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虎杖悠仁當機立斷地挺直了身體, 他站直的時候是比日向涼太要高出一點。
他望向了日向涼太像是席卷了一場風暴的藍眸，隨後果斷地把自己的雙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之上，接著大力搖晃起來。
“涼太, 你絕對誤會了啊, 先聽我講！”
日向涼太感覺自己的身子骨都要被他晃碎了，他艱難維持住自己的語調說道：“這件事情還有哪裡不清楚的地方嗎？”
隨著虎杖悠仁大力的晃蕩, 他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破碎的語調：“拜托, 悠仁，你怎麼會被鬼上身這種東西給騙到了啊。”
話音剛落的時候，日向涼太就發現了虎杖悠仁發在自己肩膀上掌心溫熱的手細微顫抖了起來。
他抬起頭, 眼前的少年同樣是一副不理解的悲憤, 虎杖悠仁說道：“我也沒想到真的會被鬼上身啊。”
想起來昨天晚上胸膛暴露在夜晚寒風中的冷酷感受, 虎杖悠仁越發欲哭無淚，他真的也一點都不想在晚上裸奔。
日向涼太嘴唇緊緊抿住，虎杖悠仁原本還想和他爭辯兩句說昨天晚上是真的有超現實事情發生了, 不是他被騙了。
但是看著那雙湛藍色眼眸中顯著的關切，虎杖悠仁一時有些語塞。
他微微垂眸，眼睛裡麵多出了幾分稍顯無奈的笑意, 他學著剛才日向涼太抱胸的模樣，轉悠著和他靠在一起。
他們兩個人的臉龐正對著窗戶，外麵灑下的陽光給兩個少年人增添一層光暈。
“沒有被騙, 我有一些不好說出口的理由。”虎杖悠仁微微偏頭, 看著自己還在生氣中的幼馴染。
他站在那裡，陽光給他的側臉度上了一層金光, 沉穩而認真的語調讓他多了幾分平時所沒有的魅力：“涼太, 你了解我，我不會輕易上當受騙的。”
虎杖悠仁微微扭頭看著他, 紅棕色的眼眸之中的光芒溫暖而又誠摯，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到底。
外麵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子裡麵好幾天沒打掃過，在光芒之下，空氣中浮起的細碎灰塵清晰可見。
在溫暖而又安寧的氛圍中，日向涼太聽到虎杖悠仁無比認真地說道：“我得去那個學校。”
日向涼太看著虎杖悠仁臉上的神色，在確定他是真心實意的這麼想，而且看起來如此堅定之後。
他輕歎一口氣之後說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決心了，在這等我一會兒。”
日向涼太把挽起的袖子放了下來，抬腿就要往自己家的方向走過去。
虎杖悠仁問了一句：“你要回家嗎？”
日向涼太背朝著他揮揮手之後語調平靜的說道：“回家收拾東西，和你一起入學。”
“欸？”虎杖悠仁下意識地拉住了日向涼太的手，黑色頭發的少年看起來真的對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日向涼太歎息著說道：“悠仁，我們一起長大，從幼兒園開始就沒有分開過，我不能和你分開。”
話語溫柔又誠懇，但是虎杖悠仁看著他湛藍色的眼眸說道，聲音都帶上了一分顫抖：“可是，額，涼太你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要衝進學校之後把所有人的舉報掉。”
是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中壓抑著的怒火，虎杖悠仁看的清晰無比。
日向涼太臉上漏出一個笑，他說道：“因為悠仁你不是相信那個學校嗎，哈哈哈，一個正規的好學校根本是不怕查。”
到最後他繼續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那句話：“清白的學校不怕查，你難道不相信你轉進的學校嗎？”
說到最後，他的牙齒森然地漏了出來，看起來甚至有幾分可怕。
虎杖悠仁從咒術界絲毫不講法律道德的死刑想到那個看起來異常厲害的帶著眼罩的男人，他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一個正常的學校當然不會害怕被查，但問題是他那個學校包括那個咒術界，感覺從頭到尾都是問題和漏洞。
他真的有點害怕高專被日向涼太直接一波舉報走了。
而且現成的理由放在眼前——封建迷信，虎杖悠仁甚至連日向涼太這麼舉報都想到了。
“那個迷信的學校欺騙我的朋友，通過一些手段讓他因為自己被鬼上身，甚至馬上就要把他騙到組織窩點，喪儘天良！”
在腦中圓潤的Q版小人湛藍色的眼眸淚眼汪汪，然後警察魚貫而出衝進學校
不不不，虎杖悠仁拍了一下自己的臉清醒了一下，既然咒術界能夠存在這麼多年，官方一定也知道他們的存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他帶著一點力道拽著日向涼太的袖子說道：“不用跟著我去，真的沒有問題，我保證沒有誤入歧途。”
虎杖悠仁眼睛眨巴了兩下，棕紅色的眼眸像是某種溫和的大型動物一般，誠摯閃亮讓人難以拒絕。
“而且我進去之後會和你發消息的。”虎杖悠仁乾笑了兩聲之後小聲說道：“真的不會誤入歧途。”
日向涼太定定地看著他，他這樣的視線維持了很長時間了。
