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著氣,門突然被人打開。
孟靈徽無奈的扶了扶額。
孟燕回一身鮮豔奪目的紅色勁裝闖了進來:“沈黛末,你真的來了!他們跟我說你來了王府我還不信。”
沈黛末起身頷首:“見過——”
孟燕回擺了擺手,大喇喇地坐下:“這裡就我們三個人,不用將那些虛的。”
說完,孟燕回上下打量著她,笑了一聲,紫水晶般的眼眸明豔奪目:“我以為你去了寒山縣,我們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你竟然單槍匹馬地殺了回來,不枉我熔了我最喜歡的金銀首飾。”
提到那些金銀,沈黛末心中的氣就消了一大半,因為那些錢到現在都沒用完,嘿嘿。
孟靈徽歎氣道:“燕兒,我正在和沈大人聊事情,你怎麼闖進來了,太沒規矩了。”
孟燕回隨即冷哼道:“還不都是因為姐姐你那兩個貴侍。”
“你又和他們吵架了?”
“怎麼
叫我和他們吵架?分明是他們惹我生氣,扭扭捏捏的樣子看著就煩,從前在宮裡不過是奴才,到了王府竟然也擺起譜來了,姐姐你就是太慣著他們了,弄得他們無法無天,就應給給我娶個厲害點的姐夫回來啊,好生治治他們。”
孟燕回憤憤地揪著腰間的玉佩穗子,沒發現孟靈徽的表情有一絲微妙的僵硬。
“沈黛末,聽說今日陛下賞賜給你的貴侍也進府了?”孟燕回問。
沈黛末點頭:“嗯。”
“想必這會兒你家郎君也在跟他們打擂台吧。”
沈黛末淡笑一聲:“不會,我的郎君最是溫柔和善的,能跟他們好好相處。”
誰知孟燕回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是嗎?可我聽說你家那位可是個極厲害刻薄的人。”
沈黛末詫異:“我家郎君到洪州不過一個月,幾乎沒出過門,也從未跟其他夫郎有過往來,你從哪裡聽說來的?”
孟燕回:“師蒼靜啊,他跟我說的。”
何雲在京叛亂時,他們這些家眷自然跟著大部隊一起逃跑,孟燕回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與師蒼靜相識,知道盧氏氣死師英原配,又苛待師蒼靜,還替他打抱不平。
當沈黛末憑借寒山之戰名聲大噪時,兩人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都認識沈黛末,於是就聊了起來。
這一聊,自然免不了聊到冷山雁身上,師蒼靜就將自己對冷山雁的積怨一股腦傾訴給了孟燕回,還說是冷山雁害死的他爹馬氏,導致孟燕回對冷山雁的印象極壞。
“胡說八道。”沈黛末拍桌而起,把孟氏姐弟都嚇了一跳:“我郎君對師蒼靜從來都是以禮相待,他怎能如此敗壞我郎君的名聲,讓他以後怎麼在洪州見人?”
孟靈徽溫柔細眸深深地注視著沈黛末,看著她為了維護自己郎君的名譽,急得手足無措的模樣,無聲地笑了起來。
孟燕回抿了抿唇:“反正他確實這樣跟我說的,是真是假我不清楚,是不是隻給我一個人這樣說過,我也不清楚。”
“我要去找他!”
“彆去!”孟燕回起身攔住她:“天下初定,陛下決定充實後宮,師英已經將他的名字遞了上去,不久就要入宮了,你這時去見他,以後傳到陛下的耳朵裡就麻煩了。”
沈黛末咬著唇,麵容隱怒。
孟燕回瞧她這模樣,璀璨的紫眸眨了眨,勸道:“其實你也不用太生氣,他雖然造你夫郎的謠,但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盧氏把他折磨地很慘。他說他有了心儀的人不想進宮,為此不惜上吊威脅,但一點用都沒有。”
“那不一樣,一碼歸一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沈黛末起身告辭。
“這麼快就走了?”孟燕回嘟囔著。
“你戳到了沈娘子的軟肋,她自然急著走了。”
軟肋......孟靈徽輕笑了一聲,側著身子躺在軟枕裡,蒼白玉手輕輕托起桌案上垂落的紫藤花,放在鼻尖輕嗅:“說起來,沈娘子的夫郎叫什麼?”
“......呃,不知道。”孟燕回搖頭回答。
師蒼靜每次跟他吐槽沈家夫郎時,都是用‘毒夫’“妒夫”“賤男人”這類代稱。
“啊對了。”孟燕回猛然想起當初在京城,他去客棧裡找沈黛末時,看到她準備寄給夫郎的信。
雁郎吾夫、
孟燕回笑道:“說來也巧,他跟我的名字撞了音,也叫雁、不過是大雁的雁。”
“雁?”孟靈徽勾了勾唇:“忠貞之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