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抬手抹去額間的薄汗,舒了口氣,綻出開心的笑容。
開心,當然是要開心,雖然把握的程度高,總還是第一次嘗試兩爐丹藥同煉,這一試,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可以實行的。
當然,開爐煉丹前,夜月也不是沒有想過失敗的可能性,但僅煉一爐丹,對她而言既沒有壓力,也沒有丁點的挑戰性,坦然一點地形容內心當時的感受,就是興趣缺缺!
成功了,就是將丹師的資格拿到手,失敗了,又能怎地?不過是日後煉丹出售少了層明正言順的身份,或多或少會造成自己的困擾,但五年後依然可以再次來參加丹師的資格考核。兩者相衡下,夜月小小地放縱了一下自己的一時任性。
你、你真的成功了!比夜月早半柱香完成的那個靦腆青年,神情既為夜月感到開心,又為夜月當真將兩組同爐的丹藥給煉出來感到無比震驚。
你隻是一個煉氣修士……沒有神識的情況,如何做到的?那青年問。
抬眼看向那名青年。明明外在的麵貌,就是應該脫離稚嫩的三十出頭青年,偏偏他的神態,卻又被畏縮與不自信給占據,令他看起來彷佛比外貌小了許多。
夜月笑了笑,彆說我了,你考得如何?
那青年眼裡掠過一縷失望,露出了一抹微笑,勉、勉強通過。他拿出剛得來的身份牌,今天開始我也是一名初級丹師。
夜月並沒有錯過那絲失望。她湊過頭,師兄也好棒,這不就過了嗎?該自信點呀!她朝對方的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就有如好友、親人一般那麼一拍,晚點,師妹弄點小菜幫師兄慶祝一下,如何?
躲在夜月識海裡不可能錯過這一幕的小靈,驀然出聲,才第一次見麵,就把人家當好友一樣,你的心腸會不會太軟了。他很是不認同地說:你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麼?個性如何?什麼都不曉得,瞧對方一副缺乏信心的模樣,就於心不忍,同情心太泛濫了你!哪時被人賣了都不曉得。
這麼樣的一個評斷,夜月其實很是認同,隻不過……看著不忍心,也就這麼做了。
彆動不動就同情心泛濫,你不是聖人,沒有那個心臟,更沒有那副可以擔起一切的肩膀。
神識裡,小靈的聲音說著說著開始顯得有些惱怒,夜月不知所以,隻是當他說著說著脾氣上來了。
知道了。她在神識中如此回答。
哼!彆嘴上說知道了,以後還是一樣同情心泛濫,哪日怎麼被賣了,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就在這時,那名負責主考的長老,緩緩地從前一個完成煉丹的弟子那頭走了過來。
站在不遠前等著看好戲的馬鳳儀,見夜月不隻沒是沒有爆爐,狀似還順利成丹了,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不悅地輕哼!一聲,轉頭便帶著白姬往另一個區域走去。
反而,低垂著頭,舉止匆容優雅地跟著馬鳳儀離開的白姬,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自眼角朝夜月身上一瞥。
長老走至夜月身前,麵無表情,眼神也無波動地說:開爐!
夜月知道長老這是來檢驗成果了,她順從地將丹爐開啟,右手一揮,丹爐應聲開啟,跟隨在長老身邊的弟子,忙不迭地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