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我與郎君近距離(2 / 2)

“行了,你照顧好阿鄔,彆出差錯。”冷山雁囑咐道,準備離開。

白茶撇了撇嘴:“哦。”

冷山雁側眸看向一臉悶悶的白茶:“讓你照顧阿鄔,你就這麼不開心?”

白茶嗯了一聲。

“你對他有意見?”

白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他又醜又裝怪。”

冷山雁微微挑眉。

“公子您還記得阿鄔的嗓音是什麼樣的嗎?”白茶問。

冷山雁回想了一番:“低啞,有些粗。”

“對,沒錯!他平時說話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粗粗啞啞的,但是他跟娘子說話的時候就不是這個聲音,故意夾著嗓子,跟平常完全是兩幅麵孔!”白茶說道。

“......”冷山雁輕笑了一聲。

“還有啊

,這個阿鄔看起來挺老實的?,但是眼珠子從來不老實,隻要娘子露麵,無論他在做什麼,總是會偷偷地看娘子,我逮著他好多回了。”白茶一說起阿鄔的小動作就滔滔不絕。

“娘子常常說阿鄔老實,估計是被他的假麵孔騙了。我看呐,他這次發燒也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暈哪兒不好,偏偏暈倒娘子麵前?分明是在博娘子的憐愛!這家夥心機不比甘竹雨低,真是醜人多作怪,竟然敢惦記咱們娘子,也不拿個鏡子照照自己他配不配,這樣的人等他病好了,就該趕他出去!”白茶翻著白眼。

冷山雁勾了勾唇,笑聲沉緩:“隨他去吧。”

白茶不解道:“公子,您難道想放著這個禍害在身邊,一直勾引娘子嗎?”

“何必小題大做,弄得家宅不寧。”冷山雁盯著昏睡中的阿鄔,眸光薄寒疏冷,儘是看不透的深邃。

小題大做?這叫小題大做?

白茶看著冷山雁離開的背影不解。

就在這時,昏迷中的阿鄔難受地哼了一聲。

白茶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怪不得公子不把你放在眼裡,醜得難以下咽。娘子如今可是蘇城縣裡響當當的人物,多少男子上趕著來當小侍,我看著你都反胃,何況娘子呢。”

*

第二天,甘竹雨端著自己親自熬得粥來到阿鄔的房門前,但門卻推不開。

無奈他隻能敲了敲門,白茶打著哈欠開了門:“你怎麼現在才來?”

甘竹雨端著粥賠笑道:“我給阿鄔熬粥,這才耽誤了一些時間,阿鄔好些了嗎?我想進去看看他。”

白茶攔在門口:“說進就進?來我們院子也不知道跟娘子和郎君請安拜見,好歹也是顧家出來的,規矩還用我來教你?”

甘竹雨嘴角的笑微微抽搐:“那我先去給娘子和郎君請安,然後再來照顧阿鄔。”

白茶擺了擺手,一副打發蒼蠅的表情:“去吧去吧。”

甘竹雨被白茶氣得深吸一口氣,但想到沈黛末也在主屋裡,立馬整理了一下儀容進了主屋。

誰知他一進屋,沈黛末竟然不在,隻有冷山雁一人端坐在主位上,背景黑沉沉的一片,漆黑地仿佛是一道深淵,兩邊窗戶有淡淡的光束灑下來,將空氣中細小的塵埃照得分明,卻始終照不穿那一片沉沉濃黑,倒有一種將光源也吸進去的絕望感。

冷山雁就再這壓抑道極致的黑色中端坐著,冷膚墨發,狹長的鳳眼半垂,修長分明的手指端著白瓷茶盞,不緊不慢地飲著茶。

甘竹雨瞬間明白自己這是被騙了,明麵上說是來照顧阿鄔,實則進了冷山雁的地盤,揉搓拿捏還不任憑他說了算。

但人已經來了,隻能硬著頭皮上。

“竹雨拜見郎君。”

