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或許我拐走他的意義就是為了提醒他換一副更加合適自己的眼鏡,比如無框眼鏡,再次一點就黑框眼鏡,反正都比金絲眼鏡要好。”
“好吧,其實我已經給他配好眼鏡了。等他醒來後記得告訴他不用謝我,我隻是隨手做一件好事而已。”
圖案極具童趣,像是什麼小豬佩奇、黑貓警長、米老鼠,不知道還以為有個小毛孩在他身上亂塗亂畫。
有人說藍鴞或許是青鴉親戚家的孩子;有人說青鴉是一名大學教授,藍鴞是他的學生;
有人冷笑著說,如果青鴉有一個兒子,那他的兒子應該差不多到了可以穿上戰服的年紀了,懂我意思吧?
有人還說,就算他收養了一個孤兒,在青鴉的耳濡目染下一定會成為那種性格極其孤僻陰鬱的怪胎,藍鴞對比之下可要陽光多了,一看就不像青鴉帶大的人。
“那就好。”藍鴞歪著腦袋攤了攤手,鳥喙隨之傾斜。
這麼說來,車正晨當時對他說的那番話,其實也是說給超英協會高層聽的。
半晌,青鴉才抬起頭顱,如刀鋒一般銳利的鳥喙向前延展,目光透過麵具冷冷地直視著前方。
青鴉曾想過,是否由自己一手促成記憶中那個如羔羊一般溫順平和的青年成為了未來的鐘表客,但他隻能一次次地在腦海中磨滅這些充滿了痛苦與愧疚的思緒,儘可能地在現實中彌補著那些過錯。
旁聽著的白金之翼一邊笑著一邊說:“不不不,青鴉幾乎從不和彆人交流,我甚至沒聽過他開口說幾句話,所以他提醒你的時候,其實我還挺震驚的。”
藍鴞愣了一下,雙手合十默默道歉:“那沒事了。我錯了機械先鋒哥,以後不懂的就問你,畢竟你和百度有合作。”
他的食指緩慢地摁下鐘表上的按鈕,隨即在哢噠哢噠的音響中,他的身影倏然間消失在雨幕中。
青鴉緩緩凝目,望向鋼板上的文字。
“對不起,但恕我直言,那不應該連著青鴉一起告麼?”
藍鴞歎了口氣,收回了投注在周圍的注意力,一邊用銀色的勺子吃著雪糕一邊問:“所以是什麼情況,車司令還好麼?”
“不用,青鴉攬下了這件事的調查權。”念力修女說,“他擁有著查看整座超英大樓監控器的權限,就連車司令的辦公室裡也設有監控器。隻不過司令官辦公室裡的監控權限隻有那些高層,以及圓桌會英雄有資格查看。”
青鴉這樣想著,不禁在心中感慨這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循環圈。往事總會重演,告彆的事物總會以另一種方式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想要入那些大人物的眼睛,最起碼頭頂也是得戴著圓桌會成員,亦或者管控局S級執行員這種頭銜,而不是一個初出茅廬尚未嶄露頭角的E級英雄。
而在車正晨旁側,正擺放著一塊生鏽的鋼板。不知何人用粉紅色的粉筆在鋼板表麵留下了幾行可愛的字跡,仿佛出自一位小學女生之手。
此時此刻,眼前的這一幕讓青鴉再一次回想起了那個名字。
“而你現在告訴我……你就是青鴉?”
“不就老東西給新人教授一下經驗,有什麼好震驚的?”藍鴞頓了頓,低垂著頭說,“好吧,其實我也挺開心的。”
其他人紛紛駁回他這個想法,說青鴉那種怪物能組建一個家庭那我直接吃屎,你說他收養了一個孤兒還更有說服力。
“你到底在說什麼?”
於是大夥終於開始重視這個來曆不明的紅藍貓頭鷹,紛紛好奇起了藍鴞的身份。
像是從上天手中偷走了那麼一秒鐘,又仿佛被從天幕傾瀉而下的千萬噸雨點吞沒殆儘。
柯尤慶那時並不清楚事情的起因,隻是怔怔地看著他,緩緩開口問。
“青鴉,他害死了我的家人,讓我體會到了一無所有的感覺;
青年呆立在雨幕中,良久,從被雨水打濕的額發中抬眸望向他。臉上陰晴不定,嘴角緩緩咧開一個似怒似悲的弧度。
撂下這句話後,青年歪了一下腦袋,舉起右手握著的一塊鐘表。
“對了,你說圓桌會英雄有資格訪問司令官辦公室的監控器。這麼說來,圓桌會英雄的地位甚至要高於司令官咯?”
藍鴞挪動目光打量著四周,隻見不少端著餐盤走向原位的超英、排隊等待著取餐的司令官、甚至是餐廳的工作人員都在暗暗向他投來目光。
自從看到青鴉親手救下他後,整個超英協會的人員看向他的目光都變了。
短短一周內便有數十名超英死去……
“我是該叫你柯尤慶,還是說……青鴉?”
可在往後的幾十年裡,他從未抓到過鐘表客,因為鐘表客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為憎惡,同時也對他最為了解的那一個人,所以每一次都能遊刃有餘地從他手中逃走。
“我勸你把頭盔上的這東西去掉,否則可能會有人告你性騷擾。”
說著,藍鴞把目光投向其餘兩人,她們一個默默點頭,一個沉沉地“嗯”了一聲,都表示沒有意見。
藍鴞說著向著她伸出了手,結果修女徑直無視了他的手,握住了他的鳥喙,麵無表情地上下晃了晃。
藍鴞思考了片刻,頗為好奇地問。
“總之,你現在是確認要到我們這支小隊裡來了?”修女問。
餐桌一角,始終保持沉默著的機械先鋒忽然說:“不懂的可以問我,我可以幫你百度。”說著,他喝了一口酒水。
但在不久之後,隨著那個青年的失蹤通報在全市傳播開來,一個自稱為“鐘表客”的身影開始在環京市內出沒,大肆獵殺著超英協會當中的超級英雄。
致貓頭鷹先生或者烏鴉同誌:
“其實我隻是在進行著一個惡作劇,並沒有惡意,請帶著我們正直善良的車司令回去吧,藍鴞先生。哦,Ps:如果是青鴉找上門來,那麼此處的‘藍鴞先生’劃掉改為‘青鴉先生’。”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如果車司令不想要那番對話被人聽見,那他肯定不會明晃晃地在監控器下講。
“沒錯,能夠進入超英圓桌會的英雄,基本已經不需要司令官來指揮和管理了。你連這點兒常識都不知道麼?”
骰子怪人的氣質,與那年初出茅廬的鐘表客如出一轍:瘋狂,怪誕,做事毫無邏輯,卻把某一個超級英雄當作朋友,把他玩弄於掌心之中。
“多多指教。”她說。
藍鴞愣了一下,收回右手聳了聳肩,低頭擺動著鳥喙,“呃……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可以告你在性騷擾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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