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酒鬼坐在吧台前,吧台後站著的調酒師擺弄著就被,壓根不需要服務生端,這群酒鬼就醉醺醺地接過調好的酒,喝得顛三倒四了。
時卯原是不討厭酒的,甚至因為過年的習俗,她應當比在坐的所有酒鬼都要早接觸酒精,但現在她決定討厭這該死的酒精。
多種酒類混雜在一起的熏人氣味,點燃的煙草的臭味,以及醉鬼們身上難以形容的汗味,但凡是一個對生活質量稍微有點追求的人,都無法忍受在這裡久呆。
更彆說男人們喝酒時嘴裡不間斷的汙言穢語,即使是貫會裝聾作啞的時卯,也忍不住皺緊了眉毛——
“聽說那個婊子失蹤了,你之前不是和她走得很近嗎?滋味如何?”
“彆提了,都那樣了她還在裝純情呢。”話題中心的男人撩起垂落在額頭的厚重頭發,露出一塊青紫色的痕跡:“你看,這是她趁我不注意給我留的。要不是她失蹤了,我一定會讓她漲漲教訓。”
蒼天啊,她真想報警把他們統統抓起來。
時卯閉了閉眼睛,雖然用不能在校外兼職的學生護照在冰山餐廳兼職,她確實是有種正在犯罪的錯覺,但就算正在犯罪了,她也不想和這群混社會的□□在一個空間裡。
或許是時卯太過無所事事,她很快就被打發去倉庫給這群醉鬼拿酒。
她望著堆了有半人高的酒品,沉默著低頭盯著懷中唯一的運送工具——托盤,頓時萌生了一種強烈的欲望:“現在離開會扣工資嗎?”
【要不然,我把他們全都控製住,然後你拿了錢直接去那個精神病院吧。】手腕上的絲蔓纏緊了,像是惡魔在低聲蠱惑著本來就有些動搖的聖徒。
“算了。”時卯低聲回答著。
果然向日葵還是有後手,並且如果真的按照向日葵所說的做,這完全就是搶劫罪啊,一旦被抓到,時卯估計會先被抓去蹲局子,然後再被遣返回國。這還不如期待晚送回酒,那群醉鬼酒癮犯了直接被饞死了。
她把需要送去的啤酒罐在托盤上疊高,接著又在倉庫裡磨蹭了許久,才搖搖晃晃端著托盤送回了酒。
這次回去,她似乎已經適應了醉鬼們毫無邏輯的嘟囔聲。
【我有點害怕。】手腕上的絲蔓緊張地蜷緊:【我好像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時卯不置與否,約翰的出現,本來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托著遮蔽視線的啤酒,艱難保持著平衡,還穿著鋼琴師製服的約翰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順手托了一把時卯。
變故在這時突然發生。
因為麵前的視線被阻攔,時卯隻能向下看,她第一時間發現了影子有異——黑色的影子膨脹著,裂開駭人的口子,吐出了一個長著鳥頭的畸形怪物。
時卯手一抖,懷中的啤酒全都倒在了地上,聲音清脆響亮,像是白日炸開的驚雷。
“什麼聲音?冒冒失失的。”幾位酒鬼睜開惺忪的醉眼,蹣跚著走來。
“我看女人就是不信,不過如果你提早喊我的話,我還是很樂意幫你去搬東西的哈哈。”
酒鬼們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們事不關己地調笑著,還在討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