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應該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整個環京最有名的人就是他了,雖然名聲都是負麵的就是了……”
隨著青鴉從教學樓的走廊步入教室,西子月開口說著,話音中帶著些許的揶揄語氣。
“聽說過。”小紅帽說。
“不感興趣。”灰燼說。
青鴉就那樣駐足在教室入口,漆黑的披風嚴嚴實實地籠罩著他的軀體,像是一頭直立著的巨鴉。
他開口說:“長話短說,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們,問了就走。”
落下的話音照舊那般嘶啞、陰翳,像是一頭烏鴉在說著人類的話語,令人不寒而栗。
說實話,如果放到那種類似於“魔法少女”大戰“魔獸”或者“怪人”的世界觀裡,那看到青鴉的一瞬間在座的各位魔法少女已經該拔出魔杖大喊“受死吧,烏鴉怪人!”了,可惜就算她們不想承認,眼前的這人也是一位超級英雄。
“真欠打,像是有人欠他錢似的。”
魔法少女灰燼這麼想。
換做平時,灰燼肯定是不敢和這個恐怖直立鴉單獨會麵的,但是她大師傅在這兒呢——在灰燼眼裡,全天下就她大師傅西子月最厲害。
什麼垃圾烏鴉人,天天擱那凹造型,裝什麼裝啊,到頭來不還是得被她大師傅一張魔法牌送走?
想歸想,她可不敢在大師傅麵前放肆,免得明天就被西子月用時空列車拐到緬甸,所以隻好開口問:“到底什麼事?”
青鴉緩緩地說:“有關昨日在‘萬象城’發生的事件。”
“可是我師傅不是告訴我,那件事情歸異常管控局管麼?”灰燼說著,不忘諷刺了一句,“我記得你是超英協會的人,我沒理由回答你吧?”
“是這個道理,但隻要是在這座城市發生的事,我就有義務管。”
“謔,伱這烏鴉人把自己當什麼了,環京市市長,還是總統?”
灰燼托著下巴,冷冷諷刺著。
青鴉凝視著她,保持著沉默,半晌才說:“這邊沒有總統,這麼基礎的知識,你父母沒教過你麼?”
不懂就問,她的父母不就是你嗎,合著你擱這罵自己呢老爹。小紅帽想。
她輕輕地咳嗽兩聲,雙手疊在裙裾上,主打一個乖巧安靜。
“哈,你要打架麼?”灰燼問。
青鴉投以她一個冰冷目光:“真是幼稚……”
“你……”
灰燼正要說話,便被西子月打斷了。
“灰燼同學,我好像沒有教過你這樣說話吧?”
西子月抿了一口熱茶,抬眼盯著灰燼看了兩秒,不冷不熱地說著。
灰燼氣不過來地看了一眼西子月,眼神像是說:“師傅,你怎麼忍心讓我吃這種苦,和這種傻逼多說一句話我都會死好麼?”
兩人目光相對,西子月的眼神很平靜,但卻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灰燼算是明白她的態度了。
說實話,她實在不知道師傅為什麼要給這個恐怖烏鴉人這麼大的臉,不過隻好妥協。
“你想知道什麼?”她問。
“根據我手頭的情報,你當時就在現場。我需要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還有你遇到的所有超人種。”青鴉說。
聽到後半段話,灰燼扭過頭去,不耐煩地說:“拜托,當時人那麼多,我哪記得我遇到過什麼超人種?”
“說出你最有印象的幾個的特征就可以了。”
灰燼思考了一會,開口說:“一個戴著紅色的V字麵具,說話很輕浮;一個就是那個‘黑悟空’你知道吧,那個很欠打的猴子;至於那些忍者就太多了,我認不過來,隻是其中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寸頭佬比較厲害,但被我打爆了。”
青鴉聞言,眼神陰鬱地沉吟了片刻:“黑判官,和黑悟空麼……”
小紅帽聽到這,感覺找到了機會,於是試探著說:“既然沒我什麼事,那我可以走了麼?”
“不,我也有事要問你。”
說著,青鴉扭過頭,冰冷的目光從麵具後投向了她。
小紅帽暗暗打了一個寒顫,心說老爹你能不能彆這麼唬人啊,然後麵無表情地垂眸說:“哦,那好吧。”
她心想,我一定是被柏子妮坑了,這個呆逼一定和她師傅吐槽了我的事情,然後她師傅又告訴了青鴉,所以青鴉才知道昨天我也在場。
“彆看他看著嚇人,其實他是不會吃人的。”西子月說。
“聽起來更恐怖了。”小紅帽壓低帽簷說。
“開始吧。”西子月瞥了一眼漸漸不耐煩的青鴉,平靜說著,“灰燼同學,把你昨天和我說的那些事給這個打扮得像烏鴉一樣的中年危機先生複述一遍。”
“打扮得像烏鴉一樣的中年危機先生,”青鴉沉吟著,“這是什麼稱呼?”
“愛稱。”
“大可不必。”
聽著兩人對話,灰燼越聽越不爽,於是插嘴說:“不是,師傅,既然我昨天都跟你說那些事了,那為什麼非得我和他說,你說不行麼?”
西子月捧起熱茶,說:“睡一覺醒來已經忘了。沒辦法,昨天你給我發信息的時候我眼都睜不開了。”
灰燼聞言歎了口氣,緩緩地說:“師傅,你這個人……真是滿腦子都隻有自己呢。”
“這不是我剛才和你說的話麼?”小紅帽小聲問。
“現學現用不行麼?”灰燼低聲說,“你不也是偷的動漫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