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言看了她一眼,指著這兩人的小腿脛骨處,指點蘭亭暄:“你穿著高跟鞋,踩那裡。”
這個地方骨頭又細又脆,而且神經密集,尖尖的鞋跟踩下去,那種刺痛感完全不輸任何古代酷刑。
蘭亭暄果然一腳踹下去,黑衣人甲猛地發出一種幾乎衝破聲帶的短暫尖叫聲。
蘭亭暄立刻鬆開鞋跟,同樣朝黑衣人乙的右小腿脛骨處狠狠踩下去。
同款尖利的痛感通過神經係統立刻傳遍全身,黑衣人乙刹那間經曆了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的過程,如同砧板上的魚翻著白眼。
他們倆並不是受過什麼特彆訓練的凶徒,隻是在普通竊賊裡麵比較心狠手辣罷了。
可不幸遇到了衛東言。
他的那些手法用在他們身上,完全是大材小用。
這倆黑衣人都沒看清是誰出手,就遭受了他們這輩子從來沒有遭受過的毒打。
他們都快投降了,正打算求饒,突然聽見一道男人的嗓音說:“既然暈了,先把他們扔到客廳,一會兒再把東西找出來。阮太太這邊,還得問問話。”
兩個黑衣人心裡一喜,更加直挺挺躺在地上裝暈。
蘭亭暄深深看了衛東言一眼,並沒有出言詢問,而是拖著兩隻死狗一樣的黑衣人出去了。
一腳一個把他們踹到客廳,就轉身回到臥室。
臥室裡,衛東言正站著門後。
等她一進來,衛東言兩手狠命一拍,像是打巴掌的聲音,然後朝蘭亭暄使眼色。
蘭亭暄會意,模仿著楊鬆芸剛才的聲音,發出尖利的叫喊,就跟楊鬆芸剛才被打,發出的聲音差不多。
她沒有衛東言的本事,隻能模仿出六七成。
但是對客廳裡那兩個黑衣人來說足夠了。
他們倆不再裝暈,迅速從地上爬起來,聽見臥室裡還在拷打楊鬆芸,他們也沒有膽子回去探個究竟。
反正東西已經到手,等屋裡人問完話出來,他們肯定沒好果子吃。
兩人悄悄打開大門,互相摻扶著,逃命般一瘸一拐離開。
衛東言在臥室裡一直留神聽著客廳的動靜。
等他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對蘭亭暄使了個眼色,自己跟著出去看了看。
那兩個黑衣人果然已經跑了。
他們跑得太過驚慌失措,連阮家大門都沒有關。
衛東言從容關上客廳大門,回到臥室。
這時楊鬆芸已經重新穿上那件家居服,正在向蘭亭暄道謝。
蘭亭暄也不說話,裝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衛東言走進來,依然用那種律師的聲音說:“阮太太,現在你相信我們說的話了吧?”
楊鬆芸重重點頭。
她一言不發,走到牆角放的那個紙箱邊上。
裡麵的東西都被剛才兩個黑衣人倒出來了,在地上撒得滿地都是。
楊鬆芸從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拿起來一個相框。
蘭亭暄心裡一動。
這個相框是阮興貴擺在辦公室裡的,裡麵是一張他家的全家福照片。
事實上,很多高管都喜歡在辦公桌上擺上一張全家福照片,顯示自己家庭幸福,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或者女人。
蘭亭暄對這張照片早就看熟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阮興貴就把那麼重要的“把柄”,大大咧咧擺在梅裡特風投眾人眼前。
梅四海如果知道,會不會悔青了腸子?
蘭亭暄默默想著,楊鬆芸已經把那相框拆開,從裡麵取出照片,遞給衛東言,輕聲說:“東西就在這裡麵。”
這張照片是塑封的,所以真正的便簽紙,就在塑封的夾層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