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這是我的。”
同桌也拿著通知書出來了,“現在都在上課,要不要去遊泳館?”
宋舒直起身,不想去。”
運動簡直死宅一生之敵。而且他感冒剛結束,就算會遊泳也不想下水。
“去嘛去嘛,我剛學了遊泳呢。”
同桌晃宋舒的手,眨眼:“或者你不遊泳,看我遊也可以呀,就當是陪我了。”
宋舒其實很心軟,磨一兩句他就會讓步。
看宋舒沒反應,同桌又貼近了點,“去吧,陪陪我。”
宋舒對上他的視線,沒一會兒敗下陣來,“好吧。”
……
暑假補課也不補體育課,學校的遊泳館現在人很少,同桌也不知道和管理員說了什麼,本就少人的場館現在隻有他們。
今天太陽很烈,陽光很好,的確是遊泳的好天氣。
宋舒坐在平時遊泳館安全員坐的位置上,看著同桌從更衣室出來,揮著手跑過來。
“宋舒!”
粉毛呆呆飄動,宋舒忍不住看向同桌的腹部。
1,2,3…!
六塊腹肌!
………難怪平時壓著他,他覺得那麼重。
宋舒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頓時感覺不公平。
怎麼他們都不鍛煉,都能有腹肌。林莫是這樣,同桌也是這樣。他也不鍛煉,腹肌怎麼不到他這裡來?
宋舒撩開上衣,映入眼簾一整塊白白的肚皮。
“………”
“宋舒!”
同桌就像旅行青蛙,到哪兒都得喊他一兩聲。
宋舒若無其事地放下手,也朝他揮揮手,然後繼續在安全員的位置玩手機。
因為沒什麼消息需要處理,宋舒玩的是一款數獨小遊戲。
遊戲很能消磨時間,如果能一直這麼玩遊戲也算是不錯的選項。然而宋舒玩了沒一會兒,又感受到了那樣窺視的目光。
從他進入到校園開始,就一直跟著他的、不懷好意的目光。
宋舒又通關一次數獨,收起手機,和同桌打了聲招呼,去更衣室換衣服。
同桌還泡在水裡,聽他要去更衣室,眼睛亮了亮,“你也要一起遊泳嗎?”
宋舒若無其事點頭:“試試。”
同桌拍拍水麵,濕潤的粉毛完全往後捋,像是小狗,有些快樂地說:“那我等你。”
目光依舊追著他,宋舒卻沒有在遊泳館裡看見過他和同桌之外的第三個人。進到更衣室,宋舒放慢腳步。
更衣室是一個又一個隔間,宋舒進了其中一個,合上門的那一刻,更衣間傳來另一道腳步聲。
宋舒手機正在跳出消息。
是一個頭像和名稱都是默認的賬號。
=你發現我了嗎?
=好喜歡你
=怎麼辦,你撩衣服的時候我已經受不了
=能幫幫我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男人,所以是直男
那種互幫互助可以嗎?
消息還在一條一條跳出來,不像是打字,更像是語音輸入。隔著屏幕都能嗅到那股陰暗的變態味道。
消息還在不停跳出來,門外的人還在一扇門一扇門地推開檢查。
門外的不是發消息的人。
宋舒皺眉,他看了一圈,想著等那人推到他的門,他就衝出去用手邊的棒球棍把對方痛扁一頓。
什麼變態跟蹤狂,揍一頓再送警察局也會比之前老實。
宋舒握著棒球棍,神經緊繃著,卻又聽道一直在推門的人問:“宋舒,你在裡麵嗎?”
是同桌。
宋舒神經鬆懈一點,他打開門:“你怎麼隻推門不說話?”
同桌笑嘻嘻的:“我想看你的裸-體,當然要嚇你一跳啦。”
又開玩笑。
宋舒薅了一把他的腦袋,和他一起走出去,“我的有什麼好看的,你………”
同桌身上一陣涼氣,泳褲還在往下滴水。怕讓宋舒著涼,同桌沒再靠那麼近,隻說:“你不是說要換衣服遊泳嗎?怎麼不換?”
