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解答(1 / 2)

越長溪沒辦法不懷疑,衛良早就認識自己。

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冷淡疏離,但她回宮以後,每次遇見困難或危險,被皇後刁難、被越依依攻擊、或者剛才的情況……衛良必定出現,不著痕跡幫她解決問題。

一次兩次,可以當成巧合。三番五次,還硬說是巧合,概率論老師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行為背後必有理由,衛良幫她肯定有原因,越長溪無意識捏緊茶杯,等待對方的答案。

燭火通明,暖閣亮如白晝。

她清晰地看見,說完這句話,衛良眼神微暗,如濃墨落入白紙,蘊染出沉沉的痕跡。

越長溪一驚,差點沒端住茶杯。

不會吧不會吧,衛良真的認識自己?她隻是隨口一猜,要不要這麼準。最近怎麼回事,她的嘴真開光了?

越長溪吐槽的這段時間,衛良已經低下頭。剛才顯露的情緒也如曇花一現,很快消失無蹤,重新隱沒在冰川般的冷漠中。

他搖頭,冷淡道,“臣並不認識公主。”

還好還好!越長溪瞬間鬆口氣。衛良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衛良。她的記憶力果然沒有問題,不會年僅十七歲,就開始老年癡呆。

但放鬆過後,她愈發好奇。衛良不認識她,為什麼還要幫她?像剛才,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她的鞋子沾濕,這樣的舉動,總該有個理由。

總不會因為他……善良???

越長溪歪頭想了想,總感覺這個理由哪裡不對。

衛良沒抬頭,卻像知道她的疑惑。

他忽然起身,拱手跪地,廣袖擋在身前,“臣有求於公主。”

“哦?”越長溪放下茶杯,控製住自己強烈的好奇心,慢條斯理道,“衛廠公所求為何?”

世上還有東廠督主做不到、但她能做到的事?越長溪默默盤算,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答案。

莫不是……生孩子?

越長溪:……

越長溪:我檢討,我有罪。果然九盛城奇葩太多,無形之中,我已經被傳染了。

衛良沒看見她古怪的表情,維持著原本的姿勢。夜色像冷霜一般裹在他身上,凝出厚重的霜色,他平淡開口,“臣與皇後有隙。”

衛良的聲音不算太冷,隻是沒什麼溫度,越長溪卻無端打個冷顫。

她恍惚覺得,衛良像是冬日凍住的湖泊,冰麵密不透風。偶爾湖麵裂開一道縫隙,她才能窺見一絲暗流湧動。

無需多問,隻憑這句話,就知道對方沒有說謊。

但對於這個請求,越長溪不置可否。她隻是順著窗戶看向西方——坤寧宮的方向,幾不可聞開口,“衛廠公想做到哪一步?”

她沒問衛良如何知道,她要對付皇後。實際上,整個後宮——就連禦廚養的大黃狗,都知道她討厭皇後。

也隻有申帝,才會認為她和皇後情同母女、母慈女孝。

倒也沒錯,越長溪漫不經心想著,母辭、女笑。

衛良放下袖子,抬頭直直地看著她,黑色瞳仁仿佛旋渦,光芒都無法穿透。他沒有任何遮掩,直白道,“臣願付出任何代價,隻求皇後一死。”

四目相對,越長溪驟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