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騭
蘭亭暄這些天上班,都沒怎麼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坐到走廊另一邊的大堂格子間工位裡,一邊幫基金經理做即時數據分析,一邊豎著耳朵聽八卦。
“你們說,王總會不會跟梅董離婚啊?”
“你這句話主語就錯了,你應該問,梅董會不會跟王總離婚!”
“要我肯定離……撇開事實不說,老梅董可是她親爹!被自己的丈夫詆毀自己親爹的名譽,還能做夫妻嗎?!”
“可一夜夫妻百日恩,再說他們還有孩子呢……”
“去去去!你這是從哪裡的酸菜壇子裡爬出來的老古董!醃得都出汁子了吧!狗屁的一夜夫妻百日恩!現代社會了!不是被男人抓一下胳膊就要浸豬籠了!”
“就是!王依依都多大了,還在乎這個?——我賭一百塊錢,他們肯定離婚!”
“真的要賭?我也押!”
大家說著說著,又拐到賭博上去了。
投資部和金融分析部兩個部門的普通員工紛紛下注,投資部一個主管悄悄做了莊家。
他抬頭發現蘭亭暄坐在那裡,似笑非笑看著他,忙結結巴巴說:“蘭經理,我們就是好玩兒……好玩兒而已!”
蘭亭暄瞥了一眼他記賬的那個excel表格,上麵的金額已經五位數了。
果然是風投公司的員工,隻有兩個部門的少部分人下注,錢數就上萬了。
蘭亭暄當沒看見,清冷地說:“要吃午飯了,大家正好休息一下。”
“對對對!這是午飯時間!”那主管如蒙大赦,悄悄鬆了口氣。
這麼說,蘭亭暄應該是不會管他們這些事的。
蘭亭暄拿了咖啡杯去茶水間做咖啡。
喬婭不在這裡,她連出去吃飯都懶得去了。
中午一般就是再喝杯卡布奇諾,多加奶,再吃個水果,就算是一餐了。
進了茶水間,能聽到的八卦更多了。
蘭亭暄駐足傾聽,卻發現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到八年多前的那個案子。
都已經談到胡大誌這個位置都死兩個人了,卻沒人聯係到八年前沈安承的“自殺案”。
蘭亭暄不無失望地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拿了一個蘋果,邊走邊吃,來到電梯門口。
她不打算去餐館區吃飯,但是打算趁中午午飯時間出去逛逛,透透氣。
五月份了,海市的五月天氣晴好,陽光燦爛,但一點都不熱,隻讓人覺得溫暖。
田馨打了電話過來,蘭亭暄戴上藍牙耳麥跟她通話。
“阿暄,我還是想不通,你說王建材錘他已經去世的老丈人圖什麼啊?我可不信他是什麼良心發現!”
蘭亭暄也點頭,輕聲說:“我也不信。如果他真的良心發現,就該說說八年多前,我父親是怎麼‘自殺’的……”
田馨聽到這裡,遲疑說:“阿暄,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爸爸真的是自殺?”
蘭亭暄搖頭:“沒有想過。為什麼這麼說?”
田馨快言快語:“你看他們都撕成那樣,卻還是沒有提到八年前的案子,會不會那個案子真的沒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