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蓮掙紮不已,卻因連日來日漸瘦弱力氣欠乏未能掙脫。
柳秋茗將她的手腕舉起,氣衝衝地道:“瞧瞧吧,這小胳膊都皮包骨頭了,你還要倔到
什麼時候?多少天沒回家了?自己的相公不要了?”
李二蓮小聲道:“老公出軌,難道還指望我原諒他嗎?”
柳秋茗沒聽清,問了句“什麼”,李二蓮梗著脖子說:“該是他來求我回去的!”
“哦,原來是沒有台階下,麵子上過不去。”柳秋茗終於了解了她的心思,但是卻更加責怪她:“當初是誰攔在追仙館門口讓我顧及男人麵子的?我說你這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一天天奇奇怪怪的!”
“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能有冰淇淋賣嗎?”
“我不是說這個。”柳秋茗擺手像趕蒼蠅,“女子貴在含蓄容忍,你竟要丈夫先給你低頭道歉,你說你奇不奇怪,莫名其妙。”
李二蓮不屑地說:“既然含蓄容忍是貴重的品質,你為何沒有?”
柳秋茗一時被噎,惱羞成怒:“怎的,我河東獅的名號摘下來給你可好?”
李二蓮賭氣道:“不稀罕!”
“你!”柳秋茗焦躁地來回走了幾步,氣得腦門爆青筋,但為了姐妹的終身幸福,還是按下火氣耐心道:
“你隻看到我對阿傑管束的嚴厲,可看到過事後我怎麼哄他、安撫他嗎?”
李二蓮乾巴巴地眨了眨眼,才知道原來火爆脾氣的柳秋茗私下裡對相公也會卑躬屈膝。
“妹子,女人想讓男人說一聲‘我錯了’何其困難,那叫不切實際、異想天開,懂嗎?”
當然不懂,現代社會男女平等,小學便學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對不起三個字不難說。
柳秋茗眼皮一撩便看穿李二蓮,繼續勸道:“出嫁從夫,你這麼多天不回去照顧他,難道真不想過了?”
“他那麼大的人,用得著誰照顧?”李二蓮憤憤地說,她成日住在那漏風發黴的小雜間裡,怎麼沒見那姓梁的想著來照顧她呢?
“得得得,你不就是還記恨著梁相公逛花街嗎,那是我家阿傑攛搗的,你家那口子恁的無辜,不值當你為此離家出走。”
李二蓮定定地看著柳秋茗,終於把那埋藏心底的疑問問出了口:
“姐,施相公常常惦記彆的女人,你都不吃醋、不計較嗎?出軌這種事,哪怕隻是精神出軌,你為何竟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