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尹歸風目光落向陽靈丹爐,冷笑著。
“像你所說的,我一時間確實煉化不了你,不過既然出現在我麵前,念在前世幾百年的舊情,丟下你不管,似乎也不好。”
尹歸風似不善又似好意的話,讓小靈感到一絲怪,摸不清對方的心思。
像是回應小靈的疑惑,尹歸風大手一揮,下一瞬,小靈的本體,陽靈丹爐便不受控製地落到尹歸風手,緊接著一股力量將其禁錮,陽靈丹爐體表的淡芒黯然熄滅,有如一隻普通老舊又斑駁的丹爐,毫不起眼。
“算我不需要了,曾經屬於我的東西,是屬於我的,算一時煉化不了也沒關係,隻要人還在這裡,我會很快幫你找出來,讓你再次成為無主之物。”尹歸風嘴邊的笑意又冷幾分。
前一秒還在捉摸著尹歸風的話意,下一秒便受到禁錮,完全是措手不及,小靈暗惱自己輕忽大意。
自己像個笨蛋一樣,毫不費心讓人給禁錮起來,讓小靈恨不得狠狠賞自己一巴掌。惱火大怒的小靈,想衝著尹歸風破口大罵,怎奈那道禁製不止限製了他的自由,連說話的權利也給剝奪了,隻能像個老舊、沒用的破爐子,讓人隨意地往袖袋裡一塞。
對於禁製加身,小靈並沒有多大的憂心,畢竟,任何禁製的形成,最基本的是需要能量作為基礎,沒有源源不絕的能量支撐禁製,總有動搖、消散的一天。
更何況,由無大能打造出來的陽靈丹爐,又豈是這一界的人所能破壞的?真要那麼容易能撼動無大能在留在陽靈丹爐內的陣法,破壞無凝煉的結構,他不知已被毀滅多少回去了。
小靈擔心的是尹歸風起的心思……他完全沒想到,曾經光明磊落,待人稟承君子原則的尹歸風,性情竟會扭曲大變成如此,若尚未真成長起來的夜月落入尹歸風的手,下場……他不敢想。
然,心急如焚又如何?
他好恨無大能為何不給他足以壓製任何強者的強悍能力,讓他既保護不好任何人,也難保自身,好恨,自己隻是沒多大用處的丹爐!更恨……若不是自己太過於自信,又怎會輕忽大意,呆呆傻傻的被尹歸風給禁錮在陽靈丹爐內,動彈不得。
……
一連數日過去,夜月二人像是讓人給遺忘了,既沒見到其他人出現,也不見老牛、老鹽從頭下來尋她們。
四周依然嗡鳴、呼呼聲不斷,大小不一的石洞所蕩出的波紋愈來愈烈,彷佛完全沒限似的不斷增強,而小洞吹出的氣息,同樣沒有一刻停歇下來,整個火山口充斥著這一界不該有的魔氣。
聚魂塔的保護,在魔氣、波紋的不斷增強下,被壓縮到連三尺都不到,致使煞虎不得不愈挨愈近,怎奈聚魂塔隔絕的範圍實在太小了,導致煞虎略顯龐大的身體有一小部份裸露在魔氣侵襲下。
煞虎身體右側,從肩膀到整條手臂,在魔氣侵襲下,從冒出一條條青筋,到後來生出密密麻麻油亮的鱗片,一條手臂更變得猙獰可怕。
過程,煞虎雖僅輕哼了兩聲,夜月卻能從他的表情,看到魔氣侵襲為煞虎帶來難以想像的痛苦,而她,隻能看著,隻能靜靜地盤坐在石洞內,什麼辨法也沒有……
好在,在聚魂塔的保護下,魔氣除了讓煞虎不得不被痛苦煎熬外,倒沒有出現其他的變化。
這一日,周圍突然激烈的變化,驚醒閉目養神的夜月。
夜月驚疑不定地打量四周,卻看不出有何變化,偏偏感知卻明確地告知她,正有什麼東西正在劇烈變化。
不多久,夜月莫名地有種身在魔界的錯覺。
視線落在身邊的煞虎身,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煞虎裸露在魔氣的身軀已有一半之多,一張臉有一半青筋虯結,眼睛外凸。
“煞虎……”夜月頓時慌了。
“主……主人……”煞虎瞪大的眼眸布滿驚恐與絕望,說起話來也不再利索,“主人……對、對不起,我……我想起我家老頭,如果……如果,最後我撐不下去,主、主人沒事的話,請、請代我回去看一下我……爹……”
眼前的人是他的主人,這一刻他理應為主人接下來的安危感到憂心,可是不知怎地,他想起總是對他罵咧咧的老爹,想起幼時總壓著自己揉捏,玩弄到他嚎啕大哭時卻哈哈大笑的老爹,對他嚴厲、不假辭色訓戒的老爹……煞虎一邊覺得自己不該,一邊卻又扼止不住最後的渴望。
在這種時候,想到自己的親人,有錯嗎?煞虎卻為此向自己說對不起,這種感覺令夜月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