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確認自己說的是‘青鴉’?”
藍鴞隔著鏡片盯著車正晨,姑且確認了一遍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錯。”車正晨笑,“我就是在問你,想不想和青鴉單獨見一麵。或許真正接近他後,你能對他有一個新的認識。”
聞言,藍鴞低垂著頭在轉椅上側了一下身,跟著轉椅轉了一圈,麵具上的鳥喙隨之回到原位。
他心中思考著。
真的假的,這才見麵沒幾天,車正晨就急著給我和青鴉牽線了,不會是和我老爹商量好要一起開我盒了吧?
那正好合我心意,雖然不太想讓協會其他人知道我身份,但光是讓車司令和老爹知道我的身份,我還是願意的。
畢竟我也已經把車司令身體裡的寄生蟲取出來了,倒也不用怕他被加斯特羅控製,透露了我的情報。
想到這裡,藍鴞雖然心中覺得這是好活,但姑且還是像過年時候收紅包那樣,象征性地推脫了一下。
“呃……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先問伱,”他歪了一下腦袋,斟酌著問,“車司令官,你確定青鴉會想單獨見我?”
“我看了官方給的監控記錄,在你昨天快要墜向地麵的時候,青鴉救了你。”
“你在開玩笑麼,換一個彆的超級英雄,他也照樣會救。還是說……”藍鴞說著頓了一下,語氣不以為然,“車司令,你覺得青鴉像是那種會見死不救的人麼?況且還是對一個義警見死不救,這可不符合他的作風,嗯,一點都不。”
車正晨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但他還對你說話了:如果他救下了其他超級英雄,未必還會忠告他們一句。”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初你把他拉進了超英協會,還當了一段時間他的司令官,和他算是老朋友了。”
說著,藍鴞攤了攤手,“所以本質上是他因為知道我是想救你才會陷入險境,於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他才會對我多寒暄一句。懂麼,真沒必要過分解讀。”
“倒也是有這種可能。”
車正晨抿了一口茶,淡淡說著,“但我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見過他和其他超級英雄有過多交流。姑且看來,他應該還是挺在乎你這個‘模仿者’的。”
藍鴞聞言歎了口氣,雙手手肘搭在轉椅的扶手上,以手扶額,沒好氣地說道。
“我的天,你知道麼,我感覺我們像是在討論說‘噢,那個女生一定對你有意思,她從來沒有跟男生說過話’的高中男生,而青鴉就是那個班裡不怎麼說話但成績非常優秀以至於招來其他同學羨慕嫉妒恨的冰山美少女。”
“嗬,嗬嗬……”車正晨被逗笑了,搖了搖頭說,“算了,那不聊這個。總之,我應該能幫你爭取到和青鴉單獨見麵的機會,你隻需要回答我,到底願不願意見他?”
藍鴞低垂著頭,沉默了那麼兩三秒,然後開口說:“這不是廢話麼,我當然想見他,否則穿上這身戰服的意義是什麼?”
他頓了頓:“比起問我,你不如去問問他,願不願意見我。”
“那就夠了。”車正晨聳肩,平靜說著,“我認為他是想和你聊聊的,隻是沒找到時機,彆看青鴉那樣子,其實除開工作,他的為人很彆扭,呃……說難聽點就是悶騷。”
“哈哈,你真不怕突然有一隻烏鴉打破玻璃,把你從辦公室裡拐走?”
“不至於,我更怕有一個蜘蛛一樣的男人打破玻璃,把我拐走,都有心理陰影了。”車正晨揶揄著。
“好吧,說的也是。”
說完,藍鴞沉默了片刻,雖然知道自己等會兒回到家裡,就可以和青鴉同誌一起吃晚餐了,但姑且還是自欺欺人地問。
“所以我什麼時候可以和青鴉見麵?”
車正晨張了張嘴,語氣頗為含蓄地說:“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理我,但應該不至於拖上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也太誇張了吧,你們算是老朋友了,他至於這麼冷暴力你麼?”
“這是他的做事習慣,不是什麼冷暴力不冷暴力的。哎,不是很懂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藍鴞關心地問:“話說車司令,你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比方說,骰子怪人在捉走你的這段時間,往你的體內植入了納米機械,或者竊聽器追蹤器什麼的?”
“不,我被青鴉帶回來後,他第一時間就讓人用精密儀器檢查了我的身體。”
“結果呢?”
車正晨笑了笑,答:“結果就是除了輕微骨折以外,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你說骰子怪人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是不可能的,除非它的手段已經厲害到可以瞞過管控局提供的檢測儀器。”
“原來如此。”
說著,藍鴞沉吟了片刻,一邊裝出思考的樣子一邊說:“對了……關於最近很火的那個群體暴動事件,我之前在巷子裡偷偷觀察,發現有人吐出了一種黑色的蟲,那些蟲子爬到了另一個人的嘴裡。貌似那些暴動群體就是被那些寄生蟲鑽入體內控製了。”
他抬眼看向了車正晨,語氣漸漸古怪:“車司令,會不會那件事是骰子怪人做的,然後它拐走你是為了往你體內塞進一條寄生蟲?”
聞言,車正晨長舒了一口氣,不急不緩地說道。
“關於那種寄生蟲,超英協會在今天已經對內公布了調查進程,說是這種寄生蟲不會對超人種下手,於是對每一位非超人種司令官和協會內的普通人工作人員進行了檢測,確認了他們沒有被寄生蟲寄生。”
他頓了頓,“我也是普通人,所以也在協會的檢測列表裡。但很幸運,檢測表明我的身體並沒有被寄生蟲寄生的跡象。”
“那既然和寄生蟲無關,你的身體也沒有任何變化,那麼這個骰子怪人把你捉走,究竟是為了什麼?”
藍鴞沉吟著,語氣頗為困惑。
“不知道,可能是在提醒我換眼鏡,剛好我那副眼鏡戴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說著,車正晨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那是我兒子送給我的,也就是……灰鴿,他在超英協會拿到第一筆薪資了,就買了那副眼鏡作為禮物送給了我。這麼多年了,雖然我的視力退步了不少,但也沒有換過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