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懂得用鍛煉來保養身體,雖比同門師弟師鳳霖大上幾歲,兩人在外形容貌上卻仿佛調了個個兒。
朱君河名氣顯赫、文底深厚,向來傲然不羈,周儀今日設的是仿古宴,一律的軟墊矮桌,朱君河一腳盤坐一腳立起,胳膊搭在膝蓋上,一隻指甲比婦人還長還整潔的手隨意地耷拉著,側頭睨著梁雨川,打量了片刻才道:
“我與師兄鳳霖雖出自同門,但在性情、處事上無不背道而馳,鳳霖師兄主張無為避世、不入官場塵俗,這小子卻滿身銳氣、欲深妄重,完全看不出師兄的風骨,不知是許久未見,師兄轉了性子,還是這小子資質不堪,沒能學到鳳霖師兄的隻翎片羽。”
李二蓮微微噘嘴,斂首怒視對麵那老頭,心說:“這人誰呀?仗著官大年長就可以隨便點評人嗎?”
梁雨川卻不見怒愕,甚至唇角那絲微笑絲毫不減,對著朱君河施了個大禮,恭敬地道:
“原來朱師叔也在,學生無禮未能及時拜見,還請朱師
叔見諒。”
朱君河用否定的語言點評梁雨川,其實並非在貶低這個小師侄,他就是那麼個人,對看得上的、抱有期許的後輩才肯施舍言辭神色,尤其他越罵一個人,說明那個人才越得他的看中。在場人皆知這點,唯李二蓮這個傻女子不知而已。
“老師雖不入官場,卻不阻攔他的學生科考入仕,學生願學師兄裴諳、鄭苑霖,學有所成,投身為官,為君國天下儘自己一番力量。”
朱君河搖頭大笑,鄭苑霖拎杯離座,攬住梁雨川的肩膀,哥倆兒相視而笑,各飲一杯。
青年有誌、雄心滿滿,這是好事,雖言辭未免生澀幼稚,卻勝在一腔熱血至誠至真,在座皆樂而憫之,對梁雨川這後生讚不絕口。
那鄒姓學士又開口了:“聽聞你是為妻闖宮,自薦清白,如此看來,倒是夫妻鶼鰈、情深義重,若流傳出去,必
又是一段佳話呀!又聽聞你妻李氏生就蕙心巧手,開了個點心鋪子物美價廉、名動京城,所賣吃食多數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尤其那得公主賜名的琉璃仙酪更是引得勳貴高門爭搶。不得不歎一句,得妻如此,令人好生羨慕。隻是我等口福尚淺,至今未能有幸品嘗那琉璃仙酪的滋味,不知是否真如傳聞所言,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這話雖是衝著梁雨川說的,卻是在問李二蓮,梁雨川深情地望向身旁的小妻子,為那句“得妻如此”感動不已。李二蓮卻被誇得著實不好意思,謙虛地笑著說:
“其實隻是些鄉下吃食,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琉璃仙酪能如此大賣,還要說全靠公主的福澤庇佑,若非公主賜名,恐怕現在還沒幾個人知道這種新式吃食。”說到這兒李二蓮想到了那融化了的果凍塔,繼續道:“琉璃仙酪融化實屬意外,諸位大人若是喜歡,我這就回家取材料來,當場為諸位製作。”
“現做現吃,口福來了!”眾人聽她所言,不由期待起來,有人開始向大皇子請示,趕緊趁時辰未晚讓梁李氏製作琉璃仙酪。
唯朝華公主站出來反對:“仙酪融化一事真相還未揭曉,尚不知梁李氏有無罪責,怎可就這麼放她出宮?”
好吧,既然咱們任性的小公主如此發話了,當然要依她所願,先讓梁舉人把所查結果公布出來,再品嘗梁小夫人親手所做的美食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