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對於植物來說,這種花裡胡哨真是恰到好處,和傳說中的蝴蝶一模一樣。
又或者是他才剛來就放了激昂的舞曲?
這種激昂的音樂也就隻有蘇鐵不喜歡,嫩芽還是很欣賞這個人類的審美的。
究其原因,或許是這家夥能夠輕易決定它們的去留。
既然這樣,把他控製了是不是可以從這裡出去!
嫩芽蠢蠢欲動。
一時之間,能夠在蘇鐵麵前炫耀的衝動壓過了對老頭的恐懼。
它斷開了和附著於時卯身上的那個絲蔓的聯係,小心晃動身體,伺機將自己的一部分掛在德裡安身上。
還差一點——
“我拍給你看看?十號試驗田,總不可能張腳跑了吧?”
老頭站直,高舉手機,將整塊試驗田框進鏡頭:“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等你們兩個都來了再說。”
嫩芽撲了個空。
它尷尬地停住了。
簇擁著嫩芽、和嫩芽在一個實驗田的菖蒲也非常尷尬。
它緊張地繃緊葉片,竭力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菖蒲這時又慶幸這次的音樂放得特彆響亮了。
它垂落在地上的葉片貼緊地麵,感知著寫字樓裡的振動——
電梯方向機械運動的振動,被葉片清晰地感知到。兩串腳步聲朝著實驗室方向邁來。
菖蒲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那兩個能夠分散德裡安注意的人類終於來了。
*
“老板,我們來了?”
克爾斯汀推門進來。
她掃過已經遮得嚴嚴實實的二十號試驗田:“不過看起來,你並不需要我們兩個的幫助?而且我記得昨天檢查並沒有檢查出什麼紕漏。是吧?時。”
“應該……”
時卯跟在克爾斯汀身後,眼睛不住地向被克爾斯汀身子遮擋的大棚看去,看到還是和昨天幾乎一樣的大棚,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這才有閒心觀察德裡安的神態——眉毛向上飛揚,神情閒適。
郵件裡的焦躁到底去哪了?
總不可能都跑到她身上了吧?時卯擦汗。
“那是因為你們不仔細。”
德裡安被倆人哀怨的目光盯著,振振有詞:“現在不會發生,以後難道不會發生嗎?而且大棚連接處的螺絲都有鬆動了,你們怎麼沒有檢查出來?你們的日報上可是什麼都沒有。”
時卯低頭。
就這?看來果然是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情,可就這點事值得這麼興師動眾嗎?知不知道在紐約打車還要給消費,貴得要命。
德裡安::“還有你,克爾斯汀。你之前也沒有檢查出來嗎?彆看現在是時的問題,其實你也有問題。你捫心自問,你的日報上多多少篇幅關於這幾塊試驗田?你的論文到現在寫出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