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我與郎君在下雨天(2 / 2)

“好,最好今晚就給我消息。”沈黛末說。

查芝拉著韁繩回頭:“娘子,您對那個蓮花相公這麼上心啊。”

沈黛末點頭:“嗯,非常上心。”

說不定這就是她的穿越老鄉,她能不上心嗎?

“那看來那位傳聞中的蓮花相公是真的很漂亮了。”查芝小聲嘀咕:“......才見了一麵就把娘子迷得暈暈乎乎的,也不知道他和郎君比,誰更好看呢?”

馬車駛到家門口,白茶舉著傘替她遮雨。

他們在寒山縣租的是一套三進的院子,模樣平平無奇,唯獨花園極為漂亮精致,花園兩邊栽種著盛開的紫薇花樹,腳下是一行由石子鋪成的小徑直穿花園,小徑兩端的繡球花濃藍淺,一簇簇花朵凝著雨露沾濕了她的裙擺,在滿園春色中最漂亮的當屬院中池塘,池塘邊盛開著唐菖蒲花,而池塘中心的蓮花,紫的白的紅的,開了一大片。

繞過池塘,就是她和冷山雁的臥房,臥房門口栽種了一樹美人蕉,被雨水衝刷的蒼綠肥厚,綠油油的看得人心曠神怡。

冷山雁已經站在門口等著她了。

夜雨中,他手持著一盞油燈照明,燭火在風雨中怯怯發光,美人蕉在雨中搖曳風情,水珠落在他的睫毛上,丹鳳眼更顯魅豔。

“今日回來的這麼早?”冷山雁在門口脫下她被雨露沾濕的外

袍。

“跟她們沒什麼好聊的,索性就早點回來了。”沈黛末經過冷山雁的身邊,徑直往床上倒去。

她經過冷山雁身邊時,酒氣淡不可聞。

原本擔心她又飲酒傷身的冷山雁淡淡笑著:“看來醒酒湯也是白準備了。”

“我今天就喝了兩口酒,沒事的。”沈黛末趴在床上,看見窗台邊的月白冰紋瓶中插著兩隻白色的蓮花,一高一低,錯落有致地映在天邊昏黃的月亮上,彆有一番意境。

“你去池塘摘的蓮花嗎?”她問道。

“嗯,陰雨天,房子潮濕昏暗無光,顯得陰沉沉的,就采了兩支蓮花裝點一下。”冷山雁說道:“喜歡嗎?”

沈黛末點點頭:“喜歡,但你也要小心,彆跌進池塘裡去,那處的水還是挺深的,若需要花可以讓白茶去街上買,街上每天都有賣花的小童。”

冷山雁低眉淺笑:“嗯。”

他將油燈隨手放在桌上,拿起沈黛末脫下來的外袍,撣了撣上麵的水珠,準備掛在衣架上。

忽然間,他微微皺起了眉。

攥著沈黛末的衣裳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極淡的菡萏香味混著帶著潮濕水汽湧入了他的鼻間。

冷山雁緊抿的唇有些顫抖。

之前在蘇城縣,沈黛末也常常出門應酬。

他清楚女人們酒桌上的規矩,難免找伎子作陪唱曲,每次她回來,身上除了酒氣之外還有一股濃濃的脂粉香,但冷山雁從不在意,因為他聞出了那些脂粉味的劣質刺鼻,連酒氣都無法遮掩,時間都無法衝淡殘留的濃香,可見那些伎子圍繞在她身邊時,香味得多濃鬱,濃鬱到令人作嘔。

沈黛末喝醉時,也會借著酒氣向他抱怨,那些男人香味太濃,濃到她暈香想吐。

能用這種劣質香的伎子,想必也不是什麼絕色的名伎,因此他篤定沈黛末瞧不上那些男人,並不將外麵那些鶯鶯燕燕放在心上。

可這一次,沈黛末身上殘留的香味,幾乎要消失了。

而且即便淡成這樣,與潮濕冰涼的水汽一融合,卻另有一種沁人心脾的淡香。

淡而不散,豈不令女人魂牽夢縈?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香餅、香囊、香薰可以達到的效果,用此香的主人也必定不一般。

冷山雁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他猛地將衣架上的衣服拽了下來,弄得衣架搖搖晃晃,沈黛末也從床上坐起來看他:“郎君,你做什麼?”

冷山雁背對著她:“我看您的衣裳臟了,準備拿去洗洗。”

“現在?”沈黛末看了看漆黑的天,纏綿的雨:“這個天好像不適合洗衣服吧,一個星、好幾天都乾不了。”

冷山雁將衣服抱在懷裡,手指緊捏著菡萏香味透出來的地方,恨不得將它給剪爛:“無事,衣服既然臟了,還是儘快洗了才好,唔——”

沈黛末從背後擁住他,一隻手環著他的腰,一隻手順著他的手臂慢慢摸下,握住他的手指。

“大半夜的洗什麼洗衣服,早點陪我休息不好嗎?”沈黛末貼著他白皙的後脖頸親了一下。

她聽見潮濕的水汽中,冷山雁模糊的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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