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料到這一答應,消息傳出去,本來還在觀望,對梅裡特風投比較有信心的那部分客戶和投資人也慌了。
他們都是簽了合約的,本來梅裡特風投是合理合法的一方,就算拒絕他們提前提款也是正當的。
可沒想到梅裡特風投居然答應了那幫人提前提款!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梅裡特風投,說不定真有問題!
於是第二天,越來越多的客戶和投資人從全國各地飛過來,找梅裡特風投要錢。
這可不是昨天那數十個客戶和投資人能比的。
梅瑾歡第二天一到公司,遇到的就是這種亂哄哄,堪比大蕭條期間銀行的擠提風暴了。
梅瑾歡心裡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她沉著臉咳嗽一聲,大聲說:“怎麼回事?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幾個基金經理一回頭,見是一直找不到人的梅瑾歡來了,頓時如同見了救星一樣撲過來,激動地都快哭了:“梅總!梅總!您總算是回來了!”
梅瑾歡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才說:“這是怎麼了?我就出了一次國,回來都差點不認識公司了。”
一個基金經理忙說:“梅總,您先回辦公室,我們給您彙報一下最近公司的情況。”
梅瑾歡臉上帶出笑意,朝那些客戶和投資人說:“大家稍等,我先回辦公室整理一下資料。大家放心,我們梅裡特風投是國內時間最長的私募公司,我們二十多年的口碑,比國有銀行也不差的。大家放心,我馬上就來跟大家開會。”
她三言兩語安撫了那些躁動的客戶,看著市場部的女員工們把食物和酒水往會議室裡送,她才轉頭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就沒個主事的人嗎?”
幾個基金經理麵麵相覷,心想,首席執行總裁出國在外,連電話都不接。
副總據說是假的,還死了,而投資部總監被逮捕,聽說還受了重傷。
所以他們能找誰做主呢?
當然,他們不會當著梅瑾歡的麵說這種話。
站在最前麵的基金經理愁眉苦臉地說:“梅總,您才是公司的主心骨,您不在公司坐鎮,誰敢拿主意啊?而且現在事情太大了,大家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梅瑾歡點了點頭,臉色稍緩,說:“行,我現在回來了,我這就去跟他們開會。”
她剛來到會議室,突然會議室的門又被推開,這一次,是衛東言走進來了。
他帶著兩個男秘書,手裡拎著公文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進門就對梅瑾歡冷冰冰地說:“梅總可算是回來了,打電話也不接,還以為梅總也跟著卷款潛逃了。”
他這一句話,把本來已經安撫下來的客戶和投資人的情緒又撩撥起來了。
“什麼?!梅總在國外找不到人,原來是想跑路嗎?!”
“嗬嗬,要我我要跑路……現在梅裡特風投還有什麼?一個空架子嗎?!”
大家在會議室議論紛紛,聽得梅瑾歡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她用儘所有的涵養和耐心,才強行把那股戾氣壓下來。
梅瑾歡對著衛東言擠出一個笑容,乾巴巴地說:“衛總,您也是我們梅裡特風投的大股東,您說這話,難道是要跟自己的公司過不去?”
衛東言不客氣地在會議室長桌的上首坐下,說:“對,我是大股東,但公司的管理權在梅總手裡。我這個大股東說話,根本沒有人聽。”
“衛總言重了。我在國外度假,習慣是把國內手機關機,一點都不想管工作上的事。畢竟是度假嘛,衛總在國外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國外的人度假都是這麼的嘛?”梅瑾歡看了一眼會議室,最後隻好在衛東言下首坐下。
衛東言臉色嚴峻冷漠,澹澹地說:“我當年投資你們公司,是看重你們公司的賺錢能力,現在不能賺錢了,我還投什麼資?”
他朝身後一伸手,站在他右麵的男秘書忙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複印的合同,放到衛東言手上。
衛東言順手接過,放到梅瑾歡麵前,點了點那份合同說:“這是我當初入股的時候簽的字,你仔細看看合約,看清楚了,就給我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