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瑾歡很頭疼女兒的教育問題:“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什麼挫折……她太飄了……不能不管……”
“啊?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吧,能藏兩年半不錯了。”王建材不以為意,起身走到穿衣鏡前摘下自己的領帶。
梅瑾歡抬眸靜靜打量王建材。
不過看見他緊皺的眉頭,梅瑾歡又把想說的話咽下去了,轉了話題若無其事問:“……聽說公司出命案了?”
說到這事王建材就火大。
他煩躁地把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頭疼說:“都怪那個賤人段瀟薇!回家生個孩子而已,還要找什麼代理總監!她就生怕我派人把那個位置拿下!”
“你說好端端的!這個胡大誌乾嘛周末要去公司見東安創投的衛總!你說他想乾嘛?就不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嗎?董事會那些大佬快氣瘋了,今天下午我被這些老頭子足足罵了三個小時!——那個賤人就是跟我八字不合!”
梅瑾歡知道王建材跟段瀟薇在工作上有很多矛盾,兩人曾經還是直接競爭對手。
不過後來王建材在梅瑾歡的幫助下坐上首席執行總裁的位置,而段瀟薇就在投資部總監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八年。
“也是,她都生孩子了,怎麼不直接辭職算了?”梅瑾歡順著王建材的話題說下去,“不過你放心,女人有了孩子,心境就不一樣了。以後不會在公司裡跟你打擂台。”
“你怎麼知道?這個賤人誰知道她怎麼想的?三十多歲了,突然回家生孩子。對了,你知道她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嗎?”王建材坐到梅瑾歡身邊,開始給她揉按肩膀,很體貼的樣子。
梅瑾歡放鬆身體,淡笑著說:“這你可難倒我了。但肯定是個男人的,不然靠她一個人,怎麼生的出來?對了,我聽說她也是有後台的……說不定,是她後台的孩子?”
王建材皺緊眉頭:“你知道她後台是誰嗎?我也聽人傳過,但是沒人知道到底是誰……”
“是啊,不知道的才是最可怕的。”梅瑾歡歎口氣,搖頭說:“我也打聽過,她瞞得滴水不漏。”
“那完了,現在她連孩子都給那人生了,你說她的後台會不會放手支持她?萬一……她想要我的位置呢?”
梅瑾歡雖然不工作,但她父親早年是梅裡特風投的元老,也是有梅裡特風投股份的,後來退休把股份傳給她,她就辭了職在家安心相夫教子。
但閒暇時刻也經常帶著小點心去梅裡特風投慰問大家,對公司裡的八卦了如指掌。
王建材擔憂的這一點,她早就考慮了。
“……咱們拭目以待吧。等她休完產假回來,看看她要做什麼。如果她想要你的位置,也不會在這一年。孩子才生,怎麼著也得孩子兩三歲之後她才會在公司裡整事兒。”梅瑾歡冷靜分析,回手拍拍王建材的肩膀。
王建材將她摟入懷裡,感慨說:“對男人來說,有個賢內助真是太重要了。瑾歡,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說著,他吻了下去,嘴裡含糊不清地說:“……我們再要個孩子吧……依依從小就聰明,我們再要個孩子,一定更聰明……”
“我多大年紀了,怎麼生?還不如好好教育依依,她也好接你的班……”梅瑾歡的聲音幾不可聞。
王依依側耳聽著父母臥室的動靜,終於鬆了一口氣。
幸好,有媽媽給她掃尾,不然要被趕出梅裡特風投的人,真的就是她了。
……
第二天早上六點,蘭亭暄雷打不動地醒過來。
又是精神抖擻的一天。
踩著點來到公司,同樣是放下通勤包和整理辦公桌的習慣動作。
“去喝咖啡?”喬婭捧著自己的咖啡杯,和往常一樣邀請蘭亭暄。
蘭亭暄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自己的咖啡杯,但突然想到在警局的時候,警察告訴她,茶水間裡有個角落是監控死角。
而她一向最喜歡站在那個地方。
現在想起來有點膈應了。
蘭亭暄縮回手,順勢把一絲散亂的長發彆到耳朵後麵,笑了笑說:“我今天不想喝咖啡,你自己去吧。”
“好吧,我不喝咖啡不行,根本打不起精神工作。”喬婭打了個哈欠,起身找彆的同事去茶水間倒咖啡。
蘭亭暄在工位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剛打開電腦登錄進去,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看了一眼座機顯示屏,“李可笑”三個字不斷跳躍,表示有電話進來。
她拿起話筒:“李主管早上好。”
李可笑在電話裡的聲音很嚴肅:“蘭亭暄,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李可笑說完就掛了電話。
蘭亭暄:“……”
一大早就用這種公司快倒閉的語氣給她打電話,不知道李可笑今天早上吃錯了什麼藥,當然,也許是忘了吃藥。
蘭亭暄腹誹著,起身來到李可笑辦公室。
“把門關上。”她剛進去,李可笑就示意她關上辦公室的門。
如果李可笑是男上司,是絕對不敢讓女下屬關上辦公室的門說話的。
但是女上司就不一樣了。
蘭亭暄沒有跟李可笑作對的意思,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來到李可笑的辦公桌前麵。
李可笑兩隻手肘擱在辦公椅的扶手上,雙手交握,眯著眼睛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