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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頭人身的黑影悄然遁入黑暗,並在植被掩映的土地上留下了他的“眼睛”。
這隻狡猾的“眼睛”窺視著公園內的小鳥們和植物的爭鬥,直到毒藤女驅動的藤蔓,在運動間無意將“眼睛”壓成碎片,通過“眼睛”傳輸的畫麵才在屏幕中戛然而止——
【外界設施受損,請檢查後再連接。】
“嘖。”
坐在電腦前的棕色男撥動鼠標,另一隻手在鍵盤上快速按了好幾個鍵,但那行大字依舊不留情麵地牢牢粘在屏幕上。
“暫時沒有第二個攝像頭了,如果需要的話……”
棕發男猶豫著開口。他所坐下的位置非常巧妙,正好和洋蔥的影子重疊,黑色影子突地一動,以極小的動作碰了碰棕發男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語。
“暫時就到這裡好了。”
洋蔥連帶著它的花盆,被擺放在桌麵上,這個位置正好讓它比蘇鐵高上個幾公分:“雖然還沒來得及將這邊的消息傳達給那位還在哥譚的向日葵冕下,但是我會讓人時刻關注它的分身絲蔓的狀況,一有動靜我們就會和它說的。”
它的建議合乎情理,就是……
“那為什麼不能直接將分身絲蔓帶到這裡,這可能會更方便一點吧。”菖蒲疑惑:“而且它的分身絲蔓也占不了多大位置吧?”
“那是因為……”洋蔥擺動著枝葉。
它的葉片看起來有些不協調,分明是健康的翠綠,但偏偏葉片乾癟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或許這就是石蒜科的獨特表現形式。
蘇鐵搶白,葉片顫動好像不耐煩一樣:“既然聯絡得上,那就先這樣吧。不然以它的大嘴巴,說不準就把消息全都透了出去。”
“嫩芽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它不也已經吃到了教訓嗎?”就算嫩芽不在,菖蒲還是下意識地在嫩芽和菖蒲之間充當和事佬,它寬慰道:“我知道你很擔心它,但在洋蔥的幫助下我們不是知道了它還好嗎?”
“我才沒有擔心它。”蘇鐵否認。
說到底,它原本是不打算這麼快實施這個備選計劃的。
從一個實驗室再到另一個實驗室,縱使洋蔥一口一個“冕下”,將這裡吹得多麼天花亂墜,多麼“植物友好”,蘇鐵還是覺得這和在紐約德裡安的實驗室裡沒多大差彆。
甚至以“自由”,這個很難被定義的詞彙來舉例,它們在德裡安的實驗室裡比在現在這個實驗室裡要自由得多。
蘇鐵豎起葉片,觀察著這個房間。
自從被洋蔥派來的人從德裡安的實驗室帶出後,它和菖蒲就一直呆在這個房間。
這並不是說這個房間不好——
天花板做成玻璃磚拚接而成的穹頂式樣,據說可以承載四級地震及其餘波。在沒有日光的時候,房間內則會開啟極亮的日照燈。房間內整潔明亮,功能區分布合理有序,和德裡安實驗室荒廢了一片並且從來都不打掃的走廊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甚至因為在這裡可以說話,蘇鐵可以任意指示這裡的“研究人員”做一切它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