冷山雁掀起眸子看他,眼中興味微濃,卻不叫他起來。

甘竹雨就隻能在地上生生跪著,大約跪了半柱香的時間,膝蓋隱隱作痛,這時冷山雁忽然站了起來。

甘竹雨一動,以為自己也

能跟著起來,誰知冷山雁隻是輕慢地理了理衣袖:“我去跟父親請安。”

“郎君!那、那我呢?”甘竹雨叫住他:“我還得去照顧阿鄔呢。”

冷山雁輕笑一聲:“你就在這兒待著,白茶。”

“來了。”白茶從阿鄔房裡出來。

“一會兒阿鄔醒了,你們一起照顧他。阿鄔是因為這個家才累病的,必須細心照顧,不許偷懶,不然我斷不會留情。”冷山雁的聲線很淡,仿佛沒有絲毫情緒一般,卻總讓人覺得莫名寒冷。

“是。”

“......是。”甘竹雨咬著唇,憋屈地應答。

按照慣例,冷山雁每日取跟席氏請安之後,都要在席氏那邊坐上一個時辰,以免被人抓住他不孝嶽父的錯處。

但這也就意味著甘竹雨得在寒冬冰冷的地麵上跪上足足一個時辰。

等到冷山雁請安回來後,甘竹雨的一雙腿仿佛失去了知覺,好幾次嘗試站起來都直接摔了一個大馬趴。

冷山雁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雖然不發一言,但神情卻透著嘲弄傲慢,讓甘竹雨臉上好一陣難堪。

他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還不等休息就被白茶拉去照顧阿鄔。

白茶故意以阿鄔為借口,一會兒說阿鄔想喝水,讓他去燒熱水;一會兒又說阿鄔不想喝粥想吃麵,讓他去做麵......

一遍又一遍的折騰之下,甘竹雨幾乎沒有坐下的時候,雙腿膝蓋更加疼痛難忍,連走路都變得一瘸一拐。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甘竹雨以為自己可以回去了,卻再次被白茶攔住,以晚上照顧阿鄔為由,將他的行李全都搬到了阿鄔房裡打地鋪,日夜不得休息。

此刻的甘竹雨相當於已經被冷山雁完全控製了人身自由,席氏和沈黛末他都見不到,有苦難言,卻因為白茶的看管,連哭都不敢哭一聲。

好不容易等到三日後,詹和找借口回家多清閒,甘竹雨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借著打掃庭院的理由跑到席氏麵前訴苦。

但冷山雁卻一直陪在席氏身邊照顧,門口被白茶把控著,甘竹雨連席氏的門都進不了。

不到半個月,甘竹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整個人看起來都極為憔悴,一張清秀漂亮的臉蛋,硬生生給累醜了,媚眼如絲的明眸,也成了無神的魚眼珠子。

他隻能盼望著詹和早點回來,跟他一起聯手,再一起對付冷山雁。

誰知等了半個月,都不見詹和的影子。

後來他才得知,詹和當初是以孫女生病回去看望為理由走的。

等他再想回來時,冷山雁竟然以害怕詹和身上沾了病氣,傳染給席氏為由,讓查芝將他攔在宅門外麵,不讓他進門。

甘竹雨得知這個消息時,心都涼了半截。

午後,洗完一家子碗的甘竹雨躲在廚房角落裡偷偷地抹眼淚。

當初他是因為看上沈黛末年輕有為,又是極為罕見的美貌,後宅除了一位正夫外,乾乾淨淨,他這才動了

心。

嫁進人口關係簡單的沈家,總比嫁給花心風流,連孩子都一大堆,後宅算計防不勝防的顧家好,而且沈黛末可是舉人,門第比顧家高。

誰知他看走了眼,沈黛末取得這個冷山雁,不僅是個妒夫,還是毒夫。

不讓他進門為侍,擾亂他的計劃,還以各種手段折磨他,早知這樣還不如給顧錦華開臉做通房,在慢慢熬成小侍,多生幾個孩子傍身。

從風光體麵的顧老太爺貼身仆人,再到沈黛末的準小侍,再到最低等的粗使仆人。

甘竹雨看著自己已經磨出繭子的手,心中無限酸楚悔恨,對冷山雁的恨意更上一層樓,將他當成毀了自己人生的罪魁禍首。

*

冬至日前一夜,沈黛末正在看書,冷山雁在她身邊坐下,將暖手爐放進了她的手上。

因為在窗邊看書,時不時地需要翻閱紙張,她的手指已經凍得冰冷,暖手爐一放進她的手裡,頓時有一種快要凍僵的肉被放進溫室的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春天。

