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
那個被認為堅持不下去的人，此時，目光堅定地緩緩朝前行去，路過了幾名橫阻在路中預備弟子，也僅僅是腳步一滯。
錯愕，是唯一能形容他們臉上的神情。
就連閱人無數的宗主、嶽義，在此時亦無法理解，那個原本深受幻覺影響，搖搖欲墜，幾乎無法再堅持下去的夜月，在此時為何能不受陣法影響，並一步步穩定地走出陣法。
就彷佛可以輕易困住諸多弟子的陣法，突然間失去了它應有的功效，或者該說是對夜月失去了效用
就算陣法未全開，也不是煉氣期的人可以自行走出。這是所有人長久以來既定的認知，可如今卻就這麼地被打破。
而且竟然還像很輕鬆？
隻見，夜月雙眼目光堅定，臉龐因興奮而起了淡淡潮紅，腳下毫不遲疑地踏出陣法範圍。
“五層她在幻覺之下突破了？”嶽義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個身材嬌五官略顯稚嫩，儀態匆容帶了點優雅的女子。
不願相信的言長老，刻意察看了夜月的修為，”真的是五層這個女弟子”他連忙閉嘴，眼神略異地觀察起嶽義的神情。
其他長老議論紛紛。
“從煉氣四層突破至煉氣五層，會不會太容易了？”
“你該問的是，有這麼突破的嗎？”
“她該不會真是個修煉天才吧？入陣法前是煉氣四層，出來時卻是煉氣五層，說來太難令人相信了。”
“事實勝於雄辯，這小女娃兒硬是陣法中突破。”
“真正讓人意外的是她竟能憑一己之力走出陣法，看來她對陣法有著不低的天賦？”
“煉氣五層，有毅力，有天份，這是好苗子好苗子呀！”
“如此，輕易就突破，無怪乎她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從凡人到煉氣四層。”
“這下可真的得搶人了。”有人這麼地輕歎。
這話，直接點出了每個人的心思。
眾人目光爍爍，眼神交錯間還彼此帶了點敵意。
就連正望著夜月的宗主，也忍不住，”甚好，甚好，正好讓她成為我的親傳弟子。”
眾人紛紛投以怪異的眼神，嶽義更臉色微僵。
反倒是言長老沉默了一會兒，老實不客氣地提醒。”師兄，你昨天曾說過不準任何人私下用不當的方式誘導弟子加入所屬一脈。凡通過考核的預備弟子，都有權決定加入哪一脈，師兄怎可輕言破例？”
回過神看到眾人的眼神，再聽到言長老提醒，宗主為之尷尬，”沒錯，這是我們馭獸宗的傳統。”
這並不是說宗主就此打消念頭，而是眼下那個小女娃兒不過剛要進入外門罷了，待真進入了內門，再找機會將其收為親傳弟子也不遲。
有人機靈地將第一回的試驗記錄送上，看了最新記錄後，眾長老又是一陣不可思議。
“靈根純粹度為二級，不是一級？那她可以就這麼突然，不合邏緝呀！”
“就算是一級，也沒這麼容易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突破到煉氣五層。”
眾長老再次議論紛紛，多方揣測。
驀地，宗主目光落在某人身上，朝對方一指，”你似乎知道些什麼，說出來聽聽。”
在眾人目光聚集下，那人尷尬萬分地笑了笑，簡略地說明夜月之所以可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進入煉氣四層，並在考核時更進一步，應與他們這群貪吃之人，各自給予夜月不少丹藥脫不了關係。
聽完了那人的訴說，宗主、嶽義、言長老等人，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他們這些可以說是人老成精，經曆的多，教導、經手的弟子更多，又如何不清楚丹藥的效果？
沒錯，以丹藥為輔，可加速一個人的修煉進度，但它卻不是絕對的，唯一絕對的是其藥效僅在某個範疇之內。
確實，丹藥可以幫助累積的真氣量，可再怎麼累積，也不可能幫其突破，加之夜月得到的丹藥，均是效果輕微的低階丹藥，或許這些丹藥與其眼前修為脫不了關係，卻絕對不是主因。
而照那人所言，就算夜月天天以丹藥輔助修煉，正常的計算下，夜月能進入煉氣二層中後期已算頂天了，更何況，夜月的靈根的精粹度僅僅隻有二級，而非上佳的一級，綜合這兩個條件，夜月其實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年時間便進入煉氣四層，更不可能在短短的考核時間內，一舉邁入煉氣五層。
說不通啊，真的是說不通啊
或許，還有彆的他們不清楚的原因，但，弟子的機緣，就是屬於弟子的機緣，就算他們是馭獸宗內高高在上的存在，也是沒有權利去詢問。
但這並不妨礙眾人的招攬之意，幾位長老悄悄召來弟子，交待下去，要他們儘力遊說夜月加入自身所屬的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