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還是很僵硬,“不管你怎麼說,兩個男的這樣也太奇怪了。”
明硯先前說的話是在乎他,而不是喜歡他。加上明硯態度很坦蕩,目光裡沒有那麼多欲念,這讓宋舒沒有那麼膈應。但不膈應歸不膈應,讓他和另一個男生親熱還是有點難。
沙發深陷,明硯已經在沙發上和宋舒麵對麵坐著。為了防止其中一方逃避,兩邊的房間門已經關死。
明硯說:“那麼,簡單的DIY?沒有彆的,隻是相互DIY。”
宋舒想起了一點不好的回憶。但比起擁抱接吻,這的確是最能讓他接受的方式。
明硯又說:“有些男生之間都會有這種行為,很正常。”
宋舒有點掙紮,明硯看他,又起身回房間拿了幾罐果酒出來。
“喝點?”
明硯身形高大,彎腰時幾乎把宋舒罩在懷裡。
宋舒心緒緩了緩,接過酒罐,“你什麼時候買的?”
拉環拉開,氣泡聲在空中炸開,明硯在他身邊坐下,“開學就有了,想著打遊戲的時候喝點。”
宋舒也打開了,先是好奇地湊近嗅了嗅罐子,又越過罐子看明硯,“你很喜歡喝酒?”
“沒,偶爾喝喝,能清醒一點。”
明硯手搭在沙發靠背上,身體微微朝向宋舒,從背後看,這個姿勢像是在擁抱。
宋舒被他語氣勾得想笑,他舉起來酒罐,“你現在,想要清醒一點?做這種事?”
說實在,這幾天和明硯的相處絕對稱不上糟糕,算是宋舒宅家這麼久以來,難得的一段友誼。雖說現在這段友誼也有點變質的意味,但明硯真的太坦蕩了,目光純粹又安靜,仿佛很可靠的鄰家哥哥,宋舒實在不好意思用那些齷齪的思想去想他。
明硯喝了一口,薄唇還含著罐子邊緣,微微轉著目光看宋舒。
宋舒手撐在沙發上,隱隱有些放鬆,捧著酒罐子一小口一小口嘗試,睫毛輕顫,最後忍不住把酒罐挪開,吐出一點舌頭,嫌棄:“真難喝。”
分明那天和同桌喝的冰塊酒也沒有那麼難喝。可能因為常溫的酒難喝。
明硯回過神,又垂眼喝完那口酒,“不清醒就得做糊塗事了。”
那口難喝的酒勁過去,宋舒嘶聲,歪頭去看明硯,明硯手裡的罐子已經空了,還放在桌子上。
“你好強。”
宋舒比了個大拇指,嘴裡還是有點苦的果酒味,他把那罐隻喝了一兩口放在茶幾上,卻被明硯空中劫走。
明硯握著酒罐,罐子旁邊有一點明顯的水漬。宋舒愣了一下,“我喝過的。”
明硯卻不接他的話,“宋舒,你看過片嗎。”
“沒看過。”
宋舒伸手,想把明硯手裡的酒罐拿回來,動作有點急。
他都喝過了,明硯再喝像什麼樣?他們不就是男同了嗎?
明硯也沒躲,就讓他過來搶,又順勢捉住他的手
腕,有些冰涼的觸感,眼眸低垂,自言自語似的開口:“在拍這種片子的時候,導演都會讓兩個主演先熟悉一下,讓他們坐在沙發上聊天。”
明硯捉著手的位置很巧妙,是手腕,不是手指,不會讓宋舒反感,也沒那麼快掙脫開。他說話的語速有點慢,不是喝醉了,而是想要宋舒聽清楚他的話。
“聊得越多,越是坦誠,便會越想和對方親密。”
很清晰的語調,明硯摩挲著宋舒手腕,掌心肌膚有些發熱時他才轉而搭上宋舒的肩膀,低頭抿了一口酒。
宋舒莫名地有些心慌,他想退開,又被明硯握著,明硯低聲安撫:“放鬆一點,沒那麼難以接受。”
明硯聲音裡有很低沉的笑意,他沒有對著酒罐水漬的位置,隻是隨意地找了另一個位置含著,“以前很少自己解決?”
