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纖用指腹輕輕撫摸側腰、兩種麵料交際處,沿著軟滑好摸的身體線條往下,停在後臀。
‘你在乾什麼?!!’
主人格羞憤道。
“什麼。”楚纖漫不經心,連個疑問語氣都懶得裝出來。
或許以後能更多嘗試禮服?她開始喜歡這具身體了。
‘你……你鬆手!我沒允許你……’
“觸摸我!”
後麵三個字是從嘴裡喊出來的,虞驚棠居然又重新掌控了身體。
她連忙挪開自己的手,像被燙到一樣在空中甩了甩,眼眸因情緒激動而亮得驚人,頰上的紅不知是腮紅還是氣紅。
鏡中人衣著優雅、姿態本該高貴從容,卻仿佛自己同自
己較勁,不肯讓左手丈量禮服是否合適。
她麵上的沉鬱憂鬱被羞惱憤懣取代?_[(,眸中隱隱透出絲絲戾氣,竟是針對自己。
——若有旁人在側,此刻該一頭霧水,不懂這合身且絕美的禮服到底惹了大小姐哪裡不快?
明明仍是這張臉,明明眉眼間的神態如此熟悉,虞驚棠偏覺得這一切完美的熟悉背後藏著一張詭計多端又圖謀不軌的臉!
對方顯然對她身體很滿意,太滿意了!手放在上麵就、就不舍得拿開,還裝傻充愣!
“我沒有允許你做的事,你一件也不準做!”
虞驚棠氣到朝鏡麵靠近幾分,試圖用眼中的怒火嚇退某個藏在她身體裡的靈魂。
幸好副人格被她折騰得非常虛弱,她隨時能爭奪身體操控權。虞驚棠對這點很滿意。
她像模像樣交代一些注意事項,比如不能摸她的身體、特彆是臀腿和胸口,換衣必須由她操控,還不能看鏡子……
虞驚棠總覺得從鏡子裡能看出另一人的存在,她不希望在副人格掌控身體時她的情緒泄露出來。
交代完畢,虞驚棠深呼吸一口氣。
鏡中女人微抬下巴,柔美漂亮的臉有些盛氣淩人:“換回來吧。”
兩秒、五秒。
半分鐘、一分半。
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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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酒店,虞小姑抬手止住司機替她開門的動作,轉頭看向身邊人:“驚棠,你今晚有些不對勁。”
“……”
“是我說的話讓你有壓力了?彆緊張,你之前做得很好。”
虞小姑何其敏銳?哪怕女人保持與往常無二的表情,甚至說話語氣也刻意柔緩,卻仍從細枝末節的小動作看出她的僵硬。
虞驚棠避開虞小姑探究的眼神,嘴角不自然提起,本想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我知道。”
她失敗了。不必對著鏡子,她都知道這個笑多麼虛偽。
她學不會副人格的遊刃有餘,堪稱教科書的冷漠的溫柔,言語客氣疏離,視線卻又敢同人交彙,非常自信能因此彌補對話的缺乏熱情。
她一路都在回憶副人格如何待人處事,回憶副人格如何敷衍又禮貌應對那些大老板……她越想越覺得身體不適,胃部開始作亂,得抿一口熱茶才能壓下反胃的程度。
於是她很清晰地了解到,自己做不到。
她無聲呐喊副人格,好話歹話都說儘了,對方就是不出現。
虞驚棠眼瞼微紅,陰暗地想是啊,對啊,這就是副人格的報複。同意了晚宴卻又不自己參加,讓她參加,看她出醜,好報複她平時的驕傲。
副人格看似對她言聽計從,實則早就心存怨恨,就等著某個像這樣的場合報複她。
她死死壓抑內心不斷翻湧的憤怒,不想被小姑看出她此時滿心怨毒。
虞小姑隻覺自己的小侄女今晚似乎有些隱情,她不再深究,手在虞驚棠肩上摁了摁,開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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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到場的人很多,虞驚棠一看見黑壓壓的人頭就渾身發毛,身體險些不能往前一步。
“走啊,驚棠。”
虞小姑輕輕攬著她腰身將她帶著走到大廳內,虞驚棠費了好些力氣才沒讓自己的高跟鞋踩到身邊人的腳麵。!