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園不服:“那您也不能如此武斷便判了我的罪名,總也要再開一堂仔細審過再說!”
周知縣便道:“本官念你初犯,你幼子又是宏德書院書生,本不予過多計較,隻望這二十板子能教你悔過自新,再不能隨意誣人,奈何你不到黃河不死心,那好,且叫本官讓你心服口也服!”
他驚堂木拍得震耳欲聾,鏗鏘有力地問道:“本官
問你,你說陳、崔二人拐騙你家小兒,可知他二人有何企圖?”
李仲園道:“我知,他倆想以我兒為要挾,逼我勻出一部分燒春和腐乳的訂單。”
周知縣又問:“既如此,本官再問你,你兒失蹤兩天有餘,這期間崔、陳二人可有向你提出任何要求來換取你兒?”
李仲園一噎,隨即低下頭道:“沒有。”
周知縣喝道:“大膽刁民,既然沒收到任何要挾之言,又如何讓本官判定崔、陳二人的誘拐之罪?分明就是胡編亂造,意圖蒙騙本官,讓本官做那誤判冤案的糊塗之官,好叫世人罵我不察不明嗎?”
李仲園咬著牙說:“草民不敢,大人言重了!但是大人,您如此草率斷案,實令草民不服!”
周知縣臉色脹紅,氣得鼻孔噴氣:“刁民不服,不打何服!給本官打!”
又是一支黑簽扔下來,衙差手舉板落,毫不留情,二十五大板打得結結實實,絲毫不摻水。
李仲園是條漢子,一直閉著嘴不喊出來,李宗延見自家老爹挨打,恨不得替他才好,奈何他被衙差按住動彈不得,不然準用自己的爛屁股替李仲園接板子去了。
二十五板很快打完,李仲園鬆了口氣,牙都咬出了血,整個人脫力地趴在冰涼的青石地板上。
周知縣問:“李仲園,你可服了?”
李仲園不說話,他雖魯莽,卻不蠢笨,這時若再說不服,周知縣定還要打他板子,可若讓他說服,他卻骨頭脊梁一起梆梆地硬,寧死不能軟趴下來。
周知縣道:“既不說話,便當你服了。退堂!”
李仲園連腦袋都支撐不起了,李宗延怒視崔炳和陳寶境,恨不得上去咬兩口。
周知縣已經起身,外麵看熱鬨的民眾也在唏噓聲中即將散去,那崔炳卻對著李仲園擠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嗤笑來,抱拳對周知縣道:
“大人,草民崔炳還有一事,請大人明斷。”
周知縣側著頭看了他兩眼,自顧自整理官服,沉聲
道:“今日事已了,堂下若還有事,改日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