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隨口說了兩句,讓她跟其他們閒聊去,這才獨自一人,沿著小屋邊往外走去,順著老漢走過的地方行去。
小院難得的熱鬨,惹來附近幾戶人家的窺探,可也僅止於此,倒是沒有人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好奇,為自己惹禍上身,畢竟,隻要是住在這一代的居民,沒人不清楚,今日熱鬨的小院裡頭所居住的人,是一年前被夜家驅趕出來的倒黴人,他們可不想為了一時好奇,跟著沾上黴氣。
走著,走著,夜月來到一處頹圮的空屋前,屋邊長著一棵粗壯的老樹,隻是夜色太暗,讓人無法看清老樹的樹冠究竟長了多廣。
老漢與夜大鐵兩人此時便站在大樹之下,不知正說著什麼。
若不是夜月修煉過程中,身體曆經粹煉,體質、眼力早已異於普通人,在這麼暗的夜色裡,她還真的很難發現有兩個人正站在樹下的陰暗處。
當夜月走到大樹附近時,小靈與小白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夜月的兩側。
小靈仰頭看了夜月一眼,伸手拉住夜月的手,輕聲地問:你想去找那個夜大鐵?
嗯。
問夜家內部的情況?小靈問。
嗯!夜月回以肯定。
你不覺得自己把太多與自己無關的事攬到身上了嗎?小靈語帶不滿地說。
這也不能說與我無關,那個前任家主是我爹,嗯,還有大娘跟我娘。若捫心自問,其實現在的自己,對夜家真心沒什麼感情,隻不過,當初離開夜家的那一幕,不曾自她的腦海散去倒是真的。
對自己付出了真感情的人,老實說,她還真心放不下。每每想起那一日,自己親娘的不為所動,彷佛一切就是如此般地正常,對照大娘流露出的激動、不放心,讓夜月不由地已將大娘放在家人的位置上,反觀所謂的親娘,她的感覺反而冷淡了許多,或許是因為,身體原主人與親娘間的互動記憶,太過於平淡的關係,以至於她對於那位所謂的親娘,也就沒有太多的感覺與想法了。
吳伯。她刻意走近後,才出聲喚道。
老漢未料到自己刻意將夜大鐵帶離眾人的視線範圍,夜月卻會尾隨而來。
小姐。
吳伯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此時的行為,原本這不過是為了不因自己一家子牽連到夜大鐵才會故意將他帶開,可這麼一帶開,小姐又尾隨而來,反而讓這眼前的情況,看起來很詭異、不循常。
見到吳伯尷尬地看看自己,又轉頭看看那個叫夜大鐵的陌生男子,吱吱唔唔了幾聲,才勉強地說:他是夜家的家仆,叫夜大鐵。他不由擔心起,眼前這個看起來稚嫩的小姐,會不會誤會自己與敵人暗通款曲?
夜月雖然不清楚吳伯心裡到底怎麼想,但從他臉上憋扭的神情,也不難猜出吳伯此時的不安。她拍了拍吳伯的手臂,讓他安心,才道:大鐵應該就是三鐵的哥哥了吧?
夜色太暗,夜大鐵壓根就看不出來人的真正長相,雖然,他們一家子兩三代人都是夜家的冠姓家仆,對於夜家有哪些成員,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可是夜月這位小姐,還真是個例外,打從她出生便體弱多病,常年睡臥病榻,夜大鐵至今也不過見過這位夜家的小姐,兩次!還是為夜小姐及夜三少爺送行的那一回,以及大夫人有回作壽時,夜小姐難得身體狀況較好,與她三哥向大夫人拜壽的那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