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父親馬上就可以沉冤昭雪了。
衛東言沉默不語。
蘭亭暄接著問:“這算不算是找到新的證據?可不可以要求警方重新核查我父親死亡的案子?”
衛東言看了她一眼:“你要親自舉報嗎?”
蘭亭暄語塞。
她確實是想的。
而且她是死者唯一的女兒, 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剩下的唯一親人。
由她提出來是最合適的。
但這樣一來, 她確實就不能繼續待在梅裡特風投了。
蘭亭暄垂下頭,小聲說:“……如果能確認這筆跡是梅四海, 那他就是陷害我父親的主謀, 能不能證明他就是鼴鼠?”
衛東言想了想,“應該很接近了,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這樣吧,我來找人幫你舉報, 你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擔心蘭亭暄多想,衛東言又說:“不是因為鼴鼠的關係。而是這幫人太危險了,你父親就不說了,阮興貴,還有今晚楊鬆芸和她兒子的遭遇,都證明這一點。你還是先不要暴露在人前。”
這倒是事實。
蘭亭暄雖然並不怕他們,可還是那句話,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
對方的手段真是防不勝防。
今晚如果不是衛東言警醒,帶了那麼多器材,她可能就報銷在那裡了……
蘭亭暄真心感謝衛東言:“衛總放心,我明白的,沒有多心。而且找鼴鼠是我們說好的條件,就算我不在梅裡特風投了,我也是能幫你的。”
衛東言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轉移了話題,說:“這張便簽紙,我先拿去檢驗筆跡和指紋。等確認是梅四海,我再找人舉報。你放心,隻要這上麵的字跡和指紋不是偽造,你父親的案子,肯定能重啟。”
“謝謝衛總。”蘭亭暄輕聲道謝。
衛東言走後,蘭亭暄一個人客廳裡坐了很久,才去浴室衝了個淋浴。
從浴室出來,她拿著手機,查了一下衛東言給她那件風衣的價格。
看著網頁上那些零,蘭亭暄肉疼地扯了扯嘴角,不過還是默默用微信把錢給他轉賬過去。
衛東言開車的時候聽見手機聲響, 滑開看見是蘭亭暄給他轉賬。
他眸光幽深地看了一會兒, 還是點了接收。
然後一轉方向盤, 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
他在那裡待了兩天,拿著檢驗報告出來,直接去找田馨。
田馨所在的君臨律所,位於環拓大廈,跟衛東言那個東安創投所在的金融中心大廈,隻有步行五分鐘的距離。
田馨今天恰好在所裡的辦公室,沒有出去見客戶。
見是衛東言找她,驚訝不已,“衛總,這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衛東言把那份檢驗報告遞給她,依然是那種冷漠的語氣:“田律師,有件事需要你出麵,是為了蘭亭暄。”
聽說是為了蘭亭暄,田馨立刻嚴肅起來,“什麼事?衛總請說。”
衛東言示意她看那份檢驗報告:“……彆問我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我要你代表蘭亭暄,把這件東西交給警方……交給楚鴻飛。他知道該怎麼做。”
田馨是律師,去警局不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