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通過測試後,柯明野利用小紅帽這個馬甲,從灰燼手中把這個頭盔借了過來。
因為灰燼說隻能使用一天時間,所以柯明野必須挑選今天動手,畢竟明天就得把腦成像頭盔送回去了,這種重要物品總不能賴著不還。
此時此刻,隨著骰子怪人為車正晨戴上腦成像頭盔,他繞到了床後,緩緩把車正晨的身體扶了起來,然後看向腦成像頭盔背麵的屏幕影像。
他開啟的是頭盔的第二個功能:這個功能允許截取使用者的腦信號,把他們正在想象的畫麵給複刻到現實中。
以前柯明野和柏子靈等一行人在煙袋電影城裡也曾使用過這個功能。
於是這一會兒,正處於催眠狀態的車正晨,耳邊響徹著手機中傳來的機械引導聲。
“回想一下,你是否見過這種蟲子?調出你腦海中被掩藏的記憶,想象一下你見到這個蟲子時的情景。”
同時他被撐開的那隻眼睛,正被迫凝視著視頻中的那隻黑色蟲子。
這麼一套組合拳下來,柯明野不信車正晨還回想不起來當初被蟲子寄生時的記憶。但腦成像頭盔的屏幕上遲遲還未呈現出反應,隻是閃動著黑白雪花光點。
“他好像近視來著,會不會看不清手機畫麵,要不你的眼鏡給他戴上?”骰子怪人說。
反犬搖了搖頭:“不至於,這種時候你可彆搞怪了。”
兩人談話間,腦成像頭盔的背麵緩緩呈現出了車正晨的想象畫麵。看來在這麼一套催眠暗示組合拳的作用下,他的大腦終於是有了反應。
隻見,那幅畫麵上呈現的是車正晨的第一視角:他正坐在一家私人酒館的內部喝著悶酒,拿起手機,靜靜地看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頗為俊秀的青年。
骰子怪人一邊看著車正晨的回憶畫麵一邊說:“照片裡的這家夥,應該是他的兒子。”
“你怎麼認識?”反犬問。
“他說自己的兒子是灰鴿,懂吧?”
“哦,那個被鐘表客分屍的英雄?”
“對啊。”
“怪不得車正晨會這麼偏袒你,這麼看來完全是情感因素居多。我還以為真有人看中你那三腳貓功夫的超級英雄形象。”
“差不多得了,哥們的藍鴞好歹在係統評級裡是一個D-級超人種,被你說的一無是處。”
“不如怪東西。”
“怪東西就在這裡呢,怪東西說謝謝你誇獎它,但不影響你是一個悶騷貨。”
“彆叫了,注意看,小心錯過加斯特羅本體的線索。”
腦成像畫麵中,車正晨正盯著兒子的照片,忽然有一個坐著輪椅的少女進入了酒館。她雙手轉動輪圈,推動著輪椅來到他的身旁。
見到這一幕,反犬和骰子怪人都微微凝神。
車正晨昏昏沉沉地轉過頭,摘下眼鏡,揉了一下眼睛再重新戴上眼鏡,眼中那個少女的形象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她一頭披肩紅發,穿著英倫古典風的布裙,手中拿著一柄拐杖。麵容姣好,清澈的眼中卻含著一種難以掩飾的戲謔。
少女說了些什麼,緊接著提起拐杖,堵住了車正晨的喉嚨。
下一刻,一條黑色的蟲子沿著拐杖的手柄處爬向了末端,飛快地塞入了車正晨的嘴中。
車正晨雙手捂著喉嚨向後癱倒在地,緩緩闔上眼皮,失去了意識。腦成像畫麵也隨之暗了下來。
反犬和骰子怪人扭頭對視一眼。
他們已經用手機拍攝下了腦成像畫麵中那個少女的麵容。
並且退一萬步,就算少女當時戴著人臉麵具,至少他們也得到了對方的主要身份特征:一個坐著輪椅的殘疾少女。
“這應該就是加斯特羅本人了。”反犬說。
骰子怪人點了點頭,默默看了一會兒用手機拍攝下來的那張照片,然後說:“那麼接下來,找出加斯特羅的任務就該交給裁冰了。”
“那我走了,你自己想方法把車正晨帶回去。”
“Okay,這次也麻煩你了,文化人。”
“沒什麼麻煩的,幫你擦屁股已經是我和裁冰的共識了。”
反犬說著,扭頭瞥了一眼骰子怪人,緩步走出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