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柏子靈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也淡淡地跟了一句。
“關你倆什麼事？”
柯明野白了倆人一眼，心想著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的，結果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被其他東西吸引了。
隻見柏子妮才剛走出門，又走了回來，低著頭對柯明野說：“算了，我們一起去散步吧。”
“你不是有事麼？”
柯明野眼神古怪地看著她，心說你怎麼一出接一出的。
他知道，柏子妮剛才肯定是想去找青鴉問一問“怪東西”的事情，不過這又有什麼意義呢……他早就通過自爆的方式從青鴉手裡掙脫了，現在過去也找不著人。
“不去了，比較想和你去散步。”
柏子妮沉默了一會，低聲說。
“那走吧，順便去附近的咖啡館找一下大哥和二哥。”
柯明野猶豫了一會，正想說自己去二樓找手機開脫一下，然後放出詐術人偶，想了想還是算了，他打開了好友麵板，對反犬發送去了信息。
【失敗的Man：我突然有事，今晚不過去了。】
【反犬：又被你爹逮了？】
【失敗的Man：不是，不多說了，明天見。】
發完信息，他關上麵板，挪步跟著柏子妮一起走向了門口，蹲下身穿上了球鞋。
“你最近心事怎麼這麼多？”他一邊綁著鞋帶一邊問。
“有麼？”
“都擺在臉上了，你一點都不會藏心事，家裡人一看就知道了。”
“哦。”
“所以發生什麼了？”
柯明野說著走入電梯，摁下麵板上的開門鍵，靜靜地等待著柏子妮走入轎廂。
柏子妮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站在轎廂外，低垂的碎發遮蔽著她的眼眸。
“彆問了，行麼？”她說。
“好吧，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柯明野歪了歪腦袋，手指一直摁著麵板上的‘Open’，“我手都酸了，你到底想乾嘛？”
柏子妮沉默了一會，眼底泛著疲倦。她緩緩從發縷中抬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輕輕地向後退了一步。
“如果說，我是魔……”
柯明野愣了一下，咽了一口水，心說喂喂，你不會真要和我爆了吧？
“呃，你是……什麼？”他試探著問。
柏子妮沉默著，他們一個站在明亮的轎廂裡，一個站在昏暗的樓道裡。
良久，樓道裡的人輕聲說：“你不記得我小時候說過，我想當魔法少女，這樣以後就可以保護你了。”
“記得。”
柯明野默默地低下頭，腦中回想著這件事。
印象中他小學經常因為被領養的身份，在學校裡被人說三道四，同學都說他是寄生蟲啊，命裡克父母啊，於是他天天和人打架，經常鼻青臉腫地回家。那時候有一天，還在上學前班的柏子妮心疼地抱著他，眼睛都哭紅了。
她邊哭邊大喊著，自己長大後要當魔法少女，這樣就不會有人欺負哥哥了。
那時家裡的孩子都在笑她。
尤其是柏秋蕪，儘管克製地用拳頭抵著嘴唇，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得肩膀打顫。
隻有柯明野那時候愣了很久，最後隻是拍了拍她的背部。
柯明野想到這裡，忽然愣了一下，抬眼看著柏子妮，心說她不會真的因為這件事才去當魔法少女的吧？
“你那時真傻。”他撓了撓鼻梁，低聲說著，“大家都在笑你，老爹還拍成視頻了，以前每年你生日的時候都要放一遍，後來大家就忘記這回事了。”
“你真過分啊。”
柏子妮被氣到了，紅著一張臉，沒好氣地說：“我那時候，隻是隻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我不是一直好好的麼，在那之後也沒被人欺負過了，說不定就是托你的福呢。”
說著柯明野鬆開電梯麵板上的開門鍵，走出電梯牽起她的手，趁著電梯門還沒闔上，把她拉入了轎廂裡。
兩人的身形穿過即將合攏的縫隙，像是穿過了一個世界。
電梯門閉闔而上，在嗡嗡的聲音中轎廂緩緩下行。
柯明野鬆開了她的手，轉而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在九點半之前回家吧，不然老爹又要叨叨我們了，不過我們可以去咖啡館找大哥，讓他當我們的擋箭牌，就說他拉我們出去玩的。”他勾著嘴角說。
“好啊。”
“彆不開心了。”
“沒不開心了。”
“那就好。”
“感覺你最近變了好多，以前都不怎麼關心我的。”
“以前的我有那麼絕情麼？”
“沒有，隻是你從不開口說，其實我知道。”
“那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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