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區彆？”
兩人話語間，柯泳竹從樓上走了下來，在冰箱裡拿了瓶飲料，然後坐到了柯明野的另一側，一邊擰開瓶蓋一邊拿起遙控器轉台。
電視畫麵跳轉到一港電視台，上麵正放著動畫片《Ben?10》。
“不行，等小靈醒了就開會。”柏子妮皺了皺眉，提議說，“開會……必須開會。”
“開個鬼，你們不累我累，反正我先睡了……”
柯泳竹懨懨說著，在沙發上找了個枕頭躺下，闔上沉重的眼皮。
“那等下開會不叫小學生了，他肯定不好奇他的小靈姐姐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定一點兒都不好奇吧……”柯明野說。
聞言，柯泳竹眼角一抽，驀然睜開雙眼，抱著枕頭從沙發上直起身來。
“那我上去等你們，開會就開會。”說著，他上樓去了。
“老哥，等會來我房間。”柏子妮說。
“OkayOkay，你們先看看子靈醒了沒，要是她醒了就叫我。”柯明野說，“我先在這裡看一會電視。”
“好。”柏子妮頓了一會，忽然輕聲說，“……伸手。”
“乾嘛？”
“伸手就是了。”柏子妮皺了
皺鼻子。
聞言，柯明野無奈歎了口氣，然後向著她騰出了一隻手，扭頭看她。
柏子妮低垂著眼，伸出手來，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交朋友那樣，輕輕地搖了搖他的手掌，感受著從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不是，你……”
柯明野話說一半，便被她打斷了。
“你還活著……真好。”柏子妮忽然說，然後沉默了半秒，鬆開了柯明野的手，頭也不回向著樓上走去。
柯明野愣了愣，抬起桌上的可樂瓶抿了口，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就在這時，視野右上角冒出了氣泡。
他挑了挑眉，點開氣泡，心說要是這時候“加斯特羅”這個ID在討論組裡發了一條信息，那他能直接嚇暈過去。
好在不是加斯特羅。
【反犬：還活著？】
【失敗的Man：死了。】
【反犬：我本來還想著用不用回來幫幫你。】
【失敗的Man：嗬嗬，本來我還正想著潤到日本當牛郎了。還好那個加斯特羅沒有掀桌。】
【反犬：也就說，你的身份還沒有在你家人眼底暴露麼？】
【失敗的Man：沒有……不如說暫時沒有，不排除加斯特羅還留了後手的情況：她要我往我家人的郵箱裡塞了一封標題為“你弟弟是玩家的證據”的郵件，那我照樣還是得死。】
【失敗的Man：不過，那個女人應該不至於做得這麼絕。】
【反犬：她死了？】
【失敗的Man：我親手殺的，等到明天早上的係統通報刷新，你就能看見她的死訊了。】
【反犬：不愧是你。我剛剛從黑天狗俱樂部回來，正好要通知你一件事情。】
【失敗的Man：什麼事情？】
【反犬：半個月後，我們得去英國倫敦一趟，到貝德拉姆瘋人院找一個人。】
【失敗的Man：不是哥們，怎麼半個月不見都乾到倫敦去了？】
【反犬：見麵了再聊，下了。】
柯明野撇了撇嘴，正想發信息吐槽這人，忽然一陣門鈴聲傳入耳畔。
他從沙發背上側臉望去，入目是一個穿著黑色大衣，淩亂長發披在肩上的青年。
“媽，我回來了……”
柯吟之打了個嗬欠，一邊含糊說著一邊走入玄關，脫下鞋子。
話音剛落，他被柏文娜拉去教訓一頓，大抵意思就是“當時情況都那樣了，你還好意思拋下你老媽去救你朋友，還有沒有良心了？”，反正就是大差不差的雲雲。
柯吟之沒有反駁的意思，隻是聳了聳肩，麵帶微笑地聽完了她發的牢騷，然後在得到她的許可後走到了客廳沙發邊上，對著柯明野問：“小默同學還沒回來呢？”
“還沒回來。”柯明野說著，關上了電視，向著樓上走去。
“這麼忙？”
“我們要開會。”
“謔……開什麼會？”
“不知道，反正沒你事。”柯明野說完，頭也不回上樓去了。
聞言，柯吟之微微愣了一下，心說上一次瞞著明野開會，這次他反倒成了被排擠的那一個了是吧？
於是忍不住輕輕地嗬笑了兩聲。
“算了……”他搖搖頭，“等曉默回來問問他就好了。”
這麼想著，柯吟之剛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忽然玄關處傳來一陣開門聲。他扭頭看去，隻見是柯曉默回來了。
柯曉默快步走入客廳，扭頭找了下人，然後在柯吟之身旁坐下。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他說。
“什麼事？”
柯曉默深吸了口氣，語速極快地說：“你的弟弟是超級英雄，你的二妹妹有可能是一個魔法少女，你的三妹妹是吸血鬼。”
“……啊？”
柯吟之微微愣了那麼半秒，側臉看向他，勾起嘴角揶揄說。
“小默同學，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幽默感了？”
聞言，柯曉默保持著沉默，麵色凝重。
“等等……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柯吟之的語氣漸漸變了。
柯曉默依舊沉默不語。
柯吟之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了。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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