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鬨出來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南天門內許多客人和侍者的注意力。
一些人知道雲楓和向天星在門前的衝突，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那麼耳聰目明！
看著暴怒的華老和負手而立的雲楓，一個客人微微皺眉，低語道：
“這哪裡來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華老可是江南設計協會的會長，在很多藝術領域都有極高的造詣，名聲享譽神州內外。”
“即便是放在古往今來的所有藝術家行列中，華老都能占有一席之地。”
“這樣的老前輩，精心設計出來的南天門，也是這樣的小崽子能夠碰瓷的？”
“簡直可笑！”
正如這位客人所說，南天門內部的設計，的確已經達到了相當的美學高度，即便是雲楓也不否認這一點。
不過要說一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就真的有點兒過於誇大了。
至少在雲楓眼中，能夠改進的細節，還有很多。
麵對華老暴怒的眼神和質問，雲楓隻是淡淡一笑，搖頭道：
“砍頭就不必了。”
“南天門的香氛，和景致格調並不融洽，還能更好。”
有瑤池宗第六脈傳承在身，雲楓在調香一道上的造詣，也早已登峰造極，此間香味剛剛入鼻，他便察覺了兩分不妥。
倒也不能說錯，隻是還能更好些。
聽到雲楓這話，華老看向雲楓的眼神中，多了兩分不屑之色。
“小夥子，你也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老夫在調香一道上，浸淫至少20年，南天門的香氛，更是老夫精心調製出來的，專供南天門一處使用。”
“走遍神州南北，你都絕對無法再聞到一樣的香氣，隻此一家！”
“來往客人無不稱讚，老夫調香手段之精妙，與情景之融洽。”
“到了你這黃口小兒口中，倒落了下乘？”
華老冷冷笑道：
“既然如此，小子，你給老夫說說這南天門的香氛，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提升？”
“倘若你說的有理，老夫自當奉上1億元作為獎勵。”
“但如果你強詞奪理，老夫今日定不會善罷甘休，要讓你小子知道亂說話的後果。”
王經理在旁邊，看到兩人話趕話間，越發難以調和，不由感覺到心驚肉跳，心中暗恨今日可真是個多事之秋。
但華老在南天門的股份占比很高，算是前三的大股東，本身也是老板之一，王經理眼見華老滿麵怒容，鐵了心要和這雲楓計較。
素來知道華老執拗和較真性格的王經理，也不敢再拉，隻能滿麵苦澀，靜觀其變。
雲楓卻對華老的暴怒和咄咄逼人毫不在意，隻是淡笑說道：
“給我一間調香靜室，我調給你看。”
華老一甩衣袖，扭頭說道：
“跟我來！”
他一路龍行虎步，背影中藏著滔天的怒火，帶著眾人一路上行。
這南天門樓上，專門有一層，就是華老的辦公室。
書法室、茶技房、棋室等等風雅靜室應有儘有。
而調香作為華老最近二十年最為傾心的技藝之一，這一層自然也沒少了一間調香室。
華老對著雲楓，將手一引，皮笑肉不笑道：
“請！”
這調香室中，各種設施和常見材料擺放整齊，見不到半分落灰，香盤中還有半副沒有調好的香料，顯然是主人時常把玩的結果。
沈劍心和白夢蝶跟在後麵，一路走馬觀花般看過南天門更上一層的景致，不由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