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我和郎君去串門(2 / 2)

“你外祖父很疼你。”沈黛末放下簾子說道。

冷山雁搖了搖頭:“愛屋及烏,外祖父他是想起了我那早逝的父親了,我隻是沾了父親的光而已。”

冷山雁性情冷淡,從不高估自己在彆人心裡的分量,他自出生起,與外祖父見麵不過兩次,縱然是血親,在如此淺薄情分下也很難生出多麼深重的感情,他自己亦是如此。

沈黛末笑道:“那我就是沾了你的光!”

冷山雁側頭看她,眸間笑意淡淡:“怎麼是沾了我的光?您靠自己考上舉人,就算沒有與我成親,隻是以考生的身份來拜訪外祖母,她也

會告訴您的。”

“再怎樣也是有親疏之分的嘛,外祖母還不是看在我外孫媳婦的麵子上,說了許多不會跟外人講的機密,他們疼你,所以就連我一起關照啦。”沈黛末輕靠著他。

冷山雁無聲低笑。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

查芝搬好小凳子方便她下馬車落腳,便是在這時,寂靜深邃的天空忽然飄落下幾片雪花,落在沈黛末的手背上,形狀極為漂亮,但很快就化為透明的雪水,冰冰涼涼融入肌膚裡。

“下雪了?”沈黛末抬頭。

北風朔朔刮過,吹得雪花片片紛亂,頃刻間,就從小雪變成了大雪。

“終於下雪了,這場雪來得可真晚。”沈黛末抬頭望著天,伸手去接那些雪,冷風和雪花齊齊往她衣袖衣領裡鑽,但她因為落雪的驚喜而一點也不覺得冷。

但冷山雁就不同了,對他來說一場雪而已,年年都能見到,沒什麼驚奇,比起雪他更擔心沈黛末因此受了風寒。

原本馬車裡就不比燒著炭火的屋子暖和,現在又在風雪裡站著,他連忙從馬車裡拿出冬季的外披披在她的身上,輕輕撣去了她領口的雪,說道:“外麵風雪大,先進屋吧。”

沈黛末不情不願地進了屋。

“去燒一大鍋熱水,今天冷死了。”白茶指使著阿鄔。

阿鄔點點頭,立馬開始燒火。

白茶對著冰冷的手指輕輕哈氣,準備回房間裡加一件厚衣裳,路過阿鄔的房門時,隨意瞥了眼裡麵。

阿鄔的房間簡樸到令人發指,一張床,一張桌,一張被而已,床頭的白梅花已經謝了,隻剩下幾根枯枝以及枯枝上已經黯淡的殘花。

“還舍不得扔......真惡心。”白茶小聲啐了一口。

水燒開,白茶端著熱騰騰的洗腳水上了樓,二樓的炭火燒的正旺,時不時發出劈啪的爆裂聲,炭火充分燃燒後的猩紅色讓整個房間都變得暖烘烘的。

冷山雁站在衣架前褪去沉重的厚外袍,沈黛末則坐在書案邊,麵對著半開的窗戶,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擺弄什麼。

“娘子,洗腳水來了。”

“嗯,放在這裡就行。”沈黛末連頭都沒回,專心搗鼓。

“是。”

白茶端著洗腳盆上前,慢慢走進沈黛末。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下得格外遲、也下得格外大,這才一會兒的功夫,窗沿上就已經對了一層雪。而沈黛末就用窗台上的雪,堆起了一排超級迷你小雪人,有些尚且能看出人行,有些確實像個長了眼睛的黃豆,閃電尾巴的老鼠.....稀奇古怪,卻透著一抹可愛。

白茶忍不住輕笑起來:“娘子,您、這可是小孩子玩的東西。”

“怎麼?”冷山雁上前。

沈黛末側了側身子,展示窗台上的小雪人:“我的雪人,可愛吧?在這方麵我可是專家。”

冷山雁看著雪人,無奈低頭輕笑:“可愛,但是手指都凍紅了,小心生凍瘡。”

“不會的。”她說:“你也來試試。”

冷山雁兩輩子的歲數加起來都是個30多歲的老男人了,對這種孩子氣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但難得沈黛末有興致,他竟然也聽話的堆了一個,隻是造型醜兮兮的。

“不是這樣,你得這樣不然它會塌的...我教你,你記住了...”沈黛末站在冷山雁身側,手把手的教他。

冷山雁側眸看她專注的神情,眼神無限溫柔。

窗外風雪不斷,阿鄔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看著二樓窗戶邊幸福地依偎在一起的兩人,燭火的光芒從屋內透出來,無限溫馨,仿佛他無法觸及到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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