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局者對著線路圖一陣摸索,最終得出了一個讓人忍不住再三確定的答複。
她伸手拉動電閘,也就是在這時,險象突生——
強光手電筒雖然能夠將整個區域照亮,但正所謂燈下黑,手電筒定然會留存著光線找不到的死角。在攪局者觸碰電閘的那一刻,她和遺孤的影子突然沸騰了起來。
沸騰,自然是字麵意義,黑色的人心區域中咕嚕嚕地湧出了黑色的泡沫,一個個黑色的影子伸展著尖銳的爪子,從黑色泡沫中爬出。
尖利的爪子像是鳥禽的爪子,隻是在地上一抓,就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最可怕的時他們的動作非常之快,隻是刹那間,就對攪局者發動了攻擊。
但攪局者似乎並未發現,她摸上電閘的手指向下扣,抓住了類似把手的電閘,用力向上一提。
劈裡啪啦的電流聲,意味著電流的接通。
遺孤以一個人類很難擺出來的高難度動作,單手撐地降低重心,一腳鏟飛了起身的罪犯們,接著又一個鷂子翻身,手中武器朝著這群不知疼痛為何物的罪犯的膝關節打去。
再怎麼能忽視疼痛,關節的受損還是讓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正好為攪局者爭取到了黃金般的幾秒。
攪局者拉上電閘,順手從背後抽出短棍,借著轉身的動作朝著離她最近的罪犯頭上甩去,金屬短棍和頭骨撞擊出足以讓頭骨龜裂的響亮聲音,可依舊無法阻止這個鳥臉人的前進,從她的影子裡源源不斷地爬出了如同批發一般的鳥頭人。
“這是金屬做的頭吧?”
也得是攪局者不知道在神秘東方古代有一門名叫“鐵頭功”的功夫,不然她定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偷偷練了這個“鐵頭功”。
她後退了幾步泄力,但身體依舊擋在總電閘之前。
攪局者一手舉著短棍,另一隻手舉著手電照去。這次攪局者徹底看清他們的消散方式了——隻要是被光找到的地方,都會瞬間變成透明,然後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也就是在這幾個動作之後,供電室的燈滋滋叫了兩聲,凝滯的電流終於開始流動,供電室的燈亮了。
而這些烏泱泱的鳥頭人宛若吸血鬼,直接消失在了空中,要不是遺孤向攪局者點頭,示意她確實也看到了,虎口因為全力揮出的那一棍還隱隱作痛著,攪局者沒準還真的會把這一切當做是一場夢。
一場離奇到連噩夢都稱不上的夢。
“神諭,你看到了吧?”
在得到神諭的肯定回複後,攪局者這才放心地抱怨:“看來今天港口的熱鬨我和遺孤是沒辦法去湊了,隻能先守在這裡。神諭,你有從周圍的監控中發現什麼有關剛剛這個能從影子中出來的鳥頭人的線索嗎?”
“那樣的裝扮,總讓我想起一個童謠,你應該也聽過吧。”
攪局者拽了拽兜帽,金色的長發像是金子在燈光下熠熠閃光。
兩人做好了長久對戰的準備,可直到她們等來了來換班的員工,又監督著員工對電閘周圍被破壞的線路進行了檢修,唯獨沒有等來去而複返的鳥頭人們。
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