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庶女多福 莊小九 8560 字 3個月前

錦魚抬起頭,整理了一下衣領,笑道:“這玉膚膏還是我找人配的。我那裡一大罐子呢。昨晚就塗過了的。”

秦氏便也罷了,扭著頭把她玉膚膏收進竹匣子裡。

不想錦魚猛地瞧見她娘雪白的頸側竟有梅子大小一塊青紫痕跡。不由大驚失色,一把拽住她娘,嘴裡嚷道:“娘,你這是發的什麼疹子?!叫我好好看看!”

不想秦氏猛地一推她,雙手緊緊遮住了頸子,一張粉臉紅如秋桃。

若不是豆綠眼疾手快扶了錦魚一把,她非一頭從炕上栽下去不可。

她不由大覺怪異,正要問幽菊怎麼回事,卻見幽菊也是滿臉的紅,嘴角欲笑非笑十分憋不住。

秦氏卻已經直接縮到牆角去了,嘴裡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叫……叫大蚊子咬了一口。”

錦魚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都九月中了,哪來的大蚊子這麼厲害!

再看她娘,就見秦氏臉色紅比桃花,連眉眼之間那總抹不去的輕愁都無影無蹤了。

錦魚越看越可疑,這才注意到她娘居然穿著件櫻桃紅的夾襖,領子上還縫著雪白的兔風毛。回府後,她娘還沒穿過這麼鮮豔的衣裳!

可她娘與幽菊這模樣,分明是不打算說實話的。

她隻得暫且放下。回到自己屋子裡收拾東西的時候,悄悄吩咐豆綠去打聽出了什麼事。

不過片刻,豆綠回來,滿臉憤然,皺著小鼻子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昨兒個侯爺叫姑娘搬去了紫竹齋,他卻來了淺秋院!定是侯爺擰的!”

錦魚:……。她爹再怎麼樣,也不像是會對女人動手的男人呀?

卻聽一旁“噗嗤”有人笑出了聲。錦魚看時,卻見茯苓紅著臉兒道:“姑娘彆追問了。想來侯爺跟姨娘和好了,是極好的事。”

豆綠滿臉不服,錦魚卻隱隱有些悟了,頓時也紅了臉,拉住豆綠,叫她彆再哆嗦,趕緊收拾東西。

錦魚在紫竹齋躲了幾天,許夫人和錦心也沒來找過她麻煩。

據豆綠打探來的消息,說是許夫人病了。錦心一直在侍疾。

錦魚知道自己與許夫人跟錦心這是結下大仇了。

可她也不後悔。

反正這樣撕開了麵具也好,省得許夫人與錦心還當她是個傻子,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本來她還有些擔心,許夫人跟錦心找不著她出氣,會去欺負她娘。

結果茯苓卻說,這幾日她爹都歇在淺秋院。豆綠也說,如今府裡早沸沸揚揚,人人都說,秦姨娘又重新得了寵。

錦魚心裡卻有些犯愁。

也不知道她娘到底是不是自願的,還是為了她在忍辱負重?刻意討好她爹。

她也試著問她娘,可每次一提,她娘的臉就紅得跟要中風一樣,顧左右而言他,根本不願意跟她談。

本來她算計得好好的,她出嫁了,就求著景陽侯放了她娘出府。

可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她娘這府還出得去麼?

不過相比這事,還有一件事,讓她覺得十分奇怪。

許夫人病了十幾日,她本來硬著頭皮要去侍疾,可古香堂的大門都沒能進去。

而且許夫人也好,錦心也好,直到許夫人的病好了,也沒再來找她任何麻煩。

這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下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爹跟許夫人談好了。

這樣一拖到了十月十五下元節,也是她跟錦心納征的日子。

*****

錦魚一大早帶著豆綠茯苓去了淺秋院。

與她娘忙了一早上,看了看洛陽莊送來的賬冊信件,又選了些官窯瓷器列進嫁妝單子。

中午吃過飯,她也懶得回紫竹齋,便在自己原來的屋裡睡了。

一睡起來,就見秦氏身上穿著一件孔雀藍的衫子進了屋,手裡端著一隻紅漆海棠盤,上麵放著一碗熱騰騰的茶水,道:“說是什麼進貢的銀毫貢芽,你嘗嘗。我喝著味道怪清淡的,還不如你尋常焙的花茶香口。”

不用問,這茶必是景陽侯賞的。

錦魚心中有些感觸。她們不缺錢,可也買不到這種貢品茶葉。

她端起來喝了一口,隻覺得滿頰清香,好似在哪裡喝過一般,一時也想不起來,看了看周圍,隻有茯苓在,便笑道:“豆綠呢?又出去偷懶了麼?”

一語未了,卻聽外頭腳步響,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來:“姑娘又在背後說我壞話。我一大早去出去打探消息去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姑娘若怪我偷懶,我便不跟姑娘說了。”

一時人已經蹦躂著進了屋。

錦魚笑道:“打探消息?打探什麼消息?”

豆綠皺著小蒜頭鼻子一臉不可思議。

錦魚這才想起今天是什麼日子。豆綠定是去看納征禮的熱鬨去了。

永明侯府與敬國公府送來的東西,必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問也是白問,便索性懶得追問。

她慢慢品著茶,倒想起來了,這茶之前在錦心那裡曾經喝過。

喝完了茶,豆綠茯苓便伺候她重新梳頭,剛挽好了百合髻,正在選首飾,就聽外頭有人尖聲尖氣大笑道:“真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若是江家三爺,非打個地縫鑽進去不可!”

聲音極大,明明白白地就是要說給她聽的。

錦魚想了想,“啪”地放下手上赤金嵌雙紅寶長簪,高聲道:“是誰在外頭亂嚼舌根,給我滾進來。”

一時石青軟簾一動,一個穿著柑橘黃衣衫的高挑豐滿女子,嫋嫋娜娜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