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不到半個時辰,隴右關破。
鄭秦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的軍旅生涯,會以如此荒唐的結局收尾。
此戰,全城都是他們在挨打。
涼州人,甚至真的做到了零傷亡。
一旅的兄弟很快就控製住了局麵,黎楚民縱馬來到了鄭秦的麵前,他坐在馬背上,冷冷的俯視著鄭秦。
“這跟你直接打開城門,有區彆嗎?”黎楚民冷冷的問道。
“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鄭秦仰起臉,仿佛是伸著脖子,請求黎楚民給他一個痛快。
“有種!”黎楚民欣賞道:“起來吧!我們並非死仇,隴右關我們已經拿到手了,殺你們毫無意義,原本這裡根本就不需要死人的。”
聞言,鄭秦的瞳孔震動著。
他又沒想到,作為勝利者的黎楚民,會說出這番話。
此時,涼州大軍已經將西北麵倒塌的城牆全部清掃乾淨,大軍開始徐徐通過隴右關。
突然,黎楚民望著一個方向,敬禮道:“主公!”
順著黎楚民的麵對的方向,鄭秦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身穿黑甲,坐在一匹高大無比的戰馬背上。
緩緩的朝著這邊走來。
“這就是敵軍降將?”張羽坐在馬背上,冷冷的問道。
“你……你就是張羽?”鄭秦的瞳孔在地震,他仰望著張羽,這個近乎活著的傳奇,此刻就在他的麵前。
正如傳聞之中,張羽身材魁梧,器宇軒昂,一眼就覺得此人並非泛泛之輩。
“注意你的稱呼!站在你麵前的,是大齊皇帝欽封的護國公。”黎楚民慍怒道。
麵對張羽銳利的目光,鄭秦本能的閃躲了。
緊接著他就聽見有人下馬落地的腳步聲,直到腳步聲停在他的跟前。
他這才重新抬頭,但再次麵對張羽滿是殺意的眸子,頓時渾身一震。
一雙手突然輕輕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順勢將他扶了起來。
這雙手的主人,正是張羽。
鄭秦滿臉驚愕,目光不斷在張羽的眸子和手背之間來回切換。
“其實都是自家人,這場仗本不願與你們打的。”張羽有些痛心疾首的說,“你回去告訴雍州刺史,不管他帶了多少人過來,對於我涼州的精銳來說,都是土雞瓦狗,沒必要做無謂的傷亡了。”
“你……你要放我走?”鄭秦難以置信。
“應該說,你本來就是自由的,走吧!”張羽揮了揮手。
“多謝護國公不殺之恩。”鄭秦感激道。
張羽甚至給了他一匹馬,讓他可以快速與雍州刺史彙合,借此傳達他的意思。
望著鄭秦離開的背影,張羽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黎楚民等幾個師長,都站在張羽的身後。
“你們說,雍州刺史得知隴右關的戰況,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張羽饒有趣味的問眾人。
“那還用說,自然是嚇得屁股尿流,然後跪地求和了。”江達毫不猶豫的說。
“我倒是覺得,若雍州刺史是個聰明人,知道實力差距,他一定會避戰,不與我們的主力決戰。”黎楚民分析道。
張羽覺得有趣,於是接著問道:“你為何覺得,雍州不會因此投降?”
“雍州沒有理由,也不敢向我們投降。”
“為何?”
“因為我們對於朝廷來說,是叛軍,雍州刺史一旦向我們投降,他的勢力將土崩瓦解,宏觀來看,隻要其他州郡的精銳馳援雍州,他們依然有勝算,雍州刺史哪怕帶著主力撤出雍州,都好過向我們投降。”
張羽欣賞的點了點頭,“你小子,會動腦子了,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