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小紅帽扭頭對灰燼問:“話說前輩,之前不是有一個很奇怪的魔法少女麼?”
“哪個?”
“我當時在直播平台上看見,有一個魔法少女在沽酒思忖海岸那邊召喚出了一座巨大的機械堡壘,然後來找一個叫作‘黑判官’的人。”小紅帽說,“當時青鴉還出麵了,可見那個魔法少女應該很有實力吧?”
“哦……你說她啊。”灰燼把玩著手機,神情若有所思,“魔法少女尤菲,對麼?”
“對,她不來麼?”小紅帽問。
“她為什麼要來?”
“我覺得她挺強的,在對上魔女的戰役上應該能起到不少幫助。”小紅帽說,她心想老妹你都快黑化成魔女了,該叫人就趕緊叫人吧,可彆惦記著什麼麵子了。
“我師傅說她可能也會來幫忙,但隻是可能。”灰燼說,“畢竟那個魔法少女不管是能力,還是性格都不太穩定。”
“我覺得光就這一點來說,前輩你應該沒什麼資格說她。”
“囉嗦。”
“解散吧。”灰燼說,“那個該死的九重櫻總算回我信息了,這麼重要的會議她居然不來,我還得特意向她轉告。”
“說不定她就是想前輩你單獨去告知她。”
“為什麼?”
“沒為什麼,總之建議前輩你彆去了,這和羊入虎口沒有區彆。”小紅帽說。
“那你呢,什麼時候來我家?”
“大概過兩三天,這兩天同盟會會向外公布那個魔女的信息,她聽見風聲,應該就不敢再像昨天那樣隨意動手了。”
“好吧,那我等你。”灰燼點了點頭,勉強同意。
“那前輩我先走了。”
“拜。”
“能不能送我一程,我懶得飛。”施奈安抱著科比,抬頭看小紅帽。
“沒空。有錢小孩還是打車吧。”
小紅帽說完,身形裹藏在風雪中漸漸升起、離去。
待到處理完人偶後,柯明野從家中的床上睜開眼睛,正好收到了反犬發來的信息。
【反犬:明天上午11點,準時到老京麥火車站彙合。】
【失敗的Man:收到。】
同一時間。
柯泳竹從睡夢中驚醒,猛地一哆嗦。睜眼望去,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窗簾緊緊拉著,屋內一片昏暗,微有斑駁的晨光在簾子下邊的一寸地麵上恍惚躍動。
分明是夏日清晨,他卻渾身冰冷,好像置身於北極深處的冰窟,汗毛直立。
他縮在床上,背部抵著牆壁,熔漿般通紅的瞳孔尖尖收縮,高高豎起。
幾分鐘前,他在夢裡見到了一條龍。
那條龍棲息在一片地獄般的山穀深處。伴隨則著火山噴發,它仰起頭來,展開如同大幕一般遮天蔽日的巨翼,烈火轟鳴般的咆哮仿佛向世界訴說著什麼。
柯泳竹低垂著腦袋,咽了一口水。
半晌,他呆呆看著床板,緩慢念出了一個詞語。
“同……類?”
次日,8月18日,上午11點,老京麥火車站內部。
柯明野、反犬和橘子皮三人輪流用7號副本的卡牌刷了一遍卡槽。隨即不過多時,那輛幽靈列車便從隧道中橫衝直撞而來,停靠在了站台邊上,好在它傳來的動靜隻有玩家可以聽見,同時也隻有玩家可以看見它的存
在,否則環京室高低得多上那麼一兩條詭異的都市傳說。
“出發?”
柯明野側臉問身旁二人。
“走吧。”
說著,反犬提著一個旅行箱步入了7號車廂內部。
“怎麼感覺我們這一趟會九死一生呢?”
柯明野跟在他身後,開始唱衰。
“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困難,我會在半天時間內在瘋人院裡辨認出革命晚鐘的首領,和他進行一次平等交易,然後我們就想辦法走人。”
反犬言簡意賅。
柯明野聳肩:“行吧,那我信你一回。”
“都信他幾回了。”橘子皮微笑,“也不少這一回。況且你隻是放一具人偶在參與行動,危險的是我和文化人。”
“說的也是。”
話語間,兩人踏著生鏽的踏板,進入了火車的7號車廂。
柯明野看向迎麵走來的幽靈乘務員,未等對方幽幽開口,便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好,我們要去倫敦。”
“檢測在倫敦具有兩個廢棄火車站,請問要到哪一邊?”說著,幽靈乘務員舉起了倫敦地圖。
地圖上邊有兩個光點,分彆象征著兩座火車站的位置。
“離貝德拉姆瘋人院近一點的。”
“明白了……”
柯明野看著幽靈乘務員的背影走入下一節車廂,便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已經坐在了包廂裡的橘子皮和反犬。
這時,他收到了來自討論組的信息。
【裁冰:我會用聊天麵板和你們保持聯係。】
【失敗的Man:有黑客女做後援,聽起來安心了不少。】
【橘子皮:多多指教。】
柯明野看完信息,控製人偶走入包廂。
反犬放下行李箱,開口說:“現在環京時間是上午11點,倫敦時間比環京時間慢7小時,所以我們到達倫敦時,當地時間差不多是清晨4點15分。天還沒亮。”
“那麼確認一下,我去一個瘋人院護工的家裡打暈他,然後頂替他的身份進入瘋人院。”橘子皮說,“你們倆個則是去攔截一輛裝著病人的車輛。蜘蛛男裝作其中一名開車的監工,反犬則是混入貨車後車廂,藏在病人裡頭,對麼?”
“沒錯。”反犬說,“準確來說我們也都得頂替彆人的身份:蜘蛛男頂替開車的監工,我頂替其中一個病人,然後暫時把他們綁在荒郊野外彆讓人發現就可以了。”
“收到。”
“哎……九死一生啊。”柯明野歎氣,“我勸你們好自為之。”
反犬翻著書,隨口說:“多唱衰,總比立什麼‘回來後我們就在一起’‘回來後我們就去旅行’‘回來後我們就結婚’的死亡flag要好。”
“行行行,那回來後我們一起跳海。”
說著,柯明野扭頭看向包廂的窗戶。
天微微亮,車窗上映著倫敦泰晤士河的光景。尖頂教堂、紅磚建築、千禧橋、聖保羅大教堂、飛鳥,隱約鐘聲入耳,最終伴著一陣轟隆隆的引擎鳴聲,火車再次駛入漆黑的隧道。整個世界頓時被黑暗吞沒,像是巨大的繭房把所有事物裹入其中,萬籟俱寂。
“貝德拉姆瘋人院啊.怎麼總感覺有點不安呢?”
他心想著,把腦袋倚在了車窗上,歪斜著身子坐下。車廂微微晃動,隧道的昏黃壁燈點亮了他的側臉。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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