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一目十行看了下去。
跟段瀟薇的郵件往來沒有什麼超出正常工作範圍的東西。
第二個是王建材。
王建材八年前是投資部總監,他隻給阮興貴發過一份郵件,還是在十五年前。
看那份郵件的具體時間,蘭亭暄判斷應該就是阮興貴剛剛跳槽到梅裡特風投那年。
她點開這份郵件,發現是王建材跟阮興貴說,離岸基金那邊需要一份金融數據分析,讓他做一份發過去。
阮興貴就做了一份發過去。
王建材很快回複他:垃圾。
蘭亭暄挑了挑眉。
王建材這個郵件要求和回複有問題啊……
阮興貴說過,在前八年裡,他跟那個離岸基金沒有任何交流,所有的金融數據分析都是段瀟薇負責的。
可這份郵件表明,阮興貴給那個離岸基金至少做過一次金融數據分析。
隻不過可能做的質量太差,沒有被采納。
可為什麼是王建材要求和責罵?
阮興貴不是說,前八年的操盤手,並不是當時的投資總監嗎?
當時的投資總監正是王建材,所以他們曾經推論,那個操盤手a不是王建材,因此王建材不會是鼴鼠。
難道他們猜錯了?
垃圾阮興貴,這是在誤導他們的判斷嗎?
這些念頭隻是在蘭亭暄腦海裡一閃而過。
當然,她也知道,彆人說的話,都隻是旁證。
真相到底如何,還是要自己推理驗證。
如果完全相信彆人的話,那她也用不著八年臥薪嘗膽,隻為找出父親死亡的真相了。
她定了定神,繼續在阮興貴的郵件裡反複查找,終於確定在前八年裡,王建材和阮興貴之間確實就隻有這兩份郵件。
直到八年之後,王建材成為了首席執行總裁,阮興貴成了金融分析部總監,兩個人的郵件聯係才又頻繁起來。
所以阮興貴說的話,也不一定是假的。
畢竟就這兩份郵件,無法證明王建材就是那個操盤手a。
萬一他不是,那他們豈不是被自己的推論引入歧途?
蘭亭暄更加沉著鎮定。
等她做完這一切,時間才過去十分鐘。
蘭亭暄回頭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上的阮興貴,眼角的餘光瞥見他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
阮興貴有兩部手機,一部是公司給他發的,是高管的標配,一切費用都由公司承擔,但同時,也隻能用作工作用途。
還有一部手機是他私人的。
蘭亭暄想了想,先拿起來那部工作手機,她想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跟她父親有關的線索。
阮興貴曾經多次在她麵前毫不避諱使用這個手機輸入手機密碼,蘭亭暄早就記住了。
她熟練打開阮興貴的工作手機,先去看他手機上的郵箱。
這個郵箱並不是公司地址,應該是阮興貴用工作手機申請的個人郵箱。
蘭亭暄隻看了前麵幾封,不由眼界大開!
原來阮興貴正在跟一個律師談論如何轉移資產,好讓他跟他老婆離婚的時候,可以讓他老婆淨身出戶!
真是不折不扣的渣!
蘭亭暄鄙夷地哼了一聲,把那幾份郵件也拍了下來。
再去看他工作手機裡的相冊。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蘭亭暄簡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