“明天就是冬至日了,按照習俗要吃餃子,妻主想吃什麼餡兒的?我好去準備。”冷山雁在燭火旁,冷冷的眸子仿佛也被燭火點燃,跳動著火的影子。

“這麼快就冬至了?”沈黛末想了想:“可是半個月前不是才吃過餃子嗎?我現在不想吃餃子了。”

冷山雁支著下巴,笑了笑:“那妻主想吃什麼?”

“花園裡不是養了羊嗎?我想喝羊肉湯。”沈黛末期待道。

“羊肉湯?”冷山雁笑道:“好,那明天就喝羊肉湯,正好這陣子冷了,喝羊肉湯也可暖暖身子。”

“嗯。”

“阿鄔休息了快一個月了,應該好多了吧?”沈黛末翻著書,隨口問道。

冷山雁看著她,片刻,他說:“阿鄔的身體已經快完全康複了,不過我擔心他的病情複發,一直不讓他出房間。”

“明天如果做羊肉湯的話,那麼大一隻羊,咱們也吃不完,給白茶、查芝、阿鄔他們也分一些吧,快年底了,大家也都吃點好的。”沈黛末說道。

“......好。”

說完,冷山雁起身,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熏爐,熏爐上麵畫著精美的花式。

冬季的夜晚光線暗得有些陰鬱,即使燭光也驅散不了這種從四麵八方用來的濕冷感。

沈黛末隔著燭火之光,看向冷山雁。

他打開熏爐,在裡麵灌了些熱水,水汽開始蒸騰,在房間裡翻滾。接著他拿出一遝清洗過的乾淨衣裳,覆蓋在熏爐上,乾爽的衣裳很快就被水蒸氣浸濕。然後冷山雁不知道往爐子裡丟了什麼東西,沒一會兒,一陣香味就散開,浸濕了水汽的衣裳像沙漠裡經過一場旱季的植物一樣,拚命汲取著水汽裡香味。

等他重新疊好衣裳的時候,衣裳已經變得香噴噴的了。

沈黛末看著這一幕,問道:“郎君你這是在做什麼?”

“給衣裳熏香。”冷山雁道。

熏香?”

之前她換洗的衣裳一直由冷山雁處理,雖然每次穿衣時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但她一直以為是洗衣服時天然的胰子或是皂角等香氣,沒想到竟然是他每次洗完衣服晾乾之後,再專門花時間熏香。

“好複雜啊。”她來到冷山雁身邊,拿過攤開衣服的一角,給他幫忙。

冷山雁抬眸看她一眼,笑容淡淡地:“並不複雜,雁一直都是這樣為妻主熏衣的。”

沈黛末疑惑道:“一直都是這樣?怪不得我的衣服總是香的,但是怎麼以前從未見你這樣弄過?”

冷山雁:“因為從前怕打擾妻主,一直避著您,今天事情有些多,忙到現在才得空熏衣裳。”

“那你的衣裳也熏過了嗎?”

冷山雁點點頭。

沈黛末忽然將臉湊到了他的胸口,輕輕嗅了嗅,臉頰輕輕地蹭著他的脖子:“啊,你的香跟我是一樣的。”

冷山雁疊衣服的手一動,衣裳瞬間散開,掉落在地上。

他連忙蹲下身撿了起來,幸好蒙昧的光線照不出他此刻微紅的臉頰。

當他深吸一口氣,再站起來時,沈黛末已經回到了桌邊繼續看書。

冷山雁剛剛泛起波瀾的心湖,瞬間成了隻有一個人知曉的漣漪,落寞地低下頭,繼續低頭疊衣裳。

*

羊肉湯比她想象中的難做,因為是活羊,白茶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羊又反抗得厲害,差點頂到白茶的心窩子。