到最後他看著虎杖悠仁誠摯的眼神，那些情緒激烈的勸告怎麼都說不出口。
因為悠仁那雙棕紅色的眼眸清晰而又堅定，像是早就明白了自己要去做什麼事情，帶著斬釘截鐵，沒有回頭路一般的執著。
日向涼太還是退了一步，他說道：“等你入學之後，真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和我發消息，我立馬支援你。”
虎杖悠仁眯起眼睛笑了，一口大白牙在陽光下異常閃亮，他說道：“好的。”
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在走之前，日向涼太還特地陪著他選了手機。
在收拾好一切之後，日向涼太送他上了車，看著那個身影一點點消失之後，日向涼太沉悶無聲向著家的方向走了過去。
走到了一小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情緒不太穩定，倒不是說因為悠仁上當的事有怒氣，而是像是以往要發動能力的時候，常有的那種飄忽不定，明明站在這裡但是卻像是飄向天空俯視一切的那種感覺。
他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直覺，日向涼太低頭，溫熱的手指觸及到扣子上麵。
今天他穿的是常服，衣服上麵裝飾了一個漂亮光滑的金屬扣子，他轉動了一下，果不其然，上麵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金色魔法陣。
日向涼太試探性地問道：“鏡子？”
慵懶性感，和那天一樣聽起來格外撩撥人心的性感女聲回答了他。
“怎麼了？魔女殿下。”
他皺著眉，湛藍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既然出現了魔法陣就說明他已經占卜過了，但是他明明什麼也沒有乾。
於是日向涼太選擇問他的扣子，“魔法陣是怎麼回事？”
“您情緒過於激動了，下意識地開啟了占卜。”
“哈？”現在日向涼太的臉上帶著疑惑，他繼續問道：“占卜問題和結果是什麼？”
反光的扣子用一口性感的聲音回答他，“問題是占卜您友人未來的學校狀況，結果在您自己說出的話中。”
在說完之後，金色的魔法陣驟然亮出光芒，接著逐漸隱沒在扣子當中。
隻剩下原地摸不清狀況，細看還有幾分呆滯的日向涼太。
如果說問題和結果都同樣清晰的話，日向涼太開始回憶自己說過的話。
好半晌之後，他捂住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過去把悠仁抓回來還來的及嗎？
呼嘯的風聲和簌簌的落葉告訴他一點都來不及了，說不定悠仁現在已經進入到邪惡組.織的大本營中瑟瑟發抖。
日向涼太抹了一把臉讓自己更堅強一點，隨後快馬加鞭的跑回了家裡麵在網上詳細搜索封建迷信如何有效的舉報。
上麵每一種方法他都試過了，甚至寫信遞交給了負責這方麵的相關官員，雖然希望很小，但是他還是去寫了，甚至拿出來自己寫作文多年的經曆，儘量言辭懇切而有力。
在做完一切自己能夠做到的努力之後，日向涼太在晚上花錢找了律師谘詢的相關消息，得知悠仁這種被欺騙，而且沒有做出實質性行為的受害者不會受到影響之後，日向涼太靠在椅子上麵長舒了一口氣。
在片刻之後，他湛藍色眼眸中燃起了一抹小火苗，等著，悠仁，我會把你拯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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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剛進學校的時候，確實是有一點擔心，畢竟在日向涼太的口中，這所學校仿佛是把他吞噬的怪獸一樣。
但是他走近的時候發現這裡鬱鬱蔥蔥，到處可見的綠植印襯著紅色的鳥居，莊嚴感與古典感並重，擁有著巨大的操場和訓練場。
這裡麵甚至還有一個武器室，讓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的虎杖悠仁大吃一驚。
自他踏入這個學校之後，仿佛是一場脫離於現實的夢境一般，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這種激動的心情維持到他見到自己的同學之後，站在門口的伏黑惠點點頭，和他一起進入了高專。
虎杖悠仁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問道：“伏黑，我們有多少同學啊。”
他的眼睛眨巴著看過去，眼中流轉著期待的光芒。
伏黑惠依舊是那副酷哥的模樣，他皮膚白皙，麵容俊美，頭發尖尖的翹起，聽到問題之後一點思考都沒有地開口說道：“算上你，三個。”
虎杖悠仁停頓住了，他眼睛睜大說道：“好少！”
伏黑惠點點頭，他說道：“一般來說多為咒術家係的人入學，也有民間咒術師，但是一般很少。”
他補充了一句說：“上一屆也隻有五個人。”
虎杖悠仁眼睛逐漸增大，他說道：“那豈不是說在同期少的可憐的情況下，整座學校的人都少的可憐。”
伏黑惠聽到虎杖悠仁說出這句話抬頭看了一眼，他隨口附和道：“確實是這個情況。”
這是日向涼太說過的話。虎杖悠仁的腦海響起那道清亮帶著怒火的聲音。
一想到這他眼神有些微妙，涼太說過的話，奇怪的對應上了。