宋舒很青澀,看起來不像是經常做這種事。
“沒有。”
宋舒彆過眼,臉頰和耳垂都燒起來,他用手遮住眼睛,“……你彆弄了,”
明硯又抿了一口酒,苦惱:“不這樣的話,數值上不去吧?”
宋舒有點受不了,他本來就不怎麼嘗試過喝酒,剛剛那一兩口好像把他的腦子也弄得暈乎乎的,他弓著腰背,襯衫的扣子也被解開一兩顆,胸膛緋紅,薄薄地震顫。
“可是…,”喝酒喝得他說話都有些不利索,臉頰也是紅的,嫣紅的唇多了點隱忍的牙印。
“沒什麼可是。”
明硯又喝了兩口,水漬沾染在唇角,他起身,擁抱宋舒那般把人攬過來,低頭嗅聞了宋舒的頭發。
“薄荷味的。”
宋舒推了推明硯,喝了酒之後呼吸有點急,“你身上也是薄荷味。”
酒罐被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上,拉環處罐口兩個不同的水漬位置緩慢地交融。
數值仿佛是倒計時,一點一點在腦子裡跳轉。
……
酒真的不好喝,宋舒肩膀被咬了個印子,因為他不讓明硯親他。
宋舒眼尾已經紅了,推著男生的唇,急促的呼吸撲爬一點熱氣,還有喘息似的哭泣。
“臟。”
明硯頓了頓,不可置信:“你自己你都嫌棄嗎?”
喝酒害人,酒精上頭,宋舒已經有點迷亂,卻還是抽空認真地回答:“很嫌棄。”
“那我總得要點利息。”明硯咬了一口在宋舒的肩膀。
後麵還是被明硯捉住了機會,宋舒當時已經清醒不少了,他踹著明硯,又罵了一句,明硯反而借著機會咬了一口他的舌頭。
宋舒:“……”
宋舒眼淚都出來,隻好吐著舌頭,用紙巾止血,“草,明硯你神經病嗎。”
痛覺屏蔽,沒什麼感覺,但是身體反應還在。
嘴裡都是血鏽的味道,宋舒低著頭,眼尾的眼淚又被人擦了過去。
“抱歉啊,咬疼你了?”
明硯還是那張有些歉意的單純臉,
指尖抬著宋舒下巴,逗小貓一樣撓了撓。
“那我幫你止血?”
他抬高了點,宋舒打掉他的手,沒好氣:“滾,血早沒了。”
就是嘴裡的血腥味很難受。宋舒想回去漱口。又被明硯拉回去,“數值已經夠了?”
當然不夠。但宋舒也不想再弄了,他拍掉明硯的手,撒謊:“夠了。”
明硯跟在他身後,“不謝謝我?”
宋舒很想說,才動了15%,還有一半,我謝你大爺。但是他還是假笑了一下,“我謝謝你。”
沒什麼真心實意的笑容,明硯知道宋舒在誹謗他。
誹謗的表情也很可愛。
他跟著宋舒進了房間,等宋舒進去漱口的時間,他站著打量宋舒的房間,看到宋舒手機飛信裡的不停跳出來的消息。
靜音都擋不住這些人。
明硯用自己的手機打開飛信,現場拍了一張他宋舒電腦的照片,然後發給[巧克力]和[彼岸]。
同樣身為主播,明硯也是有他們的好友的,隻是從來沒有聊過天。
毫無疑問,宋舒手機飛信消息停了,他的手機飛信消息開始炸了。
明硯滿意地下線關機。
……
宋舒從衛生間出來,房間門已經關了,明硯正蹲在地上,扒拉他那一箱子的擦邊用品。
明硯舉起來一條腿鏈。
宋舒:?
……
“你放開我!”
宋舒說是拳打腳踢也不為過,他剛洗完臉,手心都有些濕濕的,和明硯滾在床上,完全被明硯壓製著,手都被綁起來。
“數值還沒滿。”
明硯握著宋舒的腿,白瓷肌膚,指間都擠出來幾分白膩的軟肉。
宋舒已經氣到失語,“你讓我自己戴不行嗎,把我綁起來你是有什麼奇怪的癖好嗎??”
剛剛握著的小腿附近已經有了鮮明的指印,明硯撫了撫,那塊肌膚顫抖了一下,想往後退,又被明硯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