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暄明白過來了,衛東言是在為給她父親翻案做準備。
“衛總是認為,阮興貴的升職,跟我父親的死亡,有一定關係?”
“直覺,沒有證據。所以要查一下。”
蘭亭暄立刻說:“讓我來試試,衛總先彆出手。”
她把衛東言當成是大殺器,不能隨便使用。
“不用,我們可以在網上聯係他。”衛東言卻不想讓蘭亭暄再跟阮興貴有任何接觸。
“網上?”
“嗯,我有個小號,加了他的微信號。放心,他沒有辦法追蹤到我那個小號的IP地址。”
蘭亭暄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想再跟阮興貴有交集。
可是為了找到證據,她還是可以再出手一次。
這一次,可以不用來軟的,直接來硬的!
一想到可以再揍阮興貴一次,蘭亭暄躍躍欲試。
衛東言看出她的小心思,淡淡地說:“你彆想了,阮興貴已經被人套過麻袋揍過一次,所以現在他給自己請了個司機兼保鏢,每天按時接他上下班。”
蘭亭暄十分驚訝:“他已經被人套過麻袋了?!誰乾的啊?!——他是得罪過多少人!”
衛東言笑而不語看著她。
蘭亭暄突然明白過來,倒抽一口涼氣:“……是衛總找人做的嗎?”
衛東言伸出手,在蘭亭暄麵前握緊拳頭,骨骼哢哢作響。
他平靜地說:“……我還用找人?”
蘭亭暄發自內心地笑了,朝衛東言拱了拱手:“衛總厲害!佩服佩服!”
衛東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用跟我客氣。他那種人渣,沒被人打斷腿已經是他運氣好了。”
“那太可惜了。”蘭亭暄很是遺憾,接著問道:“衛總,有沒有把阮興貴那些照片和視頻都發給他妻子?”
衛東言悠閒地往後靠在沙發上:“發了,但是他妻子裝作無事發生,我也沒辦法。”
“啊?怎麼會這樣……”蘭亭暄越發不解,“阮興貴這種人渣,不離婚難道還留著再過個年?”
“這我就不知道了。”衛東言其實不在意阮興貴的妻子離不離婚。
他隻是按照蘭亭暄說的事情做了。
蘭亭暄想不明白,不過也沒多想。
畢竟那是阮興貴和他妻子之間的事。
她已經提醒過阮興貴的妻子,選擇權在她手裡,已經跟她無關。
蘭亭暄也隻疑惑了一秒鐘,也就放開了。
她說:“等我在公司裡再查一查阮興貴當年升職的事,然後你再去套他的話。”
……
再去公司上班,蘭亭暄往段瀟薇的辦公室去得更頻繁了。
她本來就很聰明,又做事認真,現在又一副唯段瀟薇馬首是瞻的樣子,就算段瀟薇是鐵石心腸,也被她打動了。
況且段瀟薇本來就比較欣賞蘭亭暄的工作能力,更彆說她還有家世可以借用。
這天兩人一起去吃高新技術園區的餐館區吃午飯。
蘭亭暄叫了一碗鹵肉蓋飯,段瀟薇吃的是輕食餐。
“我減肥。”段瀟薇笑著解釋,“上年紀了,不控製嘴,體重會蹭蹭地長。”
她現在比她剛生完孩子那會兒,已經瘦多了。
但比生孩子之前還是胖了一些。
蘭亭暄運動量大,也年輕,有著旺盛的新陳代謝能力,吃飯暫時不用節食。
兩人在一個包間裡吃午飯。
蘭亭暄一邊吃,一邊向段瀟薇彙報那個離岸基金的審計情況。
“段副總,那邊的審計做得差不多了。不過那邊的審計師對於賬號的風險管控還有一些問題。本來這些問題應該由阮興貴回答,但他現在不在公司了……”
“哦,這些問題我也可以回答。等回去了,你把問題發給我,我給你答複了發過去。”
“那太好了!”蘭亭暄連聲感謝,又說:“這一次的審計師好敬業,他們真是把這個離岸基金十幾年的經營狀況都查得清清楚楚。”
“國外正式的會計師事務所都這樣。”段瀟薇微微一笑,“因為他們是要擔責任的。”
“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真高興能有這個機會參與到其中來。”蘭亭暄一副非常誠懇受教的樣子,試探著問:“不過我看了八年前的那份審計報告,真沒看出來,阮興貴能挽回什麼損失。”
因為阮興貴口口聲聲說過,他能連升三級,是為公司挽回了巨大損失。
可從賬麵上,完全沒有看出來。
段瀟薇看了她一眼,笑得意味深長。
“段副總您彆笑。我確實還是不太甘心,阮興貴不僅道德敗壞,而且還可能違法犯罪。為什麼讓他逍遙法外?”蘭亭暄跟阮興貴的梁子,段瀟薇一清二楚。
因此她不覺得蘭亭暄追著阮興貴打的行為值得懷疑。
如果她是蘭亭暄,她會比她更狠。
段瀟薇吃完最後一口輕食餐,還是覺得有些餓。
她捧著一杯紅茶,淡聲說:“我還是那句話,他就算挽回了損失,也不是給公司挽回的損失。”
蘭亭暄聽得愣住了。
她心裡翻滾著一個想法,卻不敢繼續問下去,隻好做出疑惑的樣子:“段副總是什麼意思?”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行了,回去吧。”
兩人回到公司繼續工作。
晚上下班後,蘭亭暄又主動找衛東言,說了今天跟段瀟薇的談話。
她推測說:“段瀟薇說,阮興貴挽回的損失,不是公司的損失。那我能不能推斷,他挽回的損失,是為某個人挽回的損失?”
衛東言瞬間明白過來:“……為某個人挽回的損失,那就可圈可點了。行了,我知道該怎麼問阮興貴了。”
……
這天早上,阮興貴一大早起來,吃完早飯,就在家裡等著自己的司機兼保鏢來接他上班。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兩下。
他以為是司機兼保鏢來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居然是個陌生的微信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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