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我和雁子心連心(1 / 2)

自從師蒼靜幼年和父親在上元節燈會被拐子擄走,他就突然有了這個毛病,這麼多年了,即使老鴇用過無數種方法,哪怕用以毒攻毒的法子,特意安排他和女人同處一室,依然治愈不了。

隻要跟女人相處超過兩刻鐘,他的胃部就開始瘋狂作嘔,若是有女人觸碰他,他更是會立刻吐出來。

這麼多年,他一直強忍著這個毛病,今天跟沈黛末聊了這麼久,雖然依然有些反胃,但沒有直接嘔出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直到聽見沈黛末說要請回剛才那位女大夫時,他這才忍不住吐了出來。

沈黛末歎氣:“這毛病,你還能在金玉甌裡堅持這麼多年也是奇跡......那你先忍一忍吧,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個男醫。”

“等等。”師蒼靜突然喊住她。

沈黛末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師蒼靜捂著胸口,蒼白憔悴的麵容宛如電視裡淒淒慘慘的小白花。

“我還要在這裡待多久?”

沈黛末:“我會儘快的,不會關你太長時間。”

師蒼靜搖了搖頭,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語氣有些不安:“雖然許大戶已經是強弩之末,她讓我來刺殺你,一旦知道我被抓,就會更加瘋狂,說不定為了保命找人來殺我滅口,你能保證衙門幾十個人都跟你是一塊鐵板,沒有一個內鬼嗎?萬一有人對我下毒怎麼辦?萬一許大戶故意安插一個男犯人進男監對我下手怎麼辦?我在牢裡始終不安全,你得把我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隻有活著才能幫您作證。”

沈黛末摸著下巴:“你說得對,我去想想辦法。”

“好......”師蒼靜病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虛弱的笑:“大人,我豁出自己和父親的命相信您,您千萬彆辜負我,我等您。”

*

寒山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金玉甌這種風月場所被停業整頓調查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縣城,就連街頭賣菜的大爺大媽們都悄聲議論,冷山雁自然也對這件事情留了心。

中午,沈黛末回到家中休息,手不停的扯著領口扇風。

官服厚重並不透氣,在這樣炎日的暑日裡,將她的衣領出悶出一條明顯的紅痕,細密的汗珠從肌膚裡滲透出來,發絲也被汗水打濕,黏膩的貼在臉頰邊。

加上她才從監牢裡出來,牢房長年不見天日,不僅彌漫著腐敗潮濕的味道,還有不知道關了多久的牢犯身上的血腥味,以及炎夏裡飯菜酸餿的氣味。

冷山雁看著沈黛末頸邊的紅痕,主動上前替沈黛末脫下了官服。

“是不是很臭?”沈黛末像是在問他又像是自說自話。

沒等冷山雁回答,沈黛末自己就受不了,將長發紮在腦後,衝去後院衝了個涼。

等她出來時,發梢還滴著水,冷山雁已經為她準備了一套月白色衣裳,這衣裳質地輕薄透氣不悶汗,穿在身上涼快又舒適。聞著臥室裡點

燃的沉香香味,那一身的煩躁感也消失了大半。

“這是新做的嗎?”沈黛末問。

冷山雁點點頭:“之前綢緞鋪子的老板送來了兩匹新料子,就給您趕製了一件。”

他又拿出一條衣帶,這是他剛為沈黛末做好的,針腳緊實卻不顯得笨重,腰間繡著半開的白玉蘭花,配著月白色的衣裳,仿若一樹玉蘭花盛開在清豔月色下出塵雅致。

“妻主,抬手。”他低聲道。

沈黛末抬起手,冷山雁執著腰帶環過她的腰間,一瞬間她幾乎能感受到獨屬於他的體熱溫度。

冷山雁低著頭,為她束著腰帶。

沈黛末輕撫著腰帶上的玉蘭花,低眸間,能看見冷山雁一截纖長的脖頸,肌膚如雪一般清冷,隱隱可見裡麵的血管。屋內沉香靜靜燃燒,燃氣的白霧絲絲縷縷在他身後蔓延燒燎著,仿佛一片不可琢磨的雲,彌漫在他的清冷的眉眼間。

剛穿越過來,初見冷山雁時,她對他那雙像蛇一樣陰寒濕冷的眼睛怕得要死,如今卻隻覺得動人。

沈黛末撫著玉蘭花的指腹不自覺的用力。

忽然,她感覺腰間一收縮,腰帶係好,冷山雁抬起頭來。

沈黛末有些慌亂的移開視線。

“妻主、”冷山雁輕聲喚她,好似指腹拂過宣紙,莫名勾得人心癢。

“嗯,怎麼了?”沈黛末飄忽的眼神一會兒飄向床頭櫃上花瓶裡插著的唐菖蒲,一會兒飄向牆上掛著的字畫。

冷山雁對她伸出手來,骨節分明又修長的手指,仿佛撥開雲霧為她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