於是白茶隻能向沈黛末求救:“娘子,這個羊我實在不會殺。”

沈黛末撓撓頭,她也沒殺過羊誒。

最後,隻能將外院的查芝領了進來,她和查芝一人一把刀,與目光炯炯的羊對峙。

“娘子,一會兒我摁住羊的腦袋,你衝上去直接哢嚓——”查芝比了一個割脖子的手勢。

咦,好殘忍!但是羊肉湯誰讓實在美味呢!

沈黛末毫不猶豫地點頭:“放心吧。”

查芝放下刀,趁羊一個不注意,撲了上去。

但是這兩隻羊仿佛有了靈性一樣,直接一蹬,躲過了查芝的猛撲,不但躲過了查芝,另一隻羊還直接在查芝身上狠狠塌了兩腳。

“啊——”查芝發出慘叫。

沈黛末上前將她脫離兩隻羊的攻擊範圍,拍了拍她:“沒事吧?”

“我沒事!我以前也殺過羊,從來沒遇見過這樣倔的。”查芝起身道。

沈黛末:“沒事,保命要緊,我也不是非要喝羊肉湯。”

“不行!娘子您放心吧,我今天一定要讓您喝到羊肉湯!”查芝擼起了袖子,在沈黛末麵前被羊踹了,簡直丟儘了她作為女人的臉。

但是這兩隻羊實在聰明絕頂,還學會互相打掩護了,查芝衝向一隻羊,另一隻羊就用羊角頂她,直接將查芝頂翻。

沈黛末忙摁住其中一隻,羊不停地咩咩大叫,羊角頂在她的肩上,沈黛末忍著疼,一個手起刀落。

倒在地上的查芝流露出佩服的眼神:“娘子您太厲害了,殺羊其實跟殺豬差不多,都很難摁住,一般人殺羊也得兩個人配合才行,您竟然一個人就解決了。”

沈黛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裡哪裡,運氣。”

可白茶在一旁看著羊卻犯了難:“可是怎麼處理這個羊肉啊?廚房裡好像沒有專業的剔骨刀。”

沈黛末看向查芝。

查芝低頭:“娘子您彆看我,我向來隻有幫著殺羊的份,沒有吃羊的份。”

沈黛末歎氣:“看來還是得找專業人士。”

最後,她和查芝一起出門,找專業的人殺處理養。

外院空虛,無人看守,阿鄔在養病,冷山雁要在席氏麵前扮演孝順女婿,白茶又忙著準備食材,於是臨時將看門的人物交給了甘竹雨。

甘竹雨憋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機會,終於可以偷偷地跑出去。

隻是他知道,自己的賣身契還在冷山雁的手中,縱然跑也跑不遠,而且白茶很快就會發現他不在家中。

一旦他被人追回來,日子一定更加淒慘。

惶恐間,他突然想起了曾經被他嫌棄的表姐甘菱。

甘菱同樣也是顧家的仆人,而且是個看門的門子。甘菱一直對他有好感,時常向他獻殷勤,但甘竹雨從來瞧不上同為下人的甘菱。

他一心想嫁給一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過上榮華富貴的一生,在他眼裡,哪怕是給富貴人家做小侍,也比貧苦人家的正夫好,至少不會短了他的吃穿用度。

但現在,被冷山雁折磨地快要崩潰的甘竹雨不這樣想了,他現在隻想儘快脫離沈家,脫離冷山雁的掌控。

顧錦華?他肯定是不會再要他了。甘菱就是最好的方法,隻要他嫁給甘菱,再想辦法求席氏開恩放他離開,那麼他就可以獲得自由。

因此,甘竹雨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沈家,敲開了沈家的門。

這個時間正好是甘菱值班的日子,當她看到突然出現的甘竹雨時,大吃一驚:“竹雨?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被咱們家主送給沈舉人了嗎?而且你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甘菱冒出一大串的問題。

甘竹雨著急地打斷她的話:“表姐,什麼都彆問了,沈家那個雁郎君他、他就是個心如蛇蠍的毒夫,他憎恨我長得好看,就嫉妒我,以為我要勾引沈娘子,成天打我罵我,我實在受不了了才跑出來,表姐,你一定要救我。”

甘菱表情奇怪:“竹雨,我要怎麼才能救你?”

