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場。
高台上的宮殿裡坐著一個身著明黃色錦繡華服的少年,俊秀的五官之中隱隱透著幾分久居上位的威儀,眉眼深邃。
在場不少打扮奢華的女子皆是盯著這名坐在中間的少年人,眼眸中或是仰慕或是癡迷。
他什麼都不用做,僅僅隻是坐在那裡,就有讓人癡迷的資本。
此時他正斜睨著台下圍獵場中那名衣衫襤褸的白衣少年。
而那名一身白衣的少年,看起來大約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衣服臟兮兮的,精致俊秀的側臉上腫了好大的一塊。
一個巴掌印幾乎要掩蓋掉他整張臉,上麵還有幾道劃痕,像是被指甲劃出來的傷痕,嘴角還有幾分青紫,隱隱滲著紅血絲,看上去十分可憐。
然而那一雙黑色漆黑深邃的眼眸,卻陰沉的完全不像一個少年,陰冷的可怕。
就像一個雖然現在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孩子,卻足以見到他未來之後的可怕的人。
此刻,他死死盯著那個坐在高台上錦繡華服的男子,和他身旁的說笑著的人們。
哪怕是成年人都會被這樣的眼神嚇到,何況這些皇子公主還都隻是未滿二十的少年人。
顯然他是個及其不討人喜歡的人。
“皇兄,你看那西涼的小雜種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大家看看啊!他那是什麼眼神?成何體統!分明是沒把我們大楚放在眼裡。”一名皇子看到他的眼神,頓時心下咯噔一聲。
他覺得一定要徹底殺殺這個小雜種的銳氣,讓太子殿下好好治治他,不然他真的怕哪一天他會把他們都殺了!
饒是太子比這些人的見識多很多,又常年浸淫國事,還是被這個眼神看得倏然一驚。
簡直讓人脊背發涼。
一些一直在一旁圍觀的年長的太監宮女,都不由得有些發怵。
“言喜,去,給我掌嘴,五十下,看這個小雜種還敢不敢用這種眼神看我們楚國人!”太子冷聲道,他覺得自己的威嚴被這個西涼來的小雜種挑釁了,自己的尊貴可容不得這種身份低微的人侵犯。
名叫言喜的太監聽到自家主子的吩咐馬上上前,高高地揚起手就要打下去。
“砰——”那巴掌正要落下,忽然一個石頭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直接狠狠砸在了太監的頭上,太監猝不及防被這麼一砸,踉踉蹌蹌著往身旁退了幾步,直接摔倒在地,樣子十分滑稽。
下一秒,隻見一個穿著淺粉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麵前,她尚未收回手,顯然剛剛的石頭是她的傑作。
整個圍獵場內的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反轉驚呆了。
搖情砸完人後直接快步走到了那個衣衫破舊全身是傷的少年身邊,冷冷的眸子看向他,少年也看著她,怔怔的,然後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毫無理由的,他的眼神以某種完全不可描述的速度柔和了下來,然而隻是一瞬間。
夜澤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這些年以來他遭遇過的一切都刻骨銘心。
他恨每一個楚國人。
不可能對誰不一樣,永遠都不可能。
而當看到少年一身的傷痕累累和臉頰上的巴掌印時,搖情的表情冷了下來。
“誰乾的?”
太可憐了我的目標。
打我任務目標?
報仇。
必須報仇。
沒人說話,搖情便直接望向了剛剛那個動手的太監,當即就是一腳。
太監好不容易站起來,又被踹的直接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