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大驚,下意識便自儲物袋中掏出一把靈器,目光都還未往腳上移去,便往下砸。
這一砸,砸個結結實實,淒慘委屈的低鳴頓起。
呃低頭一看,這才看清腳邊的物體,冏了。
一顆頭被一隻低階靈器,大錘,給砸進土裡的小獂,裸露在地麵上的一隻眼睛,既無辜又委屈地瞅著自家主人,貌似在說,你怎麼打我?而且還用這麼大隻的錘子,我做錯了什麼?
“怎麼會是你?”她心虛地對上小獂的目光,語帶責備地說:“有事不會傳給我意念嗎?怎麼還動嘴,差點沒把我嚇死。”
祖奶奶,要是能傳意念,這會兒還會讓你砸嗎?可惜,無法口吐人言的小獂,隻能眼巴巴地望著夜月,以意念傳出簡單的訊息。
弄懂小獂傳來的意思後,夜月連忙抬頭環顧四周。
窩在識海裡,本來還對這突來的一幕興災樂禍著,突然外麵沒了動靜,連忙問:“怎麼了?”
“小獂說,那些人在這裡。”夜月沒心思多作解釋,瞪大的一雙眼,對著周遭猛打量,不是很確定地喃道:“眼前這是幻覺?還是幻陣?”
前一刻,她明明還在巨樹森林之中,眼前的山坡有著一片紫竹林,可現在卻是站在一座巨大的墳墓之前。
墳墓到底有多大?墳包有數百丈高,與一座小山無異,若不是墳包前巨大的墓碑豎在眼前,上頭有著明顯的字跡,夜月也不敢輕易斷定前方的山頭,竟是座墳墓!
墳墓的後頭,是一片遼廣無邊,連著天際的大海。
眼前的畫麵讓夜月完全無法判斷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幻覺?不小心進到了幻陣裡麼?她不免憶起馭獸宗的入宗考核,一個陣法,便能夠左右她的視覺,甚至心理與情緒。
想起那個陣法的可怕之處,夜月不安了起來,唯恐自己不小心進入了什麼可怕陣法之中。回過頭,巨樹森林依然存在,隻是似乎多了點距離?
從小獂傳來的意念,夜月隻知那三個師兄弟應該進入了這個地方,僅是一兩步之隔,小獂便無法傳回意念,這才回頭輕咬她的小腿,將她往前拖了一大步,也因為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小獂接下來無比哀怨與委屈。白白被揍了。
她記得自己的小腿被咬住,身子被往前拖了一大步,接著並沒有移動過。夜月往來的方向跨上一大步,伸出手,隻見手的四周竟像平靜的水麵受到了乾擾,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巨樹森林的景象,就這麼地在波紋翻滾下扭曲變形。
當下她的心裡起了猜測,轉頭望向那座大墳,這一瞬間,她嗅到了大海特有的鹹腥味,以及近來很難不熟悉的血腥味!
還來不及印證心中的猜測,才剛從坑中將腦袋拔出來的小獂,突然警戒地往大海方向望去,腳下則朝著夜月的身邊退去。
一路行來,與小獂間更增數分的默契,不需再經溝通,也知道是有人來了。顧不得驗證心中的猜測,大步往前跨,人便朝會產生波紋的無形牆撞了上去。
好在如她猜測,這一撞,什麼東西都沒撞著,人已回到滿是紫竹的山坡前,拔身往上空竄去,腳下連蹬,幾個翻轉,悄然無聲地躲進濃密的樹冠裡。小獂則快速地疾奔進森林。
夜月才剛躲好,便見到山坡上的紫竹林掀起一圈圈波紋,兩個人自波紋中鑽出。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剛剛明明就有聽到聲音。”
兩人驚疑不定地察看著四周,可四周除了巨木外,也隻有一塊塊纏滿了樹木根須的大石頭,至於會移動的生物,則是連隻鳥都沒看到。
“不可能啊!我明明聽到什麼撞擊的聲音,隨後又聽到幾聲像是野獸的叫聲,不該什麼都沒有啊!”
“我也有聽到了,不可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