“表姐,你曾經對我說過的那些山盟海誓,你還當真嗎?”

甘菱眼神閃躲了一下:“自然,自然。”

“娶我!”甘竹雨急不可耐地拉著她的手:“太爺對我很好,憐惜我的遭遇,又有愧於我,所以隻要我成婚他就會放我離開的。”

“這...容我回去跟父親母親商量一下。”

“表姐,你還猶豫什麼,你難道想看著我那個毒夫欺負死嗎

?”甘竹雨催促道。

甘菱明顯有些猶豫。

她確實喜歡甘竹雨沒錯,但她在顧家待了這麼久,也聽聞了一些風言風語,說他和華娘子不清不楚。

之前沈娘子不願意納他為侍的時候,沈家雁郎君就派人來找過他,說隻要她願意,可以隨時接走甘竹雨。

開玩笑,她甘菱也是要麵子的好不好,娶一個名聲不好的男人,以後會被人恥笑的,哪怕那人是小時候愛慕的表弟也不可以。

所以甘菱當即就拒絕,並且家裡已經給她商議了一門親事,對方長得不好看,但至少風評乾淨。

不過看樣子,甘竹雨並不知道。

甘菱頓時起了其他心思,道:“好,那你先回去,等我來娶你。”

“真的?”甘竹雨激動無比:“那我等你,你一定要來。”

“好。”

甘竹雨不敢耽誤時間,與甘菱約定好了時間,就急匆匆地跑了回去。

*

新鮮的羊肉燉蘿卜,就是冬日最佳的滋補品,沈黛末夾了一塊羊肉,心滿意足地咬了一大口。

冷山雁在一旁低笑:“原來妻主喜歡吃羊肉,看來以後得讓鄉下的莊子多養一些羊了。”

沈黛末笑著喝了一口羊肉湯:“那倒不必,偶爾吃一次就行,天天吃也是會膩的。”

冷山雁見她碗裡的湯見底了,因為冬季天冷,羊肉湯表麵已經有些凝固了,就起身為她盛了一碗新的。

“你不用給我盛,你自己也喝啊,嘶——”沈黛末伸手去接碗的時候,左手鎖骨傳來陣陣疼痛。

“妻主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冷山雁頓時察覺到她的異常。

沈黛末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剛才被羊角撞了一下鎖骨罷了。”

冷山雁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放下筷子,嚴肅的樣子清冷地令人膽寒。

“我看看。”他拉著她的衣領,如果不是這時有白茶在場,他怕是要直接把她的衣服撕了。

沈黛末小聲道:“在這裡不太好吧?”

冷山雁拉著她上了二樓。

“現在可以了,妻主,脫吧。”鋒利逼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左邊鎖骨,強烈的如同刀子一樣的眼神,給她一種刑訊逼供的錯覺。

頭一回見這樣的雁子,有點小刺激。

“其實真的沒什麼,我自己傷得嚴不嚴重我自己能不知道嗎?估計也就是青了一塊而已。”沈黛末解開衣裳,扒開衣領,左肩乃至鎖骨的大片肌膚露出出來。

在她的鎖骨邊果然有一片青紫,但確實如她所說,並不嚴重。

冷山雁沒有說話,沉默著走進她,指尖輕輕觸碰著她的鎖骨。

沈黛末深吸了一口氣,抿著唇。

“很疼嗎?”冷山雁問。

沈黛末搖搖頭:“不疼,涼。”

他的手指像冰一樣冷,觸碰在她溫熱的肌膚上,讓她倒吸一口涼氣。

冷山雁默默收回手。

沈黛末暗自呼氣,剛一放鬆,突然一片溫熱落在她的鎖骨,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爬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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