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麵前的女性有些不忍心地說:“其實,大樹他自小就有心臟病,他從來都不敢說。在和你談戀愛以後他一直都很慌張,每一天都會給我發消息說萬一你發現了會怎麼辦,我幾次勸他讓他告訴你真相,但是他總是拖著,一麵在你麵前儘力表現出陽光開朗的樣子,其實自己在內心裡麵早就有些崩潰了。”
雨野仁美的眼睛微微地顫動著,她喃喃了一句“所以,他一直在騙我?”
富岡義勇思索著鬆下剛才的話,藍色的眼眸更加的深邃了些。
“好了,不要在吵了,無論怎麼樣,我們現在第一目標都是要先找到誰殺害了鬆之內大樹先生的凶手。”那邊的警察趕忙製止了他們即將展開的爭吵。
電話的響聲響起,富岡義勇聽到了法醫說的屍檢報告,然後在裡麵淡淡說了一句“果然。”
掛下電話他的受到了所有人目光的直視,富岡義勇沒有在意這些目光,他抬起頭看著額頭已經冒著虛汗的法醫。
布村雅也在嘴角扯開了一點點僵硬地弧度,在場的所有人都明顯地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
他僵硬地笑著,然後語氣乾澀地說:“哈哈,大家怎麼都看著我。”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一個人的身上,這樣的視線折磨顯然他承受不住,他額頭的虛汗越冒越多,最後就是連嘴角僵硬上揚的弧度也維持不住了。
富岡義勇看著他,簡單的一句話就徹底擊碎了他的心裡防線。
“你說謊了。”富岡義勇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他平靜地下結論卻更讓人膽戰心驚。
布村雅也臉色慘白,說出來的話也哆哆嗦嗦的。
“我不是,我不是殺害鬆之內大樹的凶手,您相信我啊,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啊,我不知道他會真的死啊!”
這樣近乎自爆的話一說,不少人眼睛裡麵都帶上了震驚的意味。
“你知道他是怎麼到地下室的,你和鬆之內大樹之間約定了什麼?”富岡義勇聽起來極為跳脫的兩句話,但是布村雅也卻知道這位偵探到底在說什麼。
法醫眼神仿佛找到了生路,他眼神急切的看著富岡義勇,布村雅也的話裡麵充滿了更加慌亂的氣息,把自己關於死者的事情倒了個一清二楚。
“鬆下知道,我也知道,鬆之內大樹其實是一個非常敏感和自卑的人,他這些年在談戀愛以後精神就更加的不穩定了,我和他一直都有聯係的,他是淩晨來找我告訴我他的假死的計劃。”
布村雅也的語氣慌亂,但是透露出來巨大的信息。他吞咽了一下,繼續說道“他和我說了一個瘋狂的計劃。”
布村雅也臉色青白仿佛又想起了那天鬆之內大樹瘋狂又混亂的話。
他臉上抽搐著然後說:“他說要我幫他,他不能再瞞下去了,但是沒有仁美小姐他會死的,所以要讓我幫他假死,說是要看看仁美小姐到底愛不愛他。”
他看起來焦急地甚至眼淚都要出來了,但是還是磕磕絆絆地繼續說了下去。
“我本來是拒絕鬆之內的,但是他說如果我不答應,他就立馬死在我的麵前,我太害怕了,我不敢不答應啊。”
富岡義勇在他說一大堆混亂的話時候,直截了當的問道“你們計劃是怎麼回事?”
法醫大口的喘了幾口氣,然後說道“鬆之內大樹說到那個時候,他先裝作中毒身亡的樣子,然後我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引出來,然後他自己躲在地下室裡麵,看看他女朋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擔心他,會不會執意找回他的屍體。”
法醫的聲音微微顫抖地說:“我感覺他瘋了,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害怕萬一我不順著他的意,他就會真的自殺在我的家門口!”
他說完以後語氣急切地看著富岡義勇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富岡偵探,他脅迫著我做這些事情,我不知道他真的會氰化鉀中毒,我不知道果汁裡麵的氰化鉀是誰下的,我和這件事真的沒有關係啊!”
富岡義勇看著他然後語氣冷淡的說:“你沒有參與到殺人案件中,但是為了不牽扯到你身上,你隱瞞了案件的信息。”
他說完以後看著麵色本來有隱隱的放鬆轉變為瞳孔緊縮的死者請來的同事,然後直截了當地說:“五光太一,你故意投毒害人,接受警局的審判吧。”
五光太一看著富岡義勇強撐著乾笑說:“富岡偵探,他前言不搭後語的辯詞簡直是胡鬨,怎麼可能鬆之內大樹脅迫著他乾這些事情,我覺得再查查他,他肯定有問題。”
但是富岡義勇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隻是靜靜地用那雙像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睛看著他。
五光太一嘴角的笑慢慢冷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