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攔了下來:“姐夫,蘭姐兒還小,打她做什麼?”
“我管教自己的孩子,管你什麼事,你不是向著你郎君嗎?”阮青魚還因為剛才的事情憋著火,冷哼道。
沈黛末一時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因為對阮青魚的刻板印象,她剛才真以為是他在沒事找事。但是沒想到真的是冷山雁背地搗鬼,想要謀害沈慶雲和胡桂華,站在阮青魚的角度,他大鬨一場無可厚非。
隻是如果他和胡桂華之前沒有害過冷山雁,會不會冷山雁就不會下手了?畢竟冷山雁才剛嫁給她,他和阮青魚這對連襟之間,倒也沒有深仇大恨。
所以這是以怨報怨的故事?但是被害人怎麼是沈慶雲呢?
阮青魚將藥碗碎片收拾好,從桌邊令端了一個碗來,裡麵盛著的是淡黃色的湯,裡麵躺著一根人參。
“這是人參湯?”沈黛末問。
阮青魚沒好氣的點頭:“是。雲娘,來喝點人參湯。”
沈黛末嘴角一抽。大郎,還喝,再喝就喝死你啦!
她清楚,沈慶雲在這場陰謀裡算是被牽連的,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但是她不能說,說出來就等於戳穿冷山雁的心思,說不定就會被他忌恨上。
按照冷山雁那陰毒勁,她恐怕小命不保。
於是她隻能旁敲側擊:“姐夫,這人
參熬了好幾頓了吧。”
“是又怎樣?”
沈黛末開始編:“母親生前曾跟我說過,人參如果反複熬煮的話,精華就沒了。大姐既然都喝了好幾頓,也該夠了。”
阮青魚端著碗說:“你當我不知道?這不是沒辦法,雲娘病了這麼久,喝點人參湯總比不喝強吧。”
沈黛末想了想說:“總這樣也不行。父親不是也感染風寒了嗎?我郎君買了上好的療愈藥材,不如你去問問大夫,這些藥材能不能加進大姐的湯藥裡,用好的藥材,大姐好得也快一些。”
阮青魚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有道理:“行,一會兒我去問問大夫。”
沈黛末十分滿意,人參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煤炭通風的問題,空氣流通對病人的健康有好處。
不過開窗這件事太微妙。
萬一沈慶雲的病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這個好建議,很容易被說成居心不良,她倒不敢開口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樣想來,冷山雁的計劃真是歹毒,他的每一步表麵上看來都是再做好人好事,湊在一起,就能要人性命。
*
從東廂房裡出來,白茶已經做好了晚飯。
沈黛末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就連白茶什麼時候出去了都不知道。
“妻主可是在怪雁。”冷山雁突然問道。
“嗯?”沈黛末愣了一下,抬起頭來。
燭光昏沉
冷山雁半張臉隱在躍動燭光陰影裡:“因為我沒有照顧好家裡,讓姐夫大鬨了一場,害的您丟了麵子。”
沈黛末臉色一變,連忙否認:“沒有啊。”
心中卻想,難道她剛才在東廂房裡做的被他給知道了?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停用人參、給沈慶雲換好藥材,都沒有一點體現冷山雁的罪過,隻能說是她這個小妹對大姐的關懷。
怎麼,你冷山雁能裝好人,她就不能裝好人了?
隻是她剛否認完,冷山雁的眸光卻沒有一點變化,淡而冷漠地凝視著她,好像一台精密的測謊儀,要洞穿她的心思,讓她無所遁形。
沈黛末心裡直犯怵。
突然,不知道怎麼,她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不等她反應過來,手就已經放下了筷子,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清瘦幽涼,被她溫熱的掌心捧在手裡,燭光下的眼神如同藏著最溫柔的太陽,柔情地望著他。
冷山雁漠然的表情好像瞬間轟然崩塌的摩天大廈,薄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底是罕見的詫異、呆滯。
但隻是瞬間的功夫,他猛然反映了過來,飛快地抽回了手。
沈黛末順勢鬆開,並不阻攔,而是也表現得像突然醒悟過來的愣頭青一樣,倏地站起來。
她的表情無措生澀,像是後悔剛才的唐突,冒犯了他。雙手緊緊握著,像是鼓足了勇氣。
“是,我確實生氣。可我氣得不是你,是阮青魚。他汙蔑你命硬克妻家,我忍不了。可我知道,如果大姐他們不趕快好起來,你永遠都會被扣上這樣的帽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最好的郎君,我不想你這樣被詆毀,就算我拚了全部身家,我也會向他們證明你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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