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我的郎君在炫耀(2 / 2)

屬下烏美,悄悄給她遞過來一塊乾糧:“大人餓了吧,先吃點墊墊肚子,反正陛下已經睡了,不然今晚上難熬。”

沈黛末剛要接過。

突然宮殿大門被打開,楚緒麵容不善地出現,侍衛們大驚失色,連忙跪下。

剛才楚緒折磨宮人的場麵實在太嚇人,給侍衛們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就在大家已經在心裡流淚認命時,楚緒忽然卻隻對著李中官說道:“讓禦膳房做些小菜,守衛我宮殿的侍衛怎能餓著肚子。”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沈黛末一眼,重新進了宮殿。

侍衛們如釋重負,慶幸自己死裡逃生。

禦膳房很快就將飯菜端了上來,侍衛們一邊吃一邊感歎:“不愧是禦膳房的飯菜就是好,多虧了大人,跟著大人混就是好,不但能保命還有夜宵吃。”

*

沈家,

沈黛末前腳被李中官帶走,冷山雁端坐的身子就軟了下來,懶懶地支著黃花梨木雕花椅子上,旁邊垂落的厚沉沉的墨綠絲絨窗簾掩映著暖玉色調的光芒,月亮的清輝灑落在他略顯倦怠的眉眼間,仿佛一座美人雕塑。

白茶走進屋子裡,跪在冷山雁麵前,滿臉喜色道:“恭喜郎君,賀喜郎君!”

如此,冷山雁的地位終於是穩固了。

“傳膳吧。”冷山雁的嘴角噙著一絲淡笑,說道。

“是。”白茶起身,臉上的笑意未褪,偷偷打量著冷山雁,心道,經曆過人事的男子果然不一樣。

可口的飯菜一道道被端了上來,冷山雁夾了口菜,隨意問道:“阮小侍和靳小侍不是吵著要見我嗎?讓他們進來吧。”

沒一會兒,阮魚和靳絲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地行禮:“見過郎君。”

“嗯。”冷山雁夾了一塊水芹:“說吧,怎麼打起來了?”

阮魚沉聲道:“家裡進了一個攪家精,不聲不響到處拱火,我氣不過就打了,郎君要打要罰隨便處置。”

靳絲一下跪在冷山雁麵前:“郎君,奴冤枉。是阮魚哥哥他因為被妻主、”

冷山雁放下筷子,狹長的丹鳳眼睨著他。

白茶立刻道:“請靳小侍慎言,您是侍不是夫,怎可稱娘子為妻主?更是從宮裡出來的,更應該懂規矩才是。”

阮魚勾唇譏諷:“他自然是日思夜想地做夫郎,這下下意識說了出來。”

“郎君恕罪,奴真的不是有意的。”靳絲說著就要扇自己嘴巴子,被冷山雁一把擒住手腕。

“這樣年輕漂亮的臉,傷了就不好看了,往後怎麼伺候妻主?這次就算了,以後記得就是。”冷山雁的聲音很是溫和,卻透著莫名的冷意。

“多謝郎君。”

“你剛才想說什麼?”冷山雁問。

靳絲道:“回郎君,奴並非阮魚哥哥說的那樣到處拱火,當時他因為在伺候娘子用膳時賣弄,惹得娘子厭惡,就在背後詆毀,奴好言相勸,沒想

到被有心之人聽了去,誰知道他竟然信了旁人的話,認為都是因為我才惹得被娘子郎君厭棄,奴、奴簡直有口難言。奴原本在宮裡就是個繡工,人微言輕,隻想著處處與人為善,誰知道本是做個好事,勸他不要善妒多思,就落得一身腥,奴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少在那裡顛倒黑白,我什麼時候在背後詆毀了?你現在竟然敢當著郎君的麵造我的謠,你就該被趕出府去!阮魚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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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冷山雁聲音並不大,卻讓所有人都不敢再冒犯。

他不緊不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官釀薔薇露,瀲灩酒光盛在銀鎏金梅梢月紋盞中,慵懶地支著椅子扶手,金杯豔酒更顯得他冷豔逼人。

他輕飲了一口,然後慢條斯理道:“這件事我聽說了,都是下人嚼舌根,人我已經處置了,本以為你們也該消氣,誰知你們肚子裡還記著這一遭,彼此還生了怨懟,其實說來本就是一件小事,何至於大打出手?是誰先動的手?”

靳絲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是阮魚哥哥,我因他年長,讓這他,就沒有還手。”

冷山雁看向阮魚:“他說的是真的?”

阮魚點點頭,不置可否。

冷山雁輕飄飄道:“自從你們入府,我視你們如親兄弟般,可到底打架說出去不雅,有傷體麵,也怕下人們有樣學樣,所以不得不處置你們了,你們可不要怪我?”

“要打要罰,您說就是。”阮魚心裡有氣。

把他們當做親兄弟?真是可笑!剛才靳絲不過一聲口誤,喚了一句妻主,某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做什麼好哥哥的模樣,騙鬼呢?!

冷山雁勾唇一笑:“才說了我視你們如親兄弟一般,怎舍得打罵?隻是畢竟是你先動的手,那就罰你在集英苑裡閉門思過一個月吧,靳絲...雖然你沒還手,但到底因為你言語有失,才讓人誤會,所以你也有過失,你也閉門思過半個月吧。放心,雖說是思過,但一日三餐飲食、甜點、水果什麼的,一樣都不會少了你們,隻是給下人們做做表率而已。”

此番話一說,門外的那些下人們誰不感歎冷山雁溫和待下?這哪裡是懲罰啊,吃穿用度一樣不少,還免了早晚兩次請安,在自己院子裡想怎麼玩怎麼玩,簡直不要太舒服。

一時人人都羨慕起他們兩個。

隻有阮魚和靳絲當即就變了臉色,他們巴不得冷山雁罰他們跪、抽他們嘴巴子,隻有這樣他們才好在沈黛末麵前哭慘求憐愛。

這下可好,不但賣慘的路行不通了,連自由都被限製,一個月出不了門,沈黛末哪裡還會記得宅子裡有他們這號人?

隻有那些什麼都不動的奴才,才會覺得冷山雁這個做法事仁慈寬厚的。

阮魚再也繃不住了。

他才進府的時候覺得冷山雁給他安排景致好又寬敞的宅院,是個難得的不善妒的好主君。

可現在在沈府混熟了之後他才知曉,水溶居和集英苑都在跨院的花園裡,不但離沈黛末住的主屋、書房很遠,而且與進出府的路都不同,也就說沈黛末想跟他們偶遇都無法偶遇。

這是阮魚才明白冷山雁有多狠。

“郎君,求您還是責罰我吧,彆禁我的足,我、我這人怕悶......”阮魚的聲音越說越小。

因為冷山雁慢悠悠地搖著金盞,眼鋒無聲的釘在他的身上,威懾力十足,讓阮魚越說越沒底氣。

白茶也在這時搭腔笑道:“阮小侍真是傻了,我們郎君可不是那種動不動就體罰兄弟的人,快回去吧。”

阮魚和靳絲滿盤算計皆空,不情不願的走了。

邁過門檻時,阮魚心有不甘地回頭看了眼冷山雁,看著他散漫地飲著酒,搖曳的燈火映著他冷白的肌膚,修長的脖頸輕揚著,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暗暗展示著脖子上大小不一的紅痕。

下午時,冷山雁刻意揮退下人,讓誰都不能進院子裡打擾,他和沈黛末一起在浴室裡呆了整整一下午,隻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得意什麼?就沒有女人不貪鮮的,你防得住院子裡的,難道還防得住院子外的?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阮魚惡狠狠地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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