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一道寒厲淩空劃過,那張撲過來的獠牙大口,立時上下分離,陰鷙的雙眼也被從中一分為二,大量的血紅噴灑開來滿布花綠鱗片的長軀,陡然失控,毫無章法地翻滾碰撞,將四周的巨樹硬生生撞出一個大洞來。
在蛇吻下逃過一劫的嚴華,青著臉,擠出牽強的笑容,拱手道謝,“多謝吳師兄。”
曾經沒有入任何一脈的吳刀,見到他多少都要打躬作揖,客客氣氣地稱自己一聲師兄,如今那個吳刀,卻在不斷的殺戳中,修為成長起來並追過他,換自己改稱對方師兄一路上也多虧吳刀常守在身側,才不致於一個不小心落得身死的下場這聲師兄他倒不覺得叫得有多不甘。
吳刀咧嘴露出白牙道:“咱們師兄弟,甭客氣。”翻腕一震,將刀鋒上的血漬抖落後,換了把匕首,“嚴師弟需要哪些部位,我幫你取回來。”
吳刀大咧咧直來直往的個性,若放在以前,嚴華或許會嗤之以鼻,甚至不恥為伍,然來到了試煉之地後,才發現大咧咧的個性,自有他的好處,最起碼的,不需彎彎繞繞猜測對方的用意,同樣不需要擔心對方是不是對自己有彆樣心思。
“一起吧!吳師兄不如也取段脊骨,回去後請煉器一脈的師兄弟代煉成有用的靈器。”緩下自己的情緒,走向那條仍在扭卷的長蛇,回頭笑道:“吳師兄的那把刀也可以換換了。”
聽到嚴華突來的建讀議,吳刀呆了呆,才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著,“這把長刀伴我太久了,嚴師弟不提,我倒是沒想到。”
嚴華笑而不語,伸手摁住長蛇扭動的身軀,直接揮動手中的長匕,取下自己需要的部份。
鮮少切割妖獸屍體的吳刀,分離起脊骨沒有嚴華來得乾淨俐落,嚴華取走自己所需的部份後,見吳刀還沒搞定,主動過來幫忙。
“瞧我笨手笨腳的,多謝嚴師弟幫忙。”吳刀開心地接過嚴華遞來的那截脊骨,轉手收進儲物袋中。
也不曉得嚴華想到了什麼,突然長歎一聲。
“呃?怎麼了?”吳刀被那口氣歎得莫名奇妙。
嚴華轉頭看了吳刀一眼,又是一歎,“若不是吳師兄時常幫我一把,想來我早已死於獸口之下。”
吳刀聞言恍然,“哦!”了一聲,“那沒什麼,不需放心上,再說師兄弟間本該相助,我不也常依靠嚴師弟的專才。”他意指著自己到了這裡後,同樣要經常依賴嚴華擅長的陣法。
嚴華臉上既感慨又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個,而是想到,我尚需依靠幾個師兄弟合作、相助,才能得以存活下來,夜師妹一個人在外,也不知怎樣了?”
說提到夜月,吳刀頓時怒氣衝腦,“要不是那個胡強,夜師妹又怎麼會一去不回,現在死活不知還找不到人,全怪都胡強!一個女孩子家在這種妖獸環伺的地方,能好嗎?他的良心根本就是被蛀蟲給蛀光了!一個大男人跟女孩子家計較那些有的沒的,難道他就不是女人生的?我呸!”
要不是,一行人死的死,走了走,隻剩六人,再繼續減員下去,活著出去將恐成奢望,他還真想把胡強拖出來打成豬頭。這股忿忿不平早就憋得吳刀難受。
原本彼此既是競爭的對手也是最合得來的好友,如今卻漸行漸遠,其中的原因,嚴華自己多少清楚。胡強的不理性,及對女性的固執偏見上,漸漸與自己生出入岐,然,他不是吳刀,也不可能像吳刀大咧咧的為了觀念的分岐與胡強撕破臉,隻能默默睜隻眼閉隻眼,假裝什麼事也沒有。
看到吳刀忘我的破口大罵,嚴華有點羨慕地又是一歎,尾隨著吳刀尋路回去。
。
青靈門駐地。
頎長的白影,靜靜地站在山頂大石上遙望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