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畦從後麵攔住:“彆光顧著打,先看看二蓮有沒有傷著。”
三嬸李何氏叉著腰道:“讓他打,這死丫頭不受點教訓下回還得出幺蛾子。”
媳婦一發話,李叔畦立刻不敢吭聲了。
奶奶李王氏上來揪了一把李何氏的耳朵:“你個缺德黑心的,就會扇陰風,二蓮就是讓你看丟的,要是傷了哪兒了就得怪你!”
李二蓮這才看見李何氏頭發散亂、淚眼婆娑,李王氏麵色含怒尤未散去,看來剛才在門口聽到的爭吵聲就是她們倆的了。
“對不起大家,我隻是出去溜達了一圈兒,沒丟也沒傷著。”
李二蓮低下了頭,深深對自己不告離家的行為懺悔。全因當時被香水打碎的憤怒衝昏了頭腦,才忘了這茬,現在想想,當時至少應該與奶奶或路鑫說一聲才對。
李何氏冷哼一聲:“你可溜達高興了,害得我成了欺負侄女離家出走的惡毒嬸娘,我看你就是成心跟我作對,沒傷沒痛還擺這副可憐樣子乾什麼?難道我真欺負你了不成?”
李王氏立馬瞪向她,李何氏最怕婆婆,隻好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氣,甩著帕子回了屋。
這時,一直站在角落的高東原開口道:
“李小姑娘,我家掌櫃還在月沉齋等候,不知哪位是你爹爹,現在可否與我走一趟?”
李仲園對李二蓮的氣已經消了,剩下的隻有擔心,聞言還以為李二蓮闖了什麼禍,問道:“什麼月沉齋,你家掌櫃找我做什麼?”
李二蓮便將與張輝商量的事說與李家眾人聽了,李叔畦拍掌道:
“這是好事情,月沉齋是省城富商張老爺的產業,掌櫃張輝很有能力,若他肯與大哥合作,以後這蒸餾酒和香水就不愁賣了。”
在高東原的催促下,李仲園帶著李二蓮並李叔畦上了馬車,一路往月沉齋而去。
馬車上,李二蓮將那塊銀裸子給她爹和三叔看了,結果兩人十分稀罕地說這一塊精致的裸子便能值小五兩銀子,把李二蓮驚訝夠嗆。
原來這世界除了銅板、碎銀子和元寶,還有種表麵刻花的裸子也可以作為流通等價物用,隻不過這些裸子一般隻有特彆富貴的當官人家才有權利使用,一般人家就算是富可敵國的商戶,如果沒有朝廷特許也是不能使用的。
李二蓮又問他們與仙來酒樓談的怎麼樣,李仲園歎了口氣,李叔畦也搖頭,勸慰李仲園道:
“大哥不用憂心,一會兒咱們與張掌櫃好好商談,爭取將價格提上來,有了張掌櫃的訂單,咱也不需要崔炳那點蠅頭小利了。”
原來,仙來酒樓的老板崔炳雖看上了蒸餾酒,但給出進價卻比預期低了一半,明擺著看李仲園出手急,趁機占便宜。
到了月沉齋後,張輝與李仲園兄弟倆找了間僻靜的屋子談話,李二蓮插不上手,本以為要在月沉齋大堂裡枯燥地等待一陣兒,沒想到張輝為人十分心細,派了高東原帶她上街玩耍。
李仲園起初不同意,李二蓮可是剛剛才“走丟”過一回,彆又出什麼事。還是李二蓮再三懇求和保證過才被放行。
李二蓮上街,不過是隨處轉轉看看,兜裡沒錢,想買塊糕點都羞於開口。
上午她隻顧著找胭脂鋪,對這古代的商業街沒
有具體打量過,現在轉了一圈兒,倒讓她發現了一處與現代古裝電視劇場景極為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