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乃琉生的眼睫毛顫動著,就像是上下翻飛的黑色蝴蝶一般。略帶著驚恐的他有著莫名的一種漂亮,就像是在林子裡麵驚慌的鹿一樣。
“不是我發現的,是那個人主動表現出來的。”他眉頭緊皺著說完了這句話。雖然說話的語氣仍然有些驚恐,不過他的邏輯和思路一直都是很順的。
富岡義勇認真看著他然後問了一句,雖然是正常的說話,但是因為他毫無感情波動的藍色眼睛,顯示出來著一種莫名的冷淡:“怎麼表現的。”
月乃琉生倒是沒有在意他這樣的語氣,他如實地回答了富岡義勇的問題。
帶著些微顫抖的語氣再一次的響起,“我畫畫的那一塊地麵上,被紅色的油漆畫上了很多的愛心。”
回家的路上跟蹤我的人會故意發出聲響讓我注意到,就好像是特地為了讓我害怕一樣,而且在我無論去哪的時候,都會傳來時有時無的拍照的聲音。
說道這的時候,他的嘴唇抿抿的緊緊的,甚至有些發白。他看向了正前方的那個偵探無比認真地說道:“是不一樣的人。我曾經當場抓到了一個偷拍的人,但是無論怎麼問他就知道有人給了他錢,讓他拍我發給一個陌生人。”
月乃琉生緩和了自己的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我用我朋友的手機,試探地加上了那個陌生人偽裝是拍照的人,他一開始的時候好像是並不知情,但是說了大約五分鐘過後,他好像突然就知道對麵的是我,接著那個號碼注銷了。”
富岡義勇藍色的眼睛裡麵閃過一絲思索,然後他問道:“把那個手機拿出來,讓我看看你和那個人對話的消息。”
月乃琉生點了點頭,一點猶豫也沒有地把手機上和那個人對話的頁麵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了富岡義勇的麵前。
富岡義勇看著上麵的對話,也的確和月乃琉生說的一樣。一開始是月乃琉生的試探,這個人好像並不知道是他。對話大概也是以“我拍到照片了。”“我拍到照片了。”“你為什麼想要拍這個人啊?”“少問,不會少了你的錢。”
但是往下劃的時候就變了,對麵的那個人的語氣相當直接的改變了。富岡義勇看著眼前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還不到我們見麵的時候,你要好好在家裡等我啊。”
再往下的就是月乃琉生直白的質詢了,成堆成堆的你是誰,你到底要乾什麼一條一條地都在下麵,但是這個時候犯人就沒有再回答過一句了。
犯人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自我傾向,而且有著某種的儀式感,反複提到時間是在等什麼特殊的時間節點發生嗎?富岡義勇一步一步進行著推測。
他看向了月乃琉生,然後相當直接地問道:“還發生了什麼,讓你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威脅的事情。”
月乃琉生驚愕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不過他很快地冷靜下來自己的情緒,他放在自己膝上原本放鬆的雙手握緊了起來。
看著富岡義勇,他咬緊牙關說了一句:“是因為我租房子裡麵的東西被動過了。”
似乎是隻要打開一點的閥門,剩下的東西便會傾瀉而出。月乃琉生開了這樣的頭之後,接下來的話就遠遠不斷地說出來。
“牙杯的位置發生了變動,家裡麵地攤的下麵被紅色油漆畫上了隱秘的愛心,睡覺的床下麵有著好像被人呆過的一些痕跡。房間裡的有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原來的位置。”
還沒有等月乃琉生把自己家裡麵的這些變動說完的時候,富岡義勇已經站了起來,他一站起來連帶著錆兔還有木下花子都站了起來。
月乃琉生眼神有些呆滯和不解地問道:“請問,是要乾什麼嗎?”
富岡義勇看著他,藍色眼睛裡麵滿是認真的意味。他說:“去你家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