他們朝著宿舍樓的方向走了過去，虎杖悠仁帶著一點好奇地問道：“說起來我們是直接去宿舍嗎？我記得五條老師說讓我在校長那裡做入學測試來著。”
說到這，伏黑惠藍色的眼眸帶上了一絲微妙，他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之後說道：“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虎杖悠仁的目光之下，他解釋了一下：“是這樣的，高專被人舉報封建迷信，好像那個人還舉報了政府的官員那裡。”
虎杖悠仁猝不及防地嗆咳了一聲，他站在原地咳嗽，伏黑惠看著他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你先說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吧。”虎杖悠仁眼裡麵帶上了一絲哭笑不得的情緒。
伏黑惠繼續說道：“雖然不算什麼大事，官方那邊的意思是安排一個小查訪，從表麵上過的去。所以校長在協商購買滅火器之類的東西。”
事情發生到這，其實都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另外的一部分。
因為五條悟注意到了這件事情，而且聽說這件事情之後他拍著大腿笑個不停。
響起那個人言之鑿鑿的話，伏黑惠藍色的眼眸放空了一瞬，他說道：“但是五條老師堅定的認為這是邪惡的商戰。”
虎杖悠仁的眼神逐漸迷惑，他問道：“我們學校和彆的學校還有什麼競爭關係嗎？”
伏黑惠說道：“京都那邊也有一所咒術高專，兩所學校確實有競爭關係，每年會舉行姐妹校交流戰。”
他默默補充了一句：“我並不認為這是京都那邊的人乾的。”
虎杖悠仁同樣讚同：“我也不認為\"他咽下了後半句話，因為有極大可能是涼太舉報的。
“但是五條老師堅定的認為這是一場京都校害怕自己的學生被他的學生超過，所以進行的邪惡而又愚蠢的商戰。”
雖然明顯就是五條悟強加上的罪名，但是偏偏他的麵色嚴肅，語氣沉重，說的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虎杖悠仁聽了半晌之後默默說道：“實際上可能是我朋友舉報的。”
伏黑惠藍色的眼眸詫異地看著他，虎杖悠仁摸摸後腦勺笑道：“因為沒辦法解釋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再加上第二天我就轉學走了，所以他一直擔心我被騙進什麼邪惡大本營。”
伏黑惠沒有說彆的什麼，他照著虎杖悠仁的描述試想了一下那種畫麵，讚同的點點頭，確實不知道緣由的話，單看著他的行為的確蠻可疑。
虎杖悠仁哈哈笑道：“他有點太擔心我了，還說我被騙進來之後會被安排著去做無數任務。”
他在陽光下笑著，伏黑惠卻莫名停頓住了，二年級出的任務幾乎是全年無休，有時候忙起來簡直就是連軸轉，偏偏咒術界的人才稀少，那些任務還隻能分擔到他們這些在校的學生身上。
“你的朋友說的其實和現實情況差不多。”他認真點評道，在片刻之後又說了一句：“他其實說的挺準確的。”
說起這個了，伏黑惠莫名多了幾分興趣，他隨口問道：“他還說什麼了嗎？”
虎杖悠仁說道：“在發現自己同期少的可憐的情況下發現整個學校的學生都少的可憐。”
伏黑惠眯起眼睛說道：“怪不得剛才你聽到我說學生的事，那麼驚訝。”
在片刻之後他問道：“他是提前調查過這個學校嗎？”
“沒有調查過。”虎杖悠仁想著涼太說過的話，聲音略微低了一個調，他說道：“他認為這種邪惡大本營的運作都是一樣的。人少任務重，前輩可能還有著各種奇怪的稱呼”
隨著他的述說，伏黑惠的眼神逐漸微妙起來，在聽完虎杖悠仁之後，他開口說道：“他真的沒有調查過嗎？二年級的前輩確實有兩個人的稱呼可能在普通人的眼中有些奇怪。”
伏黑惠說道：“一個是熊貓前輩，他是變異咒骸，外表形態是熊貓。”
虎杖悠仁的眼睛隨著他的述說越來越亮，伏黑惠繼續說道：“一個是土豆前輩。”
虎杖悠仁帶著笑意補了一句，“外表形態是土豆的變異咒骸學長？”
“不。”伏黑惠否定了他的答案，隨後說道：“土豆學長的名字就是土豆，因為姓名遠比姓氏好記的多，所以直接稱呼土豆學長就可以，學長他不在乎這個。”
虎杖悠仁喃喃道：“聽起來好酷。”伏黑惠點點頭傳授了一些自己的經驗，他說道：“乙骨前輩和土豆前輩都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他們兩個人都不會加入和五條悟同流合汙的惡作劇中，沉默寡言，性格可靠。
虎杖悠仁點點頭，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麵。
轉眼間他們就到了高專的宿舍，伏黑惠帶著他過去之後說道：“你可以先收拾一下東西，之後我帶你過去食堂。”
虎杖悠仁把自己珍惜的海報小心翼翼地貼在了潔白的牆壁之上，隨後心滿意足地笑出聲。
他動作極其利索地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之後出去敲響了伏黑惠的門。
伏黑惠出門帶著他一起往食堂走了過去，他今天擔任著給虎杖悠仁介紹高專的任務。
五條老師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東西，但是據京都校要查消防來看，伏黑惠認為他在自己學校被舉報之後，幼稚地舉報了京都校，去進行他口中的商戰了。
