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黛末笑著往他身上一靠,微冷的雙手往他的臉上貼,眼眸彎彎道:“這裡更暖。”
冷山雁眼眸閃過一抹詫異,自從他生產完以後,沈黛末雖然每夜都與他同床共枕,但卻從不碰他,甚至連睡姿都無比安分,不會在半夜將手臂、腿懶懶的搭在他的身上,規矩、生疏、就像他們剛成婚時的
樣子。
因此,當沈黛末突然孩子氣般地戲弄他時?,冷山雁細而長的眸子詫異之餘還無比的驚喜,死水沼澤一樣的眸子裡久違地終於有了一點生動的水光。
“雁子,我有點餓了,咱們晚上吃什麼啊?”沈黛末指尖輕輕捏了捏他的臉,唔、手感還是跟從前一樣好。
“燉了羊肉,去年八月份,我和白茶看著草原長了許多韭花,就采了許多做成了韭花醬,現在配上羊肉吃,滋味正好。”他輕垂著眼簾說道。
微熱的臉頰在接觸到沈黛末冰涼的手指後,像瞬間被灼熱的水蒸氣燙傷一樣紅,纖長的睫毛微微翕動,眸中柔潤的光澤如水在睫毛下若隱若現,波光流轉間更添一抹從前不曾有過的成熟的韻致。
沈黛末笑了笑:“好,我正好饞韭花醬了。”
沒一會兒L,白茶就將羊肉和韭花醬端了上來。
馬車裡不好支桌子吃飯,沈黛末索性就在裡麵鋪上了幾層厚厚的毯子,踩上去就像席夢思床墊一樣柔軟,然後再在上麵放上一個矮桌,直接盤腿坐在墊子上大快朵頤。
比起沈黛末的豪放不羈,冷山雁就要斯文太多。
他跪坐在一旁,儀態端方。從罐子裡舀出一個像抹茶一樣濃綠地韭花醬放在一個木質小碗裡,從筷子夾了些塗抹在羊肉上,然後將肉放在沈黛末麵前的碟子裡,然後又給她到了一碗驅寒的馬奶酒。
小酒一喝,小肉一吃,小醬一蘸,還有美人作陪美滋滋。
吃到一半,沈黛末隨口道:“冬兒L怎麼樣了?我今天帶他出去沒留神吹到了風,他沒生病吧?”
冷山雁思索了一下,並不在意地回複道:“冬兒L能有什麼事,您彆擔心,有乳父照顧,他好得很。”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跟冬兒L出去玩的時候,我發現他的小衣袖口處有些開線了。估計是衣裳小了吧,冬兒L動作一大,就容易崩線,小孩子長得就是快啊。”
冷山雁靜默了兩秒,表情一變,放下手裡的酒壺,無比愧疚地說道:“竟然有這種事?是我不好,連冬兒L的衣裳崩線了我竟然都不知道,明兒L我就讓白茶給縫上,再給他做兩件新衣裳。”
沈黛末笑意淡淡。
冷山雁在照顧她的時候細致入微到了極致,怎麼可能連冬兒L的衣裳小了,衣裳開線了這種事都沒有發現?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沒怎麼抱過冬兒L,所以根本就不了解冬兒L的情況,連衣服小了都不知道。
看來乳父說的是真的了。
“這怎麼能怪你,你才出月子沒多久,哪能什麼事都照顧到,而且新衣裳交給白茶或者乳父,再不濟找幾個繡活好的男人做就行了,你還是什麼都彆乾,安安心心地養身子才是最最要緊的頭等大事。快,把這個吃了。”
沈黛末笑著將一把滿滿都是肉的羊骨頭放在冷山雁的碗裡,羊骨頭從中間被敲開,露出飽滿汁盈的羊骨髓,碗裡幾乎都盛不下。
冷山雁原本聽見沈黛末說他的事是頭等大事,比冬兒L的事情更
要緊,正兀自歡欣。
但看著麵前的羊肉和骨髓本能地有些反胃,倒不是因為羊肉的膻味,隻是因為他太久沒有吃這種大肉了。
為了控製體重,不讓自己因為懷孕而癡肥,冷山雁從懷孕到月子乃至現在幾乎就沒怎麼吃過肉,偶爾吃兩口也都是純瘦肉,一點油膩的都不沾,因此才能讓身材保持得比孕前還要好,腰身更細,連腿圍也不曾粗過。
所以正因為太久沒吃肉,冷不丁這麼大一塊肉放在麵前,他胸口湧起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妻主,我已經吃飽了,您吃吧。”他婉拒道。
“這就吃飽了?你才吃了多少啊雁子?”沈黛末一邊震驚,一邊地擦乾淨手,然後摟住他的腰:“瞧你,瘦的都沒有肉了,一摸全是骨頭都硌手。”
硌手?
冷山雁神情一僵,原來黛娘是因為這個所以才不碰他的嗎?
沈黛末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低聲甜甜地偷笑道:“我還是喜歡你豐腴一點的樣子。”
“......好。”冷山雁攥緊了衣裳,忍著反胃作嘔的惡心,強行將一大碗羊肉和羊骨髓全吃了下去,末了還喝了一碗濃濃奶白的羊湯,這是他懷孕以來,吃過的最多的一頓,撐得差點就要吐了出來。
“這才對嘛。”沈黛末笑著挑起他的下巴,摸了摸他鼓起來的肚子,十分滿意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以後都這麼吃知道嗎?”
臉頰上柔軟的觸碰傳來,冷山雁的腦子裡仿佛一瞬間有無數煙花炸開,被砸了個暈頭轉向,這是沈黛末在他出月子之後,對他最親密的舉動。
頃刻間,他甚至顧不得什麼儀態端莊,指尖輕觸著被她吻過的地方,忙不迭的點頭,美麗中帶著一點傻氣,像一個隻會點頭的聽話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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