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川毫不在意地淡然笑之:“秦夫人說得對,我是該好好問問梁墨是否是他私自壓下了我那封信,免得無憑無據的猜測,反而冤枉了無辜之人。”然而究竟是誰無憑無據、誰是無辜之人,可就不好明說了。
見梁秦氏聽了他的話後稍顯畏縮,梁雨川回頭繼續對梁石恪有條不紊地說道:“但我想,即使梁墨當時偷了懶,這麼重要的事,他之後也一定會在我麵前承認錯誤,好讓我及時再寫一封。而且,就算我的那封信沒寄出去,難道二蓮的那幾封也沒寄過來?若說不是有人故意將信扣下了,我倒再找不出彆的什麼原因了。”
梁石恪當即拍桌子怒問:“說實話,是不是你扣下了川兒兩個的信?”
梁秦氏腿一軟,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她的嘴唇哆嗦了兩下,隨即迅速調整狀態,挺直腰板死不承認:“不是!我沒有!你們、你們不能沒憑沒據地冤枉我!我才不稀罕什麼勞什子信呢!”
梁雨川忽略掉梁秦氏的聒噪,說:“今日讓梁千總吃了李家三郎的閉門羹,其實也是因為此事。若我倆
的信件沒有丟失,李家兄妹就不會對我產生誤會,更不會對您那麼個態度。”
梁秦氏仍在遮掩並試圖顧左右而言他:“誰敢慢待我家老爺?如此對待親家公實在沒有教養,這樣的親家誰要誰倒黴!”
梁雨川語調不變,不疾不徐:“是不是你,一搜便知。”
梁石恪怒目圓睜,終於在梁雨川的解說下意識到梁秦氏的歹毒用心,對於想要破壞自己長子的終身良緣的做法實不能容,他再次拍了桌子,“哐啷”一聲,桌上的茶壺蓋差點滾下來。
梁秦氏一個激靈,陡然抓狂:“啊!搜、你敢搜我的、搜不到的!”
梁雨川眉宇淩厲,看向梁秦氏的目光如刀子一般。
梁石恪“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梁秦氏道:“果然是你做的。”他氣得直繞著梁秦氏打轉兒,一時不知該如何教訓這個不乾人事的妻子。
梁秦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看著梁石恪在身前身後轉悠的身影便緊張得說不
出話,就怕他突然發火亂拳打她個半死。她可是看過梁石恪打人的樣子的,那真是拳拳生風、招招狠辣,一頓拳腳下來那人基本就沒個人樣了。
好在梁石恪即便如何粗魯,也不會對自己媳婦犯渾,在繞著梁秦氏走了有十多圈後,他隻覺血液上湧,頭上血管暴漲,擠得他腦子昏疼。大力一甩衣袖,梁石恪怒吼:
“給我去屋裡跪著去!”
一場“丟信記”就這麼梁雨川的三言兩語破解了,梁石恪深感娶妻不賢,頭疼欲裂,進屋後便再沒出來。梁秦氏一個人進了臥房,不知跪是沒跪。
不過就算她不跪,梁雨川也不會與她計較什麼,這些年他都習慣了,但凡梁秦氏做了錯事,總能讓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躲過各種責罰懲戒。其原因主要還是在於梁石恪的維護。
照曾經梁墨戲言梁石恪的內心OS便是:一家人計較些什麼?計較來計較去還不是得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了日後的闔家歡樂、安穩美滿,大家能忍一時便忍一時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而落個清
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