他默默低下頭 ，那種小孩子一樣的舉報方式真的可以被稱作商戰嗎？他對此秉持著很大的懷疑，但是無奈五條悟現在玩的異常開心。
校長在購置東西，雖然隻是做表麵功夫，但是咒術高專和普通學校相差的實在是太大了，他現在一邊考究著正常學校是什麼樣子，一邊給學校添置一些東西。
至少在官方那邊過來查訪的時候，總不能有個明晃晃的安全隱患擺在他們的麵前，雖然說即使他們查訪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夜蛾校長還是想儘力做到最好。
一來二去，這個帶新同學介紹學校的任務就落在他的身上，雖然說五條悟告訴他自己下午馬上回來。
但是伏黑惠對這件事情也保持著高度的懷疑。
他和虎杖悠仁一起向著高專的食堂走了過去，虎杖悠仁神情活潑地問他：“高專裡麵能點外賣嗎？”
伏黑惠簡短地回答：“不能。”他思考一下之後說道：“不過學校裡麵有很多自動販賣機，而且出任務的時候可以去各種地方吃飯。”
虎杖悠仁認真地聽他說著每一句話，眼神亮晶晶的，他對這裡一切東西都充滿了好奇心。
他們並排著走進了學校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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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中一個舉報收到回複之後，日向涼太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那麼多舉報一個有用就行。
他看著手機，悠仁收拾完東西之後給他拍了照片，畫麵裡麵的虎杖悠仁笑的燦爛又熱烈。
單人宿舍，看起來還挺大的，悠仁的表情也不像是被脅迫的樣子，總之沒有出事就好。
日向涼太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頸，天知道他剛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中可能有一兩句話是預言的結果是有多擔心。
這幾乎擺明了說那所學校的確有問題，日向涼太甚至在本子上麵記錄下來自己見到悠仁之後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圈圈繞繞，但是還是沒有確定那一句是語言的結果。
最後也放棄了，日向涼太想著等到下一次刷新出來【魔女之心】的時候再問問鏡子。
一想到這，他靠在家裡麵柔軟的座椅上麵緩緩吐出了一口氣，之前的時候他還說要給悠仁一個驚喜。
想讓他看看自己可以讓物品說話的神奇能力，但是現在悠仁已經轉過去了另一個學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和他再度見麵。
他靠在椅子靠背上，隨後摸出來自己的手機，打兩盤遊戲放鬆了一下。
現在他的心情實在稱不上是太好，希望土豆現在正好在出任務，這樣他就可以痛揍一頓咒靈，用暴力來緩解現在不算太好的心情。
他點開了遊戲，日向土豆跟在同期後麵慢慢走進了食堂裡麵，
在他們這些學生點完飯之後，幾個人坐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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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達幾乎稱的上是開懷大笑，他說：“五條老師怎麼想的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停不下來，“怎麼說，這種邪惡的商戰也太扯了一點吧，京都高專校長那麼古板的人怎麼看都不可能舉報咱們學校吧。”
狗卷棘啃了一口飯團，他的臉上沾了一點飯粒，隨後用手指輕巧地抹下，他邊啃飯團邊“鮭魚，鮭魚”的讚同道。
禪院真希說道：“那個家夥估計也隻是想著好玩吧，畢竟在我們這被舉報不久之後，京都高專那邊就被舉報了。”
她挑了一筷子麵吃掉之後說：“畢竟雖然不知道我們學校是誰舉報的，但是我敢肯定京都那邊絕對是五條老師舉報的。”
他們笑了一會兒之後胖達說道：“說起來今年又來了一個新生，你們知道嗎？”
看到眾人迷惑的眼神之後，他說道：“是極其罕見的被兩麵宿儺的手指受肉之後還能夠存活下來，甚至擁有自己獨立意識的人。”
“真的假的？”禪院真希皺著眉問了一句，她說道：“我記得那個東西不是說是有劇毒。”
狗卷棘歪著頭看向了身邊坐著的胖達，他已經吃了兩個飯團了，暫時填飽了一點肚子。
胖達點點頭之後說道：“千真萬確，昨天晚上在正道那邊聽到的，正道原本說今天想要測試一下他是什麼樣的人，結果今天就去忙舉報的事情了。”
禪院真希眯起眼睛想象了一下被兩麵宿儺受肉會是什麼樣的樣子，但是很快她就低頭吃麵了，完全想象不出來，不如等會兒去看一下。
反正聽胖達的意思來說那個新生現在應該就在學校裡麵。
她隨口問了一句日向土豆：“土豆，你怎麼看？”
他們基本上已經習慣如何和日向土豆交流了，在對話中明確地提到他的名字問話的時候一般就會得到回答。