他們已經走出更衣室,宋舒正想解釋,眼睛餘光瞥見一片衣角,大腦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拉著同桌躲進矮小的雜物間。
很快,門外傳來另一陣腳步聲,還有神經質般焦急的嘟囔:“不是在這裡嗎,怎麼不見了……”
腳步來回踱步。
隻有一扇百葉窗透光的雜物間,宋舒緊緊捂著同桌的唇。
雜物間的門鎖很□□,是老一代的,據說用了十幾年,隻要反鎖了沒有人能從外麵打開。雜物間也很小,宋舒和同桌幾乎身體貼著身體,才能保證對方不從百葉窗當中露出腦袋。
同桌身體很冷,貼近之後又是溫熱的,宋舒的T恤都被完全打濕,昏暗之下像是一塊璞玉。
呼吸和心跳都不可避免地交疊在一起,同桌的要更為急促些,喉嚨吞咽著宋舒的氣息,他伸手,手碰到宋舒的肩胛骨,又挪開。緊接著又像是試探,緩慢地用手覆上,白T很快洇出男生寬大的掌印。
肌膚相觸,有些奇怪的戰栗。
手掌忍不住磨蹭,再揉搓,掌下的蝴蝶骨顫了顫。
等那腳步聲和碎碎念離開,宋舒鬆開手,由於緊張產生的激素足以使他忽略後背的怪異,同時也鬆懈一口氣,比劃了一下,小聲:“外麵有人。”
百葉窗透過來的那點光線昏暗,倒像是月光那樣,籠罩著宋舒微垂的眼睫、一部分側臉,還有一小塊下巴、濕潤的紅唇。
心跳轟鳴。
拂過蝴蝶骨的掌心更是熱得像是岩漿融化。
狹小空間容納兩個人的氣息,莫名其妙的意亂神迷。
同桌低頭去看宋舒,說出的話沒有章法:“抱歉,我…你身上都濕了。”
宋舒低頭,他的白T和中褲確實濕了一大片,緊緊地貼著皮膚。
雜物間外的變態分散吞吃了一部分對於熟悉之人的警惕心。
宋舒一心記掛著外麵的人,不怎麼在意地擺手,小聲:“沒事,等會兒換衣服就好。”
同桌頂著一頭濕亂的粉毛,下半身同樣濕漉漉,上半身還是光的,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
尤其表情還有點呆滯,像是被嚇呆了,平時那麼能說會道的一個人,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宋舒有些想笑,但笑出來也不太合時宜。他看了眼百葉窗,想確認那變態還在不在。
結果沒等他靠近,外麵又有腳步聲。
媽的,陰魂不散。
宋舒暗罵,如果手邊的棒球棍還在,那變態不是還拿著刀,他鐵定衝出去痛扁那變態。
他拉著同桌,想讓同桌再靠近點彆被發現,結果同桌已經自己蹲下來。
又是漫長的變態拿著刀神經質碎碎念的聲音。
等那腳步聲遠去,宋舒感覺腦袋都痛了起來。
他低頭,想拉著同桌起來,換個地方躲,順便打電話通知校警衛處,結果同桌不知怎的,要捉著他的腿才能蹲穩。
同桌仰頭看他,倒真有點像是一隻薩摩耶小狗。“你的腿怎麼了?”
宋舒穿的是中褲,那天穿腿環的腿根附近還是有一點蝴蝶一樣的痕跡。其實用了藥膏已經消得差不多,隻是他皮膚白,顯得尤其明顯。
潮濕的衣物貼著皮膚有些不太好受,宋舒撩起來一點,“那天不小心過敏了。”
男生的手捉著宋舒的小腿,滾燙掌心禁錮圈禁那一小塊皮膚,指縫擠壓一點膚肉,皮膚緩慢地變紅。
那變態的腳步聲又來了,宋舒再次惱怒地暗罵。
同桌也像是蹲不住了,溫熱濕潤的,仿佛唇擦過,印在那塊蝴蝶上。
百葉窗被打開。
門外,林莫拿著手電筒,聲音微頓:“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