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最佳輔助(1 / 2)

靜謐的房間內,黃花梨木雕著蓮花紋路的桌案上,銅香爐中沉香燃燒,淡緲煙霧從香爐中嫋嫋升起,煙絲纖細婀娜,香氣沉靜溫和令人安眠。

白茶靠在桌案邊,慢悠悠地坐著針線活,時不時抬起頭來,看一眼不遠處跪著的靳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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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跪了接近一個時辰了,臉色慘白如紙,緊咬著唇皺著眉,身形搖搖欲墜,眼皮無力地耷拉著,仿佛下一刻就要閉上眼倒下去。

白茶放下針線,拿起旁邊挑窗戶的棍子,朝著他的肩膀猛戳了一下,眼神淩厲,充斥著警告。

搖搖欲墜的靳絲被猛驚了一下,立刻重新跪直了身子。

他的臉色極為難看,雙膝因為跪在堅硬冰冷的地麵上,而疼痛難忍,但時間已久,他仿佛已經感受不到膝蓋的知覺,仿佛這雙腿已經不是他的了一樣。

但最令靳絲煎熬的不是身體上的折磨,而是即將被冷山雁問詢的精神上的恐懼。

就在這時,臥室裡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

白茶放下手裡的繡棚,撩開廳屋與臥室之間的繡碧綠青竹薄紗帳,走了進去。

靳絲心中惶恐,忍不住朝裡麵望去,因為有薄紗帳的阻隔,裡麵的一切都朦朦朧朧,他隱約隻能看見冷山雁似乎在白茶的攙扶下起身、穿衣、梳洗,黑沉沉的影子隔著輕薄的紗帳晃動,像極了一團詭魅的鬼影。

猛然間,那團鬼影好像感受到了靳絲的注視,一雙薄涼的丹鳳眼透過青竹薄紗帳之間的縫隙看向他,仿佛一窠趴在油綠竹葉上的蛇,漆黑的眼眸惻惻陰寒,冷厲又邪氣。

靳絲嚇得身子一抖,飛快的低下頭來。

不多時,冷山雁梳洗好了,挑開簾子走了出來,步伐不緊不慢地經過靳絲的身邊,坐在主位之上。

屋外早就等候多時的下人們魚貫而入,將豐盛的早餐端了上來。

冷山雁擺擺手,語調透著慵懶:“我今日沒什麼胃口,這些都撤下去,讓廚房給我做一盤牡丹生菜就行。”

“是。”下人們又將飯菜扯下,退了下去。

這時這時,冷山雁才將目光移向跪在地上的靳絲:“靳小侍怎麼跪在地上?地上涼,快起來。”

“多謝郎君。”靳絲撐著腿想要站起來,但因為跪得實在太久,雙腿已經失去了知覺,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人就栽到了下去,重重地摔到了冷山雁的腳邊。

冷山雁端著茶盞,似笑非笑:“這可使不得,大清早的,靳小侍何故行此大禮?”

白茶也在一旁看笑話,一點也沒有要上前去攙扶他的意思,反而說道:“或許靳小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得厲害,路都走不了了吧。”

靳絲臉紅得厲害,難堪至極。

今日一早,冷山雁就在沈黛末走後,讓白茶去把靳絲叫來,說有話要問他,但他一來,卻得知冷山雁還在休息,讓他生生在地上跪了一個時辰,直到冷山雁睡醒為止。

實在羞辱。

靳絲握緊了拳頭,

說道:“郎君,侍身之前是有錯,可是昨夜不是已經澄清了嗎?侍身是無心的啊,郎君怎麼還要責罵侍身?”

冷山雁垂眸飲茶,簡單的動作卻優雅矜貴:“給你留層臉麵,你還要狡辯嗎?采買的管事為何無緣無故要買有毒的木棉球?若是用刑,想來他們也不會不招,是誰指使做的。”

靳絲心一寒,怨恨道:“沒錯,是我讓他們的做的,都是因為郎君你太善妒,自從我們進門,娘子就沒在我們的房裡待過一個晚上,你整夜整夜地霸占著她,一點也沒有正夫的氣度。”

“不要臉的賤人。”白茶上前踹了他一腳:“自己沒本事博得娘子歡心,反倒怪起郎君來了,娘子就願意歇在郎君房裡怎麼了?有本事讓娘子也喜歡你啊!”

“可我們連娘子的麵都見不著!”

“活該,誰讓你沒本事!”

靳絲說一句,白茶就嗆一句。

“行了,你不必岔開話題遮掩。”冷山雁抬手製止,極暗的眸子如針般狠狠地釘向靳絲:“我隻問你,是誰指使你的?”

靳絲頓時心驚肉跳:“......沒、沒有,就是我自己做的,我恨你善妒,恨你讓我夜夜獨守空房,所以我才想趁著娘子回來的時候,毀了你的臉,讓娘子厭惡你,這樣她就會到我的房裡來了。”

冷山雁唇角一勾,漫不經心地看著茶盞中質地清澈的茶湯,道:“剛進門的時候,你說你與家人並無往來,可似乎你前陣子才偷偷把月俸送出去給你的家人。”

“你、你怎麼知道?”靳絲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冷山雁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如今外頭世道艱難,若是沒有你的月俸填補,她們恐怕活不下去了吧,若是再讓人知道,小侍謀害主君,你說背後指使你的人,會不會視你和你的家人為棄子,保全自己的名聲?”

靳絲惶恐萬分:“不要!郎君求您放過我的家人。”

冷山雁放下茶盞,半眯著眼睛渾身冷厲的氣勢向他傾軋而來:“那就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做的?是宮裡的誰?”

“是......是靜貴君。”靳絲無奈痛苦地說出了師蒼靜的名字:“他拿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讓我殺了您,可是、可是人命關天,我真的不敢,所以我隻能想了這個折中的辦法,畢竟對男子來說,毀了容貌本身也跟死了沒分彆了。”

“果然是你。”冷山雁嗓音壓著薄怒,眸光鋒利似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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