日向土豆翠綠色的眼神空茫，他依舊是那樣緩慢又平靜的語調，他慢慢說道：“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人。”
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門口就走過來兩個人，伏黑惠看到他們在這的時候愣了一下，虎杖悠仁也愣了一下。
他棕紅色的眼眸看著坐在食堂裡麵的四個人，在來之前伏黑說過了，這段時間乙骨前輩在外國執行任務，所以說坐在裡麵的應該就是熊貓學長，土豆學長，禪院學姐和狗卷學長。
虎杖悠仁笑容熱烈，他大聲打招呼道：“學姐學長好，我是”
話還沒有說話，他的聲音就被另一道腔調緩慢，略顯冰涼的聲音打斷了。
“虎杖悠仁。”
“啊，是我。”虎杖悠仁看著說話的那個人，他有著一頭銀白色的發絲，翠綠色的眼眸像是森林中的湖水，神秘而深邃。
他的鼻梁高挺，臉部線條極其優越，腰間的木劍頂端帶著些許的破損，此刻翠綠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過來。
伏黑惠在他耳邊說道：“這是土豆學長。”
說起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其實在聽到土豆學長這個稱呼之後，他在腦中第一個想法就是他那酷愛吃土豆的幼馴染。
他揚起笑容，棕紅色的眼眸帶著一點溫暖的笑意：“土豆學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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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這個新出現的像素小人的時候，日向涼太瞬間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實在是太大，他的椅子翻倒，還砸了一下他的腳。
但是日向涼太抱著自己的腳連痛呼都顧不得了，他看著畫麵裡新出現的那個像素小人。
肉粉色的頭發，熟悉的眼眸，雖然在遊戲裡麵是兩個像素小點，但是日向涼太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悠仁眼睛的眼神。
不是，他湛藍色的眼眸在這一瞬間甚至睜到最大，他顫抖著在那個人介紹自己的時候打下了虎杖悠仁的名字。
悠仁的小人似乎是感到很驚訝，隨後認認真真地打招呼。
這不對勁啊，悠仁怎麼進到我手機來了，他不是轉學去高專了嗎？
日向涼太後知後覺地想到他這款遊戲的名字好像叫做【高專遊樂場】。
一時間他甚至感覺到了幾分驚悚，日向涼太幾乎不受控製地想不會他的那個特殊的能力在睡夢中發作，然後把悠仁帶進了自己的像素小遊戲裡麵。
一時間他異常風中淩亂，甚至有些心驚膽戰，悠仁要是真不知不覺地進了他的遊戲，他還能把悠仁弄出來嗎？
日向涼太甚至連自己的能力都不太能夠控製，今天預知更是在下意識發動之後，後來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儘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正常，在深呼吸幾輪之後，他獲得了一點點的冷靜。
咒術高專是真實存在的，悠仁在告訴他名字的時候隱去了咒術兩個字。
而咒術高專可能是因為加了咒術兩個字在行政機關那邊過不了審核，所以這所學校在網絡上能夠找到的名字也雞賊的隱去了咒術兩個字。
所以他一時間沒有聯係起來，但是這棟學校是真實存在了，也就是說悠仁不在他的像素小遊戲的世界中，而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裡麵。
這，這
在不用擔心悠仁被綁架到自己的像素小遊戲裡麵之後，日向涼太開始頭一次認真地思考起來另一個問題，那他的遊戲是怎麼回事。
意外聯通了現實？還是說從一開始，這個遊戲裡麵展現的就是現實。
等等，等等。
日向涼太捂住自己的臉，努力冷靜下來，他看著遊戲界麵上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一勺一勺挖著土豆泥拌飯吃的日向土豆想，那土豆的存在形式會是什麼樣子的？
他看著屏幕上，白頭發綠眼睛的像素小人，手指忍不住摩挲著想，確認一切其實相當簡單不是嗎？
日向涼太吞咽了一下，他先跑過去借了媽媽的手機，然後跑回自己的房間裡麵，然後開著遊戲畫麵，用媽媽的手機顫抖著給虎杖悠仁打過去了視頻電話。
打過去沒有多久，悠仁就接通了，他笑容明亮地看著鏡頭認真說道：“真的沒有被騙。”他笑著把移動了手機，認真地把介紹著自己的同學。
“這是伏黑惠，一個超級可靠的人。”伏黑惠看著視頻那頭的人，頗為高冷的點點頭。
一時間手機裡麵二次元的像素小人轉為真人，日向涼太超級不適應。
他混亂的應答著，隨後看著伏黑惠尖尖翹起的頭發想到，我當然知道他是伏黑惠。
我還知道他喜歡吃配薑絲的菜，術式的能力是召喚出來毛茸茸的小動物，我甚至還摸過伏黑惠的頭發，摸過他的玉犬。
視頻畫麵一轉，虎杖悠仁轉了一圈，讓日向涼太幾乎能夠看到食堂的每一個地方。
屏幕上虎杖悠仁聲音開朗地說道：“學校裡麵的環境很好。”他接著小聲說道：“學姐，學長看起來也非常厲害。”
