顧思思見我緊張車,立馬哼了一聲,又狠狠踢了一下車身,然後帶著一抹得意哼聲看著我說道:“這是我爸的車,我想踹就踹。”
我聞言皺了一下眉頭。
原本我想不管了,對顧思思說,你想踹就踹吧。
但話到了嘴邊,又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顧思思想法又變了,一來,孟姨把車借給我的期間,我有保管車的義務。
二來,我也看不慣顧思思刁蠻的樣子。
不過下一秒我的想法又變了,一來,她是顧衛公的女兒,二來,她也是李輕眉的妹妹,現在我和輕眉領了結婚證。
也就是說顧思思還是我的小姨子。
想到這裡,我神色便有些無奈起來,然後往旁邊一站,看著顧思思說道:“你隨便踹吧。”
但人性這東西確實矛盾。
我不讓顧思思踹車的時候,她要死要活一定要踹車,現在我讓她隨便踹車了,她反而不踹了,氣急的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男人?”
“不是。”
“那你是什麼?”
“你不是一直說我是狗東西麼,就當我是狗東西好了。”
我說話的時候側頭看了一眼上山的路,接著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起來,心想著,再等十分鐘左右,孟姨和沈平再不回來,我就離開。
顧思思是喜歡叫我狗東西不假,但她叫我狗東西,更多的是想看到我氣急敗壞的樣子。
現在我語氣坦然的自己說自己是狗東西,她一點也找不到快感了,氣急的指了指我,最終生氣的說道:“林東,你真的一點臉都不要了,真不知道我姐怎麼看上你的,怪不得她連蘭桂坊都不要了,也要跟著彭阿姨回燕京。”
我聞言,沒說話,看向了顧思思。
顧思思被我沒由來的眼神嚇了一跳,想到了幾個月前我差點把她丟到山崖下麵去,一時間有些心虛,不過在想到這是在她家門口,而眼前的我還在開她爸的車之後,底氣頓時又上來了,對著我大聲說道:“你擺著那張臭臉給誰看的,難道我說錯了嗎?”
“嗯,你說得對。”
我沒有理會眼前這個明顯被慣壞了的顧思思,轉身要上車:“你慢慢在這邊說吧,我要走了。”
“不行!你不許走。”
顧思思見我要走,連忙跑到我麵前,張開手,攔在了我的麵前,然後見我不說話,一時間找不到不讓我走的理由,眼睛滴溜溜亂轉,最終注意到了旁邊停著的邁巴赫,於是哼聲說道:“這是我爸的車,要走,你自己走下山去,彆開我爸的車。”
“嗯。”
我對於顧思思的話沒做反駁,把車鑰匙掏出來放在車頂上,然後轉身向山下離去,雖然說我知道顧思思的性格,說話一直這麼難聽。
也知道我可以厚著臉皮對她說,說這是她媽媽給我開的,跟她沒有關係。
但最終我什麼都沒說。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下山的林間小道上落滿了專屬於深秋的枯葉,夕陽西下,斜輝傾灑而下,透過樹枝,澆灑在道路的枯葉上,說不出來的美。
不過我現在卻沒有任何欣賞著林間小道的心情,反而心裡湧起一抹自嘲,在遭遇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曾幾何時,我認為我現在的內心強大無比,沒什麼能夠擊破的。
但沒想到在被人找準了角度之後,居然是這麼的一擊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