畫麵從二年級的身上轉了過去，雖然虎杖悠仁隻是無意識地照到他了他們，但是日向涼太視線敏銳地在那一刻看向了坐在人群當中的日向土豆。
他低頭一下又一下的吃著土豆泥拌飯，銀白色的發絲輕柔垂落，深邃眼窩中翠綠色的眼眸半閉，鼻梁挺翹，側臉俊逸。
虎杖悠仁小聲地說道：“學長裡麵有一個姓氏和你一樣。”他嘴角揚起笑著說：“學長的名字叫做土豆，眼神感覺很銳利，在剛見麵的時候就知道我地名字，感覺是一個超級厲害的人。”
他眼神亮晶晶的誇讚。
日向涼太在一邊捂住了自己的臉，艱難地說了幾句，悠仁你要在新學校加油之類的話，就掛斷了視頻。
他現在簡直就像是被泥頭車撞進了異世界一樣懵，如果說土豆存在這個世界，咒術高專存在這個世界。
那麼就可以等出來一個結果，那就是他在遊戲裡麵遇到的咒靈也同樣存在於這個世界裡麵。
日向涼太實在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他低下頭忍不住說了一句：“我的天啊。”
他喘息好幾回都沒有壓製下來自己胡亂蹦跳著的心臟，日向涼太悲憤地想著這兩天各種事情發生太多，他真的擔心自己會得心律不齊的毛病。
日向涼太站起來忍不住在房間裡麵走來走去，圍繞這種自己的房間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出去了。
媽媽已經不在外麵客廳坐著了，她給日向涼太留了一張紙條，告訴他自己去繪美子家裡麵玩了，手機用完給她充上電之後放好。
日向涼太僵硬著把媽媽的手機充上電之後，接著繼續在房間裡麵走過來，走過去。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是還是一點都冷靜不下來，日向涼太喘息了幾下。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他想，走來走去一點幫助都沒有。
還不如他現在去客廳像剛才舉報高專一樣，在紙上清晰地列，還能夠幫助自己理清一下現在發生在身上的各種事情。
想到這，日向涼太跑到客廳之後從冰箱裡麵拿出來了之前買的聖代，鑒於現在發生的神奇事情，吃點冰的或許能夠讓他腦子更清醒一點。
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之後，把手機放到一邊，順便挖了一口塞進自己的嘴裡麵。
但是還沒有等他些兩句的時候，遊戲裡麵就發生了輕微的騷動。
五條悟瞬間出現在了食堂裡麵，他臉上的笑容洋溢，接著拉著日向土豆的領子把可憐的小土豆提溜了起來。
他瞬間消失在原地，還留下了一句話：“老師有點事，借走你們的小土豆一用，下午就還回來。”
日向涼太忍不住又挖了一口聖代，他眼神疑惑地看著這一幕，這個時候五條悟會把土豆帶到哪裡？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因為他家的窗戶玻璃被敲響了，敲的人格外有禮貌，但是這種聲音卻讓日向涼太驚詫地回頭。
然後他就發現了穿著高□□服，帶著著獨特的黑色眼罩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從天上慢慢降落下來。
五條悟漏出的小半張臉依舊俊美到令人發暈的地步，他含著笑，磁性的聲音響起：“你好，涼太。”
他笑著說道：“我是你術式的老師，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老師了。”
日向涼太今天一整天實在是經曆太多事了，到現在他忍不住像是之前虎杖悠仁那樣，真心實意地發出一聲飽含疑惑的一句：“啊？”
五條悟大笑著打開窗戶拎著手中的人大大咧咧地進來了房屋裡麵。
他手中的人物實在是過於吸人人的注意力了，日向涼太忍不住把視線移到了日向土豆身上。
在和悠仁的視頻裡麵看到的那樣，他創造出來的少年容貌俊逸，白色的發絲隨著微風晃蕩，翠綠色的眼眸仿佛玻璃珠一般澄澈而美麗，腰間彆著木劍，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看起來像是一具美麗的木偶，翠綠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五條悟鬆開了自己的手，他絲毫沒有距離感地靠近了日向涼太的臉龐，甚至他們之間的距離近的鼻尖都要對上鼻尖了。
日向涼太猛然後退一大步，但是很快五條悟又前進一步，他打量著日向涼太說道：“雖然之前就知道土豆不太對勁，但是真相還是讓老師大吃一驚啊。”
他靠近日向涼太，在恍惚之中日向涼太感覺到很強烈地不適感，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強硬地入.侵到了自己的領域之中。
幾乎在他不適感到達頂峰的那一刻，從他的腳為中心瞬間展開了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一時間房子裡麵的東西都在細微的顫抖著，魔法陣的光暈出現，在日向涼太的喘息聲中，看起來極有威懾力的魔法陣三秒都不到就消失。
五條悟的眼神飽含著趣味，他從地麵上剛才延展開的巨大魔法陣的位置又轉到了日向涼太的臉上。
日向涼太驚詫地問道：“那是什麼？”
“你的術式。”五條悟回答道，他沒個正形地攬住了日向涼太的肩膀說道：“真有趣，潛意識先一步對可能造成威脅的對象展開術式嗎？”
他頗為可惜地說了一句：“可惜展開的時間短了一些。”五條悟攬緊了日向涼太的肩膀，在親密的距離中他說道：“沒關係，老師以後會教你的。”
“等等，先等等。”日向涼太滿頭問號的從五條悟的懷中退了出來。
他問道：“所以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日向涼太語無倫次地說道：“我以為那隻是遊戲。”
五條悟漏出一個笑容，他說道：“你的術式很特殊，應該是以這種方式把世界展現在你的眼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很厲害哦~”
日向涼太理清了這一點之後，他看過了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吞咽了一口說道：“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通過六眼追蹤咒力？”日向涼太打遊戲的時候是知道一些關於五條悟的事情的。
五條悟搖了搖手指之後說道：“六眼是起到一點作用，但是找到你不是因為這個。”
他拖長了聲音，吊足人胃口之後說道：“找到你是因為老師真的很想知道是誰把我的學校舉報了。”
五條悟說這句話的時候頭微微低起，被極其高大的男人俯視，日向涼太在心裡麵有幾分不妙地退後了幾步。
果然，五條悟笑地漏出了一口白牙，漂亮的牙齒像是有著森然的冷光。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是誰在舉報了學校之後，還重點舉報了老師我。”
五條悟的富有磁性，簡直讓人忍不住一聽再聽，但是現在日向涼太卻沒有那種心情，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五條悟的話還沒有停下來，他語氣清晰地重複了一遍日向涼太舉報信中的內容，“我的朋友——虎杖悠仁，被不明身份的某邪.教成員拐進了窩點，如果可以的話請速速把這個人抓捕歸案。”
日向涼太在他麵前像是小雞崽子一樣低著頭，看起來異常的可憐，五條悟動作未變，他繼續說道：“是老師我把悠仁帶進高專的哦。”語調上揚，像是在說一句俏皮話，但是日向涼太站在他麵前卻一動也不敢動。
五條悟隔著眼罩看過去，此刻他的臉上帶著一點讓人心驚的笑意，像是惡魔低語一樣地說道：“那麼涼太現在是準備把我抓起來送進局.子裡麵嗎？”
第 27 章
直麵著五條悟唇邊可怕的笑意, 日向涼太的頭飛速搖動起來，他的聲音甚至都帶上了一點磕絆。
“不我不敢。”
五條悟滿意地看著日向涼太哆哆嗦嗦的小身影，心裡麵某種惡趣味得到了滿足。
日向涼太抹了一把臉, 他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照土豆對他稱呼說道：“五條老師。”
五條悟直起身, 他悠閒地站在客廳中間, 高專.製服勾勒出來的身體線條流暢而美麗，極其富有力量感。
聽到日向涼太的喊聲，他心情頗好地點點頭, 問道：“是有什麼問題要詢問麻辣五條老師嗎？”
他長手長腳地坐在了室內的沙發上, 雙腿交叉, 隔著眼罩看著麵前買一送一的學生。
日向土豆仍然站在另一邊，從一開始他就維持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翠綠色的眼眸被窗外的陽光一照, 泛出漂亮而瑰麗的色彩。
日向涼太略顯猶豫地坐在日向土豆的身旁的沙發上，坐的時候他的眼神忍不住飄到了土豆身上。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讓人吃驚了，雖然說對於遊戲迷來說遊戲裡麵的NPC出現在現實簡直就是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真發生了他的震驚還是大於驚喜，甚至說完全被震驚砸暈了腦袋。
尤其看見眼前的，由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人物——日向土豆, 日向涼太一時間還真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端正地坐在了五條悟對麵, 和身體姿態極其放鬆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簡直好像五條悟才是這家的原主人，而他隻是過來做客的一樣。
日向涼太規矩地放膝蓋之上, 他抬頭, 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眸看向五條悟問道：“所以咒靈和咒力都是存在的？”
五條悟點點頭，含著笑意說了一句：“當然。”
坐在他對麵的少年人麵色複雜, 似乎在這一瞬間想了相當多的東西，到了最後還是他優先問出了那個問題。
“悠仁是怎麼回事，他應該是和我一樣是普通人，為什麼會加入咒術高專？”
日向涼太嘴抿起，實際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不太妙的預感。
五條悟坐在那無所事事地晃動著身體，聽到日向涼太問話的時候，他詭異地停頓了一刻之後說道：“你可不是普通人，悠仁也不是。”
他坐直了身體，隔著那層黑色的麵罩看向了對麵的少年，聲音爽朗地問道：“在回答之前，老師需要提問你一個問題。”
日向涼太目光逐漸疑惑，在發現五條悟是來真的以後，他眼神逐漸轉為了慌亂。
拜托，誰能夠想到好好地呆家裡麵，還能夠老師從天上飛過來提問問題啊。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五條悟的問題已經說出了口：“兩麵宿儺是什麼？”
日向涼太手忍不住抓緊了褲子，他有些結結巴巴地回到這個突兀的問題，“千年前的詛咒之王，被封印，手指有毒”
他絞儘腦汁地去想在遊戲裡麵的課程上聽到了一些關於兩麵宿儺的東西，但是也都是一些磕磕絆絆，散亂知道的一些知識。
看到他基本上知道一點之後，五條悟也沒有隱瞞，他單手撐著臉說道：“悠仁吃了兩麵宿儺的手指，在昨天晚上的被受肉，按照咒術界的規矩應該處於死刑，但是我攔下來了。”
他語調平淡，但是說出來的不亞於在日向涼太的心中扔下了一個驚天大雷。
日向涼太瞬間跳了起來，他湛藍色的眼眸控製不住地睜大，“死刑？！”
五條悟臉上的表情沒有變，他說道：“那群老橘子們快要爛到底了，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在他陷入呆滯的時候了，五條悟微微昂頭，他繼續說道：“我詢問過悠仁的答案，入學是他自己的選擇。”
日向涼太聽到這句話之後，奇妙地一點也不意外，對於悠仁來說，能夠看到咒靈之後，他一定選擇的會是保護和正義。
日向涼太沉默了許久，畢竟他一直都知道虎杖悠仁是這樣的人。
他的語氣一時間有些乾澀：“那，老師有什麼辦法嗎？我是說把兩麵宿儺的手指取出來之類的。”
五條悟相當直接地搖搖頭，他說道：“實際上像悠仁這樣的在受肉之後還能夠存活，並且把兩麵宿儺的意識擠下去的人，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所以更不要說現在的解決辦法了。
窗戶外麵正午的陽光透過乾淨的玻璃照射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現在日向涼太卻一點暖意都感覺不到。
他抬起頭，直視著五條悟，轉而問道另一個問題：“悠仁現在還有多少時間。”
五條悟唇邊勾起一點弧度，他說道：“在集齊所有手指之前。”
日向涼太湛藍色的眼眸透徹，他說道：“如果在這之前，我們能夠找到辦法的話，死刑能夠收回去嗎？”
“當然。”五條悟以同樣認真的話回應他，這樣永遠不放棄希望的樣子其實看著挺可愛的，少年人的朝氣蓬勃的樣子也挺好。
他的視線看過一邊站著不動的土豆，再看向嘴角抿起，藍色的眼眸帶著滿滿沉思的少年，隨後又想到了之前朝著他熱烈打著招呼的虎杖悠仁。
這樣算起來，他今年挖了三個人才到了咒術高專，這樣看著幼苗們勃勃生長的樣子真是不錯。
五條悟手掌合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莫名打碎了剛才洋溢在涼太身上悲傷的氣氛。
“好了，我們先來談談你吧，涼太。”五條悟笑著說道：“你身上的咒力很多，但是以一種奇特的方式供給給了土豆。”
日向涼太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看到他身邊站著的土豆，銀白色發絲的少年依舊維持著那副平靜的表情站立在一邊。
沒有說話的聲音，沒有細小的動作，他就像是一個錫兵一樣，堅定而無聲地站立在那裡。
五條悟悠閒地掀起來了眼罩一角，在六眼的視野下，他們兩個人的身上的絲線纏繞，亮白的線堅定地接連了他們彼此。
這個才是五條悟確定土豆是日向涼太術式的根本原因。
他言簡意賅地形容道：“土豆是你能夠穩定輸出咒力的一個媒介，他就好像是你手中的一把劍一樣，你通過他能夠把咒力穩定的發揮出來。”
在說完之後，五條悟饒有興趣地看著那些亮白的絲線說道：“但是不止如此，你如果對自己的術式掌握更進一步的話，說不定能夠讓土豆做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這麼一說，日向涼太也忍不住看向了一邊站著一動也不動的日向土豆，他有些難以想象土豆那張臉上出現各種表情會是什麼樣子的。
他們兩個人的視線一起移到了日向土豆的臉上，過了良久之後，五條悟扭頭問道：“怎麼不讓小土豆坐下。”
日向涼太摸出了自己的手機，上麵把自己家的裝飾全部像素化了，上麵甚至有著變成像素小人的自己。
他熟練地點了一下沙發，日向土豆瞬間從站立的姿態變成了坐到他身邊。
正當他低頭看手機的時候，一個白色頭發的腦袋湊了過來，五條悟站起來彎腰看著他的手機屏幕，看了兩眼像素小人的屏幕之後，以一種相當微妙的語氣說道：“連術式都是遊戲，你還真是一個實打實的遊戲迷啊。”
他興致勃勃地問了一句：“行動和戰鬥都可以操控，那麼說話呢，是語音錄入？”
日向涼太熟練地調出來對話框說道：“不是，是對話框輸入。”
在五條悟的視線下，日向涼太打上了一句話。
【五條悟老師好。】
“五條老師好。”少年像是碎玉一樣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響起，語調緩慢，一如當初。
倒是日向涼太忍不住看了一眼表情依舊沒有變化的土豆好幾眼，他還以為是那種正